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我们升上三年级,没错,就是要分班的时候。
但不知为何,我却一点也不担心我会与你分开,似乎相信命运一定会把我们紧紧系在一起。
事实果真是如此,我们又同班了。
那个二年级末才来的转学生,则被分到不同班去了。
当时的我仍旧保有着一些纯真,但更多的是傲气,简单来说就是凶。
我不管对谁都是这样,尤其是男生,总感觉男生就是我们女生的敌人似的,也许这时期的大家都是这样的吧。
由於换了个新环境,交的朋友也会不一样。
你很快的就跟一个一、二年级时,以调皮出名的男生变成朋友了。
你跟他下课常常混在一起干坏事,其中一次还被之前一、二年级的导师抓到,被臭骂了一顿。
如同我所说的,男生就像我们的敌人,所以我跟你相处的时间就变少了,明明不久前我们还保有的关系到现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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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跟那个跟你很好的坏男生因为某个男同学对他说的一句「欸,你好像没打过她齁」而打了起来。
一开始那个坏男生似乎说了什麽话挑衅我,明明我可以不当作一回事,但因为我也听到那个男同学说的话了,我的好胜心又再度被挑起──反正我不可能会打输他,便打了起来。
我先用手掌用力打他的背(这被当时的男生们称为「如来神掌」),他痛得搓揉他的背,然後跌坐在他的椅子上。
接着坐我旁边的女同学拿了直笛给我说「这给你当武器」,我不假思索地接过来,丝毫不感觉错愕,因为我知道这个女同学也讨厌那个坏男生很久了,希望我替她出口气。
後来我就真的拿着直笛狠狠地朝他的头敲下去,他露出痛苦的表情,我知道他有点生气了。
於是他向坐他旁边的你求救,希望你提供他武器。
你找了找抽屉,接着找椅子底下,发现有一颗不小的石头,你虽皱了皱眉,但还是借给了他。
就在那一瞬间,我心里似乎有什麽东西碎裂了。
〝原来现在在你眼中,他比我还重要。〞
他不假思索地接过石头,朝我的下体用力一丢,石头撞击到了我下体的骨头,我的下体顿时麻痹无知觉。
他似乎也吓到了,因为没想到真的会打中,但他又在你的耳旁笑着,宣示自己的胜利。
最让我心痛的是,你也跟他一起笑着。
虽然事後那个坏男生来跟我道歉,但我感受不到他的诚意。
我真的最讨厌这种人了,直到现在都是。
後来递给我直笛的那个女生问我会不会痛,我说不会。
只是麻麻地,没有知觉,就像我对你的情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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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来我跟你的接触,就只剩下互相嘲讽,互相揶揄而已。
每次见到面就是互呛,因为我们是「敌人」。
但是我多希望能跟你好好说话,就像从前一样。
可惜不能,因为我们身边都有了老天注定的战友,因为你跟他是男生,我跟她是女生。
我曾因此觉得我对你而言已如同其他女生般平凡了。
还是我对你来说一直都很平凡,而我自命不凡呢?
但你这样的举动,却又让我无法死心。
有次我因为老师在上课,班上又很安静,我怕咳嗽的声音会很突兀,於是便用手臂摀住嘴巴,偏偏那时候是夏天,我穿的是短袖,所以原本该被消掉的咳嗽声变成「噗」的一声。
全班的同学都转过来看我,眼神带着嘲笑。
但你却在这时候也将手臂摀在嘴上,学我「噗」的一声。
接着全班就转向你。
然後你对我笑了笑,不知道是否也抱持着嘲笑的心情。
但我却因为你的这举动感到温暖,无论你抱持着怎样的想法,我都会把它当作是你为了从我身上引开全班注意而故意做的。
为了不让自尊心极高却做出这种行为的我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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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下课,我跟一个女同学要去玩单杠,正要下楼梯时,那个二年级才转来的转学生突然跟我搭话:
「欸,你过来一下。」他在他们班教室前大声地说。
「要干嘛?」
因为他是「敌人」,所以就算他没有得罪我,我的口气也不会太好。
但他却丝毫不受影响,继续说:
「你过来一下啦!」
就在我要答应他时,我身旁的那个女同学对我说:「你不要理他啦!他不是有事没事就会找你搭一些有的没的话吗?反正这次一定也是啦!」
我心想,好像也是,而且我现在正要跟我最忠实的「战友」去玩单杠,怎能被打扰呢?
於是我便对着以为我会答应的他用很凶的口气大声说:
「不要!」
接着转身跟着战友走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