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小学二年级在安亲班童言童语的我和黎子灵,我们同时爱上一个小男生,老师请我们在联络簿上盖章时,两人一看到他的名子眼睛为之一亮,
「我来啦」
「为什麽?是我啦」
「我要」
「我更要」
我一时激动抢过黎子灵手上的本子,吻了一下。我从没跟任何人提过,因为实在是太丢脸了,我当时是吃春药吗?我记得那时是夏天阿,又不是春天,如今想起还是想挖洞钻进去。在拉拉扯扯下,联络簿就硬生生的被拆成两半,两人相视:「都是你啦」,僵硬的携手走到男孩前尴尬的道歉,我们都叫他—联络簿男孩。那是我的第二次初恋,因为真正的初恋实在是太没fu了!故事结局当然就是—那男孩一直喜欢的是黎子灵,小二学生嘛,不可能在一起,才减轻我一丝痛苦。又是因为长相!我曾经为了这样,无数次的发誓长大後拿到第三份薪水一定要去整形,因为第一份是要缴给爸妈的,第二份是要买我的iPhone最新款。「嗯......誓真的不能乱发」,因为我现在至少成为了清秀佳人,是班上同学一致认可的!
「诗昀!你这学期变美了哟!很清纯」女同学A眯眯眼笑着。
「对呀!」女同学B紧接着搭话。
虽然仍有少数欠扁的男性同胞:「方诗昀你不会是去整形吧?」带着不少异样眼光。但这无非也是一种夸赞,毕竟我被说是「整形後」而非「整形前」。唉......不知道什麽叫做女大十八变吗?
我一致给予「谢谢」客气回完话之後......「爽啦!老娘终於等到这天!不然班上男孩总不把我放在眼里!」虽然不到"女神"等级,但我应该知足。
别怀疑......一直以来,我都没什麽权力"先"做选择,永远都是等黎子灵"玩完了"或"不要了"才轮的到我。我只想说,跟这种大人物在一起是很辛苦的,千万别轻易尝试。
「你不要每次都刘岑溪来,刘岑溪去的好吗?你是怎麽了?你就不是我朋友吗?相处八年假的啊?」她有些不悦。
「是是是,对不起啦女王......小的立刻陪你去」说完,我假装雀跃兴奋的挽住她的手,正打算大步迈向福利社。周品伦似乎听到什麽,
「方诗昀臭八婆!福利社顺便!我要一瓶可乐跟洋芋片」手里拿着一颗篮球转阿转,另一只手从球衣口袋掏出红色钞票。他第一次叫我名子耶!好稀奇,简直比我数学一百分还要不可思议!但.....我干嘛那麽高兴啊?又吃错什麽药!
从福利社回来後,
「喏,你的」我把东西交到他手上,开始数钱准备找钱给他。
「欸八婆!你数学不好我就不为难你了,不用找了啦!」他望向我摸摸鼻子,扣除"八婆"两个字,温柔体贴的语气即便带有一丝嘲讽我的数学也无妨,但眼神却是如此欠扁。
「好啊!当然要收点当跑腿费!还有!一、我不是八婆二、我数学再怎麽差成绩还是赢你好吗!」我那张嘴又忍不住为自己解释。
「这麽凶,说不是八婆?信的才有鬼咧,下学期我一定推你当风纪」
「谁说凶就一定是八婆?随便你啦,没品伦」闻言,他不语,没有继续搭话。沉默许久,
「欸,没品伦」
「又干嘛了?」他不耐烦的勉强抬头看了我一眼。
「明天就是社团课了,对吧?」他嗯了一声。
「你是什麽社?」
「英语话剧社......」我正打算接话告诉他我是什麽社团,才发现他话还没说完,姗姗来迟的一句话,「跟黎子灵一样。」他摸摸鼻子。
我正打算说话,开着口却没有声音。奇怪,我是问他「什麽社」跟黎子灵有什麽关系?我不太懂。「他......是喜欢黎子灵吗?」与其自己在那空猜测,不如问个清楚。
我"喔"以示回答他上一句话。接着,「没品伦!你.....喜欢黎子灵?」我小声到不能再小声了,幸好他就坐我隔壁,比肩跟我坐在一起,否则这句话我可能说个十几次都说不完整,只能听见他一直不停「蛤、蛤、蛤」像跳针一样。
「追过。」
见我眼睛渐大,像看到鬼似的,他连忙解释,「现在没有了,只是邻居关系,还有同学间的感情而已」
我感觉此刻我对他突然好奇不已,且上一秒的呼吸是停止的。嗯。我很确定!
「喔。」我别过头拿着铅笔开始刷刷写着笔记本。身旁已经没有声音我以为周品伦去打球了。有个身子突然凑近,贴着我身体左半边,他的鼻子在我耳边附近,以至於他呼吸时吐出来的气都成为一股暖流灌向我,距离近到我只要将头一转就接吻了,且恰好对上。我屏住呼吸,拿铅笔的手瞬间僵硬,这样的尴尬姿势僵持了二十秒。
整整二十秒,我听不见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东西,也闻不到新鲜空气,只能隐约感觉到耳边平稳的气息,还有自己的心跳。
「继续写阿,怎麽停下来了?」周品伦打破沉默。
「你靠我那麽近干嘛啊?」我只转动眼球,不敢轻举妄动。
「怎麽了吗?」他边将身子移开。
我探口气,「幸好」我清楚自己只有说在心里。
尴尬气氛瞬间瓦解,空气又恢复一如往常的清新,有规律的流动着。
「这麽紧张呀?」他拧眉。
钟声打完後,他便冲到篮球场打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