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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早到了学校,结果嘉倩第一节课後就因为急性肠胃炎,请假看病并回家休息。而她所言的秘密,下落不明。撇除脑海中杂乱无章的思绪,我决定不再替自己找任何藉口逃避;我不想再於是否向你坦言的那条线轴上举步却不前;我不想再找丝毫足以令其自身打退堂鼓的理由。即便是有人与自己抱有相似的情感亦是。
如此毅然决然的念头,是因为偶然忆起星旻前几日随口提到的话语:「听说他喜欢你,但一直不敢承认。但是事实的真实性,仍有待商榷,而我会和你说这件事,是因为我看见你眼神不经意流露出的情谊。虽然说我……算了,总之我要说的仅是如此。」向来满是爽朗的他,突然正经八百的说出如此般的话,真的颇令人匪夷所思。可是我知道他从未对自己有任何的欺瞒,至少目前为止没有。所以我选择相信他,然後在同时为自身迈步走向那未知的旅程。
坐在椅子上翻阅着新买的小说,下课时间教室只剩少少几只小猫。读不到五页便索性收拾桌面,脑子里走着已倒背如流的乐谱。
距离比赛只剩一个月的时间,曲子大致上已练出雏型,但前几回上课时,总是被老师纠正同样的问题。她说,我的乐曲完整性还不够,却又没让我明确知悉问题所在,只说,要我空出时间来去听她的演奏,听她临时在音乐会上为我而增加的乐曲、听她的诠释。然後修改自己个人的演译方式。
「嘿,梁纬缇。」
「哇!」眼看将要摔倒,却忽然有双手把我拉住,使自身没撞上地板。
「你什麽反应啊,卓橙风你说,我有那麽可怕吗?」赖星旻。
「好像有一点。梁纬缇,你应该没事吧?」
「谢谢你,我没事。」没有原因的心跳加速、脸颊泛红,这是喜欢你的徵兆,没错吧。从发现对你的爱恋那刻,一开始决心将它当成秘密,只是时间过得越长,这份心也陷得越深,而後有了脱口而出的想法。
「赖星旻,你找我干嘛?」一手抚着燥热的脸,一手拄着桌面支撑站立的身子,但目光始终没能好好的直视你。
「我们想问你,十一月十八号有空吗?」他边问,边在我左右蹦蹦跳跳的模样,和镇定的卓橙风成现极大的反比。
「你站好我才说。」
「啊唷,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有空吗?有空吗?有空吗?…」无止尽的重复同句话。有点受不了的向左手方投射求救的眼神,不过在那四目相交的转瞬间,我似乎瞥见你也微微发红的脸颊。
「阿星。」
「Yessir.大姊你请说。」
「白痴喔你!什麽大姊?」
「好啦。所以你到底十一月十八号有空没?」印象中县音乐赛的筝独奏是预定在那周,拿出随身的记事本,确保当周是否就是,只是审视後的结果让我不禁皱起眉头。
「你们要干嘛?是早上或是下午?」
「我们要参加篮球赛,痾,时间我忘了,阿橙,早上还下午?」
「下午。」
「我先记下来,等时间近一点,确定日期,再跟你们说。」坐回椅子上,执笔写下他们球赛的时间日期。
「啊,对了!」赖星旻突然在我耳边大叫一声。
「你想吓死谁?」卓橙风惊呼道。
「对啊,你看连卓橙风都被你吓到,可以改改你老是大呼小叫的习惯吗?」我抱怨。
「我改、我改。」他道到,尔後又一句:「只是你这样说,究竟是你被吓到,还是阿橙?」
语毕,原本已散去的红霞,顿时再度浮现。透过余光我看见你扬起的嘴角,弹指间,心跳彷佛漏了一拍,然後如此般的悸动着。
「你继续智障,没关系。」想反驳他的揶揄,可是左胸口不规律的跳动,使得自身连呼吸吞吐都微微颤抖,而且这症状,在最近出现的次数愈来愈频繁。
「阿星,别闹她。」
「唷,小俩口同一鼻孔出气。以防小命不保,我先闪啦!」某人说完便立即逃跑,留下卓橙风和我。
「他就是爱开玩笑,你也清楚。不需太在意。」卓橙风蹲下身,与坐着的我恰巧能够平视。仔细盯他几秒才发现,他的粉红依旧。
「你的脸好红。」伸手轻指他的颊道。
「你不也是。」他莞薾。
「你们两个嘴巴一样坏。不理你了。」旋身,假装整理书桌,但他还在原地。「不走?」
「嗯,等你气消才走。」
「那,你就一直待在这儿。」
低头凝视桌面思考乐曲该怎麽诠释,重新想过多次,剩下没多少时间准备,还是先练好指定曲较为妥当。
打开置放於抽屉内的乐谱,轻瞥一眼旁边的卓橙风,心底的隐匿的情感,将已累积到同於煮至沸腾的开水般满溢,登时掩不住波澜荡漾的涟漪,突有开口的冲动。话语嗫嚅,一时间无法说得完整。
「你说什麽?我没听到。」
「噢…噢。」在说与不说之间犹豫,看他瞪大了眼等待,自身却迟迟没有回覆。
「怎麽了?」
「之前所有人在传问。」吞下口水。「因为大家很好奇,卓橙风你,喜欢谁?」这些日子,有人会开始寻问班上谁喜欢谁之事。听嘉倩说其余男生都已坦白,原本是要等卓橙风透露完,再换女生,但由於某人一直不肯实话实说,他们只好作罢。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给卓橙风听,包涵始作俑者。
「就知道是阿星搞的鬼,他在暑假期间,逢我必问,害我想单纯打个球也没办法。」受害者气愤道。
「结果你有跟他说吗?」
「当然,暑假无聊死了,我还想打球消遣时间。」正开口当下,他彷佛早料到我的反应,立即补充:「别想我会告诉其他人,买通一边够费力了,我可没闲功夫应付。」
「为什麽我不能……」语未毕,他便随即接上话,虽然脸上明显漾着因被人打断话的不满,可我听出了他话语里隐藏的愉悦,或者这也能被解释成我自己的情感投射,。
「放心,你不被分类在我所谓的其他人之中。」
%因为你,以爱而生的勇气,其他旁人不需深知其中缘由,唯一你懂而我也懂就足够了。
一你懂而我也懂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