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靥与泪痕
粉蓝色调的房间里,有整面墙的落地窗,白色的纱质窗帘随着半开窗户吹进来的晚风轻轻摆荡。白色调的家俱,书桌、书柜、床边桌及床,被月光精致地雕刻装饰着;落地窗前有架白色的平台式钢琴。一切都整整齐齐,乾乾净净。
书桌上却不搭调地斜放着一张18寸黑白的照片,照片中的女子留着微卷的中长发,灵秀的眼睛与如初晨朝阳般温暖地微笑,温柔婉约。
「达莲娜……」
黑发男子站在书桌边低着头看着,左手不舍地抚摸相片里女子的脸颊。嘴里喃喃地念着女子的名字,哀伤的神情、悲恸哽咽的语调,闻之心碎。
抬起头望向窗外,深夜的屋外除了月光,只有路灯孤单地亮着;胸口突然一阵刺痛,让男子皱起眉。右手抚着胸口,左手从裤子口袋拿出一个盒子,由盒中取出一颗药丸,仰头吞下。
「发作的时间又缩短了。」男子喃喃自语。转身走出房间,轻轻带上房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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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次!」
白哉快速来到恋次身边,一手覆在恋次按住左肩的手,喃喃地念起咏唱。鹅黄色的光渐渐消失後,白哉扶着恋次回到床上坐着,恋次显得相当疲倦,双手撑着双膝低着头,红色的长发盖住了脸;白哉双手扶着恋次的肩,静静地不发一语。
良久,恋次抬起头,苦笑着看着白哉。
「白哉,我应该被感染了吧。」
「……」
「让我休息一下。」
恋次躺上床,闭上眼。白哉不舍地看着恋次,双手握拳紧紧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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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8:00不到,走在CATABO生技公司高级办公室走廊上,浦原喜助不断地调整脖子上的领带,难得穿着正式的衬衫西装裤皮鞋,还真是不习惯呀!
利用一些关系弄到了A大医药大学教授的称号,才能得以参加这个由CATABO生技公司协助举办学术研讨会。这是一年一度的医药界产学合作盛事,而且还只有由CAYABO生技公司赞助投资的学校才能受到邀请,A大就是其中一所由CATABO生技公司赞助成立的大学。
不过这些都不是浦原会出现在这理的原因,最重要的是,只有这个研讨会,才能够见到CATABO生技公司的总裁,也是疫苗界研究的第一把交椅──尤里西斯‧雷斯特先生。
仅管身为国内第一大生技公司的总裁,却鲜少在萤光幕上出现,都是委由公司发言人出面发言。据说是因为年轻时一场意外让尤里西斯‧雷斯特先生的脸受到严重的灼烧伤,不便出现在有强烈光线照射的场合;也因此除了非公开式的研讨会,甚至连茶会、招待会等都不出席,相当神秘。
来到会场门口,两名CATABO公司招待人员走向浦原,
「浦原教授您好,请配合搜身,造成不便请多包含。」
浦原配合着举起双手,让招待人员从上到下搜索,并使用手持金属探测前後探测,没有问题後,招待人员领着浦原进入会场,并引领至最前牌摆有『浦原喜助』名牌的位置上。
「浦原教授是第一次参加本研讨会,依照惯例,会安排在总裁先生旁边,请浦原教授入座。」
浦原与招待人员道了谢,坐了下来。会场就是一个大约可容纳100人的演讲厅,正前方有一个舞台,台上挂着”2010CATABO年度医学研究讨论会”,舞台上放着一个供演讲的站台。
刻意提早半个小时来到会场,除了要见见尤里西斯‧雷斯特外,再来就是趁这难得的机会进到CATABO生技公司勘查一番。不过刚刚自己一路走来,发现这里跟一般的办公大楼别无它样,所谓的研究部也就是一般的实验室。谨慎起见,还是丢了些勘查用的侦测器,让它们去完整搜索一番。
浦原拿起放在桌上的研讨会资料,看似随意地翻阅,实则观察四周的状况。参加研讨会的都是与CATABO有关的学术单位的教授、副教授等。看来这间公司相当谨慎,除了与自己投资的学校以外;连同业间常见的技术合作都不采用。甚至连选择合作的教授背景,也都是与CATABO公司有关;自己今天假装的身份就是在与CATABO公司建教合作的A大毕业,曾经参与过CATABO公司关於分子化的分析研究。
只是个研讨会就这麽严谨,真的是让人对CATABO生技公司越来越有兴趣呀。
「请问是浦原教授?」一个低沉的男子声。
「嗨,是的。」浦原抬起头。
说话的男子,一头黑发,斜分的浏海几乎盖住了左半边脸,金色的瞳孔炯炯有神,相当有礼貌地半弯腰伸出右手对着浦原打招呼。
「你好,我是尤里西斯‧雷斯特。」
浦原赶忙站起身,伸出右手回握。尤里西斯温热骨感的手坚定地握着浦原的手。
「唉呀,是尤里西斯总裁先生。」
「别客气,请坐。」尤里西斯做了个『请』的动作,便在浦原的右边坐了下来。
