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琴手发现情人最近有些诡异的举动,总是在他回家时急急忙忙地藏起什麽东西。
『你又在搞什麽鬼?』
『没有啊,完全没有。』情人笑嘻嘻地给他一个吻,然後拎着一包东西跑回房间。
自从他们完成漫长的自助旅行後,情人的行为就越来越奇怪。
那目的为拓宽眼界的旅行,确实让两人都有所成长,途中也发生了许多事──
提琴手困惑地回想旅行时是否发生了什麽事情,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难道是在旅行时曾有个男人听完自己演奏後,突然向自己表白的事吗?
不过他当然拒绝了,开什麽玩笑。
本来以为情人不在场,能把这件小事瞒过去,不料他回头就看到一脸呆滞的情人,接着就开始缠着他闹别扭。
虽然有点烦──但看到情人吃味的模样,提琴手有些开心。
情人的个性像个大男孩一样率直,他并不讨厌这样。
忆起当初情人直接对自己告白『我对你一见锺情』的模样,提琴手不禁莞尔。
也就因为情人鲜少有事情瞒着自己,所以提琴手才觉得怪异。
难道……他腻了?
提琴手很清楚自己是个无趣的人,生活只有乐器,整天只想着如何精进演奏的技术。
想到曾经有一次他蹑手蹑脚地靠近情人身後,隐约看到情人低头摆弄手中的东西,可惜他还来不及看清就被收起来了。
『劈腿』。
这个词汇在提琴手的脑袋中霍地浮现,伴随着一种莫名的烦躁感。
平常个性温和的提琴手,在火气上来时却变得异常凶恶,他直接冲到正在卧室呼呼大睡的情人,也不管他今天工作多麽疲累,跳到他身上甩了几巴掌,咆哮着对方的名字,「给我醒来!」
「痛……你干嘛?啊?难道你想做吗?」情人欣喜地拉起提琴手的上衣下摆。
「做什麽?」提琴手晃着情人的头,「说──你是不是劈腿了?」
「啊?劈腿?我今天没有表演这种高难度的──呜喔!」
无视因自己拳头而在床上呻吟的情人,提琴手拧着对方的脸,「不然你这阵子到底在搞什麽鬼?瞒着我什麽事?」
「欸、那个……就……我可以明天再──」
「不行!我现在就要知道!」
情人摸着鼻子,无奈地耸肩,「好吧……」
他从衣橱底层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木制物品,系着一条红色细绳,看起来像是一条项链。
项链递向提琴手,他想也不想地接下,「陀螺?」
躺在提琴手掌中的是一个做工精致的小陀螺。
情人得意地挺起胸膛,「对啊,我做的……用那条绳子就能打了。」
「你做这个干嘛?表演要用?这太小了吧?」
情人的工作是街头艺人──提琴手也是,他们也是因此而认识──表演的技术是一些民俗玩具,像是扯铃与陀螺。
想起情人将各种款式的陀螺耍得出神入化的模样,提琴手心头一暖。
「没有……那是要送你的。」
「送我?」
「挂在脖子上啊,这样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情人得意地说道。
提琴手脸孔发烫,「所以……你就是在忙这个?」
「做这个很麻烦欸,要抓好重量,又不能太大……我失败了好几次。」情人笑嘻嘻地朝他凑来,「因为你是我旋转的中心啊,我当然要做个记号。」
「说什麽鬼话。」
「快点戴上啦──」情人抱住他,「我帮你戴?」
提琴手默默点头,在对方靠向自己时害羞地转开视线。
看见提琴手脖子上终於挂着自己的象徵,情人笑得开心,旋即低声问道:「那……可以做吗?」
「啊?」
「戴着这个做……感觉好兴奋喔。」
「不要,我明天早上还有表演工作。」他可不希望在拉小提琴时下半身还隐隐作痛!
「做一次就好了啦……」情人蹭着他的脸,「你吃醋的样子好可爱。」
「我哪有?」
「你刚刚急得都快哭出来了,比起因为这种误会哭,我比较想看你做到哭──痛……」情人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你下手好狠毒……」
提琴手低头拨弄着陀螺,仔细一看上头还有精细的雕花,「若你不是三不五时就想做,我也不会这样。」想到自己方才的怒火,他兴起强烈的歉疚,「若只是一次的话……」
「真的吗?」
「只准一次。」
「好!」情人喜孜孜地将提琴手压在床上,急急地脱去两人的衣服。
隔天早上,提琴手十分後悔──
他忘记说『一次』到底是指谁『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