「这句话你说了一次，却觉得它响了很久，你知道为什麽吗？」
「不知道……」
「连猜都不猜，真是的。」
***
经过那天後，我几乎天天都在想那天所发生的事情，
真的好想再见见那女的，或许是好奇想问她一些事吧。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已经两点了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再看着手机不禁叹了口气。
你一通电话也没打过来，是谁说晚一点会打？都过了多久？
好几天了。
还是说你只是敷衍我，还是在愧疚又或着恨那件事？
果然怎麽可能过了这麽多年能忘记呢？毕竟我对你说出很难听的话，而你对我说出很多谎言。
「铃……铃……」突然间听见铃声，我连看来电纪录的时间都没有便马上接起电话。
「睡了没？」电话一头传出我焦急很久的声音，他的来电让我安心下来。
「不是说十点後别打吗？」酸然嘴上是这麽说，但还是很高兴他打了过来。
「不过都十一点了没睡着就代表失眠了，可能需要人陪。」他不带任何语气地回我。
「我好想你……」我随意说出口，就这麽不经意的说出我多年想对他说的话。
「歌听太多。」
「才没有，就……算了。」
「恩。」我以为他不会就这麽轻易地结束我们之间的话题，但是当他回答一个字时让我很不知所措。
「真的？你不问吗？」或许是不甘心吧，我故意反问着他。
「我不想去问过去的事情，你觉得这些事情再一次翻起来讲，会很特别吗？」我的问题触碰了不该触碰的地方，引起了他的不满。
「还是你喜欢，在自己伤口上撒盐？」以前的他又出现了，咄咄逼人的他，
连一点插进去话的空间都没有，但他说的都是事实我还能有什麽理由去反驳？去反抗？
「对不起，但是对於我好想你是真心的难道你连一点体谅都没？」
「不是恨我，是想我？」他的有些疑惑的问着，却还是满满的怒气，充满着刺。
「你不信我知道。」
「不要擅自帮别人下定论，邓彦筠。」
他说着我名字的那煞那我吓着了，连手机都拿不稳就硬生生地掉落在地床上。
他的愤怒出乎我意外，让我更害怕这个多年不见却……非常非常想念的人。
「我们都变了」我的脑海突然闪过这一句话，没有错过去依然无法淡忘也同时改变了我们。
从前我睡不着不管多晚只要密你你就会回我，直到认识他以後……
「我能不能见见你。」
「……好。」他犹豫的回答着。
「为什麽？」我无理头的丢出去这个疑问句，
因为直到现在我还是很愧疚那时候，我对你讲的每一句话，每个字眼。
虽然我希望你答应见我，但相反的我们见面了又能改变什麽？
「因为我……」
「因为你还恨我……」我不经意地脱口而出，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拜托你不要恨我。
我真的不想再从你口中听见这句话了，我都没搞清楚也没错什麽，
你就恨我、厌恶我，会不会太过分了……
「明天市区见。」他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直接扯开话题，
显然他不想再谈论这些过去的种种了。
「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过呢？」
「我不知道。」
其实我并没有听见他回答我什麽，因为问完後就好像心中的石头放下了，让我好想睡……
早晨一醒来可说是一大不舒服，也不知怎麽睡的，脖子痛的动不了，意识下就是……躺回去继续睡。
果然我就真的睡了下去，睡到了中午十一点多。
整理，坐下。
我并没有心思去工作……
也不想做任何事，只想发呆。
想起以前他也常常发呆，究竟在发呆时人的魂去了哪？那到底再思考什麽呢？
抬头看着墙上的中，发现时间也差不多，换了一套比较能看的衣服便前往市区。
「你来了阿。」缓缓的抬头看，与他对上眼；他变了很多，变得好有殊远感，以及更加成熟。
「恩……」
「哀…我不想多管你现在的情绪，很累。」
「抱歉。」我低下头，我们两个并没有在对话这样的僵局维持了三分钟，他又开口说话：
「还再想什麽？」
「你不晓得，越欲言又止的话越动听吗？」其实我知道你厌倦了，厌倦看见我因为会回想以前的过去。
我只能保持一切无所谓的态度去面对你，你并不会知道我有多难过，
因为在你眼中的我就是一种愧疚，以及莫名的压力阿。
「走了。」他指指前面的路，拿起我的包包便一起走。
在路上的谈话，你我之间字字不提过去，只提出社会的我们在做什麽？
一下子家庭，事业，旅行等等之类……
「为什麽没离开新竹？」
「没有……我在台北工作，是最近回来休假。」
「很累吗？」
「不会。」缓缓走到公车站，他脸上很少笑容比以前还更少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没有笑容的人，而现在是几乎看不见他的笑容。
「我好想你。」我戳戳他的手臂，望着他。
「总觉得说了好多次，明明只有两次而已，却觉得我说了无数次。」我自嘲的笑起来，
害怕他有昨天电话中的反应，我对他能讲的话却也只有这一句。
「这句话你说了一次，却觉得它响了很久，知道为什麽吗？」
「不知道……」
「连猜都不猜真是的。」
「因为猜不到。」
「你很用心的说这句话，所以即使你从来没说，
但是你心里只要想着依旧也会认为，说了好几百遍。」
听他说完的当下，我不知道该回什麽比较妥当，应该说我恍神了。
「我才没那麽想你。」我其实能感受到你说这句话的意思，你是在讲述昨天没回答的问题对吧？你是想讲说，昨天我对你说的「我好想你」你收到了，是吧？
「我知道，当我那句话没说过。」
「为什麽要去台北？」我直接换了个话题，因为已经没有值得再去了解的地方了，我反而想要讲的是，一个曾经让你讲到她的时候脸上总有藏不住的喜悦，我想问我见到的那一个是不是你一直想挽回的前女友，但是我怕说了出来，会受伤。
「逃避。」他不带感情的说着。
「逃避什麽？」
「指责……是指责吧？」这次他回避了我的眼神。
「等等……」
看着他踏上公车的楼梯，一步一步要消失在我视线里，
我伸出手想抓住他但却挥空了，此时此刻是多麽的难耐，好像逼得我不得不说我们真的都变了……
应该说从那刻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变了，只不过我不想承认我一直都在逃避对吧？
恍然发现自己这麽无知的时候，我真的好懦弱好想要躲在一个谁都不存在的世界。
最後还来不及没问为什麽，他就消失在我眼前离开了我的身旁。
而……他
是不是还再等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