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我捡起了掉在我桌上的纸团後，再东张西望的看谁是凶手，但方向既然朝後面来的，於是我又回头看，只见霍峻霖也是在那边鬼鬼祟祟的看着我，当下我就知道，那应该是他丢的吧！
我瞪了他一下，他反而笑笑的朝我指了一下那团大纸球，他似乎要我去打开那包已经被揉个不像样的纸团，於是我拾起纸团，小心翼翼再不撕破它的的情况下，慢慢的将纸团摊开。
我将桌上的纸团摊开来。不爱读书的霍峻霖不吝啬的将整本空白作业簿撕下了好几张。他不像之前欺负他的同学是将笔记本先撕成一片片，再揉成纸团。他是将三张从作业簿撕下的空白纸里面却只有一张写了几个很潦草的字：
「放学後校门口等你。」
我看到这几个字，回头再看一次霍峻霖，只见他点点头，严格来说当时的我并没有对霍峻霖有什麽感觉，他莫名其妙的丢纸团给我说放学後要等我，我在想他到底有没有搞错？
我说到这里，晓恬又插话：「那你有等他吗？」
「嗯……我没有。」我说。
「没有？」晓恬大吃一惊，以她对我的了解，认为我不是喜欢随便爽约的女人，但他根本不知道，守时的个性，我是在高中才养成的。
「难道说他也没来？还是你根本不想等他？」晓恬猜我不是我放他鸽子，就是他要欺负我故意放我鸽子。但我自顾自的继续讲自己的故事，没有理会晓恬的问题。因为我马上就给他答案。
「那天我奶奶刚好住院，所以我没有等他……」我说。
晓恬吃了一惊，他惊讶的用手将嘴巴呜住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小口。说：「那你奶奶……」
「没礼貌！我奶奶现在很健康的！」我说。
「啊！对不起对不起。」晓恬猛道歉。
刚好那一天下午，我奶奶突然发高烧住院。妈妈急急忙忙的来到学校要接我走，我在校门口东张西望，并没有看到霍峻霖。
「筱雯，快点回家了！」我看见妈妈焦虑不安的急着接我走，虽然我当时年纪还很小，但我知道家里可能出大事了。
「妈……」我一直很想跟我妈说有同学约我，但是碍於母亲的威严我什麽也不敢说。
我的妈妈一直都不喜欢我还其他的男性友人过於接近，她总是说：「你好好读书，交男友等到你毕业工作後再说。」
「真的……你妈知道你和小风交往的时候也是有些反对呢！」筱恬附和，就连已经算是『合法的离家出走』的大学时代，老妈还是不希望我太早交男朋友。直到我妈见到小风才开始没有反对我们的交往。
而晓恬为什麽会知道？那是因为筱恬和小风有天来我家的时候，妈妈还是她的家经念给晓恬听，想法开放的晓恬也只是听听就好。但小风可就没想得这麽单纯了。
「这我知道，後来你们回学校就吵架了。」晓恬直接补充後来所发生的事。
「小风的事请等我先把霍峻霖的故事说完。好吗？」我说。
「我可没挡你说故事喔！」晓恬发现了其实我并不是那麽想要提到小风这个人。但她一定也会很想知道我和小风发生的事到底跟霍峻霖有没有关系。
「你一直插话，我怎麽说故事？」我单刀直入的问晓恬。
「好好好！要说赶快说，不要浪费大家时间。」晓恬妥协後催促着我，我本来想继续话题，但服务生刚好将餐点端来。
服务生先将晓恬点的焗烤送上，再把我点的小火锅放在离我比较近的桌前。他在锅底点火，并低头恭敬对我们说：「请慢用。」
「今天上菜好慢……」晓恬等到服务生离去，才对我说这句话，真的是很够气质。我看了看表，大概过了十五分钟，其实并没有过很久，於是我说：「从你来到这家店到现在大约是过了十五分钟，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麽慢啦！」我说。
「十五分钟，怎麽可能？」晓恬拿出了他的手机还核对一下时间。她不像我是个会戴表的人，她想知道时间几乎都是拿自己的手机来看。在我们还是大学生时，她就有这个习惯。
「我也认为应该是过很久了。」其实我也是现在才发现我们的谈话并没有过多少时间，但我确实已经讲了霍峻霖不少事。本来想要把故事拖长一点的我，发觉老天爷居然把时间调慢。
「哎……他们平常人比较多的时候上菜也没有那麽慢……」晓恬补充说完後，又跳跃式的换个话题：
「叫你点其他的餐点你不要，偏偏点那种在其他店吃起来也差不多的东西。」她开始评论起我点的小火锅。
