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东西不用看价签，不用为一部喜欢的手机省吃俭用几个月，家里的整理扫除都有佣人来做。想去那里玩就去哪里玩的生活的你难道不向往吗？”
“这个，谁都向往的吧。”梵乐终于开口。他的心有点虚，他并不清楚筠哲只是在说一般论，还是已经看破了他的心。
“不要再装傻了，梵乐。”筠哲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你的确是一个没背景也没见过市面的小人物。但你也绝不是一个刚出校门的清纯大学生，这点你自己比我清楚。”
梵乐盯着筠哲看了两秒，突然轻笑了一下。他渐渐收起了眼中的局促与慌乱，放松了背脊靠在了椅子上，一边玩弄手上的着手上的叉子，一边开口：“这就是你总交给我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原因？筠总还真是慧眼识人啊。”
“要看穿你其实不难。你家里条件不好，小学和初中读得都是很糟糕的那种。而且在那种糟糕的学校里，你的成绩也是算糟糕的。以你初三前的成绩来看，你要是辍学去当混混也很正常。事实上你的班主任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你却在中考的时候以比分数线高一分的成绩考入了当地最好的高中，实现了大反转。可就当大家以为你洗心革面的时候，你的成绩却再一次年级垫底。高三第一次的数学考试你竟然150分只考了40分，不得不说低得过份。可是你高考的时候又仅仅以5分的优势考入了一流大学。可到最后却又是以一个勉强及格的成绩毕业。而你现在却在我们公司就职，全国最好的公司之一。如果这一切都用运气来解释未免太牵强了一点。所以答案便很明朗了，你不是自甘平庸的人，你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也明白那些目标对你来说能轻而易举地得到，于是便也从不愿意多费力气。换句话说就是：你实在聪明地过份。”
梵乐干笑了一下，喝了口酒：“多谢筠总夸奖。这么多年来能看穿我的人你是第一个。周围的人总觉得我是一次又一次走了狗屎运而已。可是，筠总，你这么变着法子要把我能力的极限逼出来到底想干什么？”
“梵乐你太懒了，懒到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能有多优秀。我实在看不得你这种浪费才能的态度。”
“筠总，人各有志。我只想活得轻松，有一个还过得去的生活。你非要把我从舒服的房间里拉出来，来满足你趣味。你不觉得这很不公平吗？”
“公平？你跟我讲公平？”筠哲就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好笑地眯了眯眼睛。
梵乐噎了一下，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在金钱与权力的游戏中，他竟然索要公平。
“梵乐，不要说你不向往我刚刚描述的生活。你想要这种生活的，你天生就是这种人。你只是太懒了而已，懒于挑战，懒于摆脱环境的限制。你要是自己不会去争取，那我就用强硬的手段逼你去争取。’”
梵乐的手握紧了酒杯，他心中起伏不定。筠哲的话几乎把他心里最深的隐秘挖了出来。
“梵乐，你高中所在的那个班，80%的学生都出自于当地的名门望族。你在那里度过了怎样的三年我能想象地出来，所以在我面前你就不要装了。你明白你是我们这边的人，你的父母你的阶层跟本不能理解你。”
筠哲说完挥手叫侍者买单，留下梵乐一人在那对着酒杯发愣。他知道不能一次逼得太紧，变化总是需要一点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