「我就喜欢吃小火锅，不行吗？」就连我也开始被迫转移话题。
「小姐，小火锅的热量可不少阿……你不是说你要减肥吗？」晓恬的话又让我像被霍峻霖揉的纸团塞入我的嘴吧，令我无法反驳。
「放心！我不会全部吃光的。」我勉强想出话来回应她，明明就已经吃了午餐，严格来说肚子不饿，却还是点了小火锅。但他好像没有吃午餐，就直接赶来下午茶与我的约会，因此他才会大点特点。而我又是不习惯看着别人吃东西自己却没吃的人。陪她点个小火锅应该不过份吧！
「我继续讲故事了喔！」我将冬粉和配料放入火锅，用着筷子轻轻搅拌，只能被逼着开始讲着自己已经不想讲的故事……
那时我顾不得霍峻霖已经出现在我的视线，坐上妈妈的机车，而妈妈也就马上发动引擎，我还未坐定就离开学校大门。
我回头看，霍峻霖并没有跟着跑出校门，我也没有确定刚才看到的就是他，但是妈妈急着接我回家到医院探视奶奶，所以我根本也没有机会向妈妈说明有一个男孩子在等我。
「反正你们明天不是会再见面吗？」晓恬问。
「嗯……我忘了他有没有问我耶……」我努力的回想，但没想起之後他有对我说什麽，反而让我想起接下来的故事。
对於这段过去，若不是以後还有遇见霍峻霖，不然很多国小的事情也不会有谁去记得特别清楚，关於记性，老实说我是很有自信的，但是对於国小这些回忆，说真的怎麽都没有大学时代如此记忆犹新。
「你记忆力不错的说……」大学时期晓恬也问我要怎麽去背数学公式，她说她记不起来，但我都能够一五一十的背给她听，我记性很好晓恬也是知道的。
「没什麽，就真的忘了。」我轻描淡写的回应晓恬的我记忆力不错的说法，早已遗忘的过去，不是经过回想就能够找着。
我看着小火锅锅底的酒精膏燃烧出湛蓝色的火焰，一般餐厅小火锅不像吃到饱的火锅店是用电磁炉来亨煮火锅，而是用这一种酒精膏来燃烧锅底，这东西在婚宴场合也常出现。
我看着这不是很安全的东西所燃烧独特的蓝色火焰，趁着锅料来没煮熟又开始陷入回忆。
隔天霍峻霖没有问我任何问题，但是我跟他的关系却也因此在班上传开，也有女同学开始问：「霍峻霖是不是喜欢你。」或是相反的问题：「你是不是喜欢霍峻霖。」
「那你回答啥？」我的小火锅还未滚熟，晓恬已经将焗烤吃了一半，她问我。
「我当然装傻阿！有哪个小学生会真的告诉别人她喜欢谁的吗？」我回答。
「怎没有？我国小时後一堆人都嘛再说我爱谁？」晓恬反驳，当然小学时期的爱情故事本来就存在些青涩幼稚，这就是晓恬一开始就说小学生的爱情故事她不想听。
「你是不是想起那次你跟我说的故事？」於是我问她，晓恬出现了腼腆的苦笑，晓恬的笑容似乎也想起自己国小发生的事，她想起的是不是同样是在六宿的夜晚，她告诉我她在国小时发生的事……
在六宿里可以做的有趣事很多很多，包含晚餐後的闲嗑牙，在不考试的日子里，我们就出门到夜市吃消夜，一到了期中或期末考，就直接超市随便买些微波食物回宿舍。
回宿舍的吃饭时间，是我们阖上书，在考试沉重的压力下的唯一的休息时刻，这时候我们就会开始聊起一些无聊的过去事。就在那时候晓恬就表示她国小时就收了不少情书。
「当面给我的，我直接打枪，偷偷放在我桌上的，我看也不看直接撕掉丢垃圾桶、叫其他女同学给我的，我会叫她直接退回去。」她当时是这麽跟我说的。而且他还补充说：「这个标准我到高中都还在用。」至於为什麽没有用到大学，因为情书这种东西到大学就不流行了。
「假如有个人丢情书给你，你会收吗？」我知道她想起了她跟我说的那个故事。她当年讲的故事到没有说到这例子。
「喔！如果是这个我会。」晓恬露出比谁还整齐亮丽的牙齿，连想都没有想的说。
「为什麽？」我问，晓恬想都没想，直接说出他的方法。
「你这个收情书的方式还蛮有趣的。」晓恬对『霍峻霖』居然出现了莫名的好感，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对她有了兴趣，还是觉得霍峻霖是个很有趣的人。
晓恬直到现在追求者仍然很多，但大学时期她也就只有交往过一个男朋友，我不知道那个人是怎麽追上她，但她们毕业後也分手了，她现在也有了一名新男友。
晓恬与前男友的交往的来龙去脉，我倒是记得很清楚，但她对於我和小风的分手，却一知半解，也就很好奇我与小风间的故事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