虽然是初次见面,尤里西斯彷佛轻松聊天般简单介绍了CATABO生技目前的研究方向与目前发展内容。浦原只是侧着头静静地听着,从侧边看向尤里西斯的左脸,虽然浏海盖住了大部份的左脸,还是可以从稍稀疏的地方看见像是被火烧伤的痕迹,看起来相当的严重呀。
「浦原教授看起来对我的脸很有兴趣。」尤里西斯微笑着偏头看向浦原。
「呵呵,是挺讶异尤里西斯先生是这麽亲切的人。」浦原拐了个弯打哈哈说道。
「……」尤里西斯微笑着不发一语,似乎想到什麽,转过头面向舞台。
舞台上,A大医学系教授开启研讨会的始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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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研讨会,倒不如说像各部会的工作进度报告;简洁有效率地按照时程表完成了整个研讨会,接下来就是会後的餐会。所有的教授都拿着餐盘一群一群地围着聊天,尤里西斯先生也随机参与教授们的讨论。浦原一个人站在放满餐点的长桌前,只拣了些水果在盘中,用叉子插来吃。
「浦原教授,吃不惯餐点吗?」
尤里西斯走到浦原身边,手中拿着一杯果汁问着。
「不。只是还没到我的吃饭时间;尤里西斯先生也是只喝果汁不是吗?」浦原看着尤里西斯。
「浦原教授真是一个特别的人。」尤里西斯意有所指地说着,浦原看着尤里西斯,眨眨眼。
「尤里西斯先生对我这麽感兴趣呀!」
尤里西斯笑了笑,招手叫来招待人员,在耳边交咐些什麽,对着浦原说,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这里不太方便。」
浦原放下清空的盘子,跟着尤里西斯离开了餐会会场。
领着浦原来到总裁的办公室,尤里西斯请浦原坐在待客区的沙发上,自己也在对面坐了下来。招待人员送来了热茶、两个茶杯与茶点後,离开总裁办公室,离去前将门给锁上。
浦原一派轻松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尤里希斯将热茶倒进杯子里,将其中一杯放到浦原的面前,自己拿起另外一杯啜了一口。
「不用担心,这些餐点都没有下毒。」尤里西斯淡淡地说。
「尤里西斯先生真是贴心呀。」浦原笑嘻嘻地说着,喝了一口热茶。
「想知道我为什麽让你进来吗?浦原先生。」尤里西斯静静地看着浦原。
「唉呀,原来一开始就被视破了呀。」
不让浦原继续打哈哈,尤里西斯淡淡地说,
「我既然能够掌控研讨会出席人员的名单跟背景,怎麽会不知道A大有没有浦原教授这个人呢?」
「唉呀,看来是我被骗了,我应该可以要求退费吧。」浦原摊摊手。尤里西斯轻笑喝了一口茶,
「浦原教授,不,浦原喜助先生。我想你应该是为了病毒的事来的吧。不过,在这里是找不到任何线索的。」
尤里西斯拿出一个浦原早上放置的勘查用侦测器,放在桌上。
「这个东西做的真是精细,而且技术非常特别。」
「……」浦原面色有些凝重。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浦原先生。」尤里西斯轻叹一口气,躺进沙发里。
「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请恕我直接问问题吧。」浦原直直盯着尤里西斯。
「请。」尤里西斯为自己点了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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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接近傍晚,从昨晚开始,恋次就没醒过来,感觉恋次的灵压也时强时弱。
白哉慢慢地走到恋次的床边蹲了下来,一手抚着恋次被红发盖住的额,一手握住恋次露在外头的手,小声唤着,
「恋次。」
恋次的睫毛抖了抖,眼皮下的眼珠稍稍动了动,睁开了眼。
「白…哉…」
一整天尚未进食的恋次,张着像是被火灼烧乾涸的喉咙沙哑地叫着白哉。白哉将手放到恋次的左肩上,肩上的黑痕越来越明显。
「还痛吗?」恋次摇摇头,
「只是感觉很累。」
「起来吃点东西吧。」
恋次撑起着上半身坐了起来,不太舒适地动动肩膀跟手,放下脚站起身。接过白哉递给他的上衣套上,跟着白哉走出卧房。
坐在餐桌前,恋次吃没几口粥就放下汤匙,看着桌上的粥发起呆来。
「恋次,不想吃吗?」
对面的白哉看着发呆的恋次,放下自己的汤匙,伸手轻轻覆着恋次放在桌上的手。
「我感觉不到蛇尾丸了。」
恋次有点迷茫地看着白哉。白哉皱起眉头,没错,恋次的灵压开始变得衰弱。这就表示恋次无法离开义骸了,状况变得棘手,必须考虑是否将恋次送回屍魂界去。眼光看向恋次,恋次低着头。
「恋次……」
「……」恋次没反应。
白哉摇了摇恋次的手,恋次往椅子一边倒去。一个箭步起身拉住恋次,发觉恋次的体温异常的高,
「啧,进入第二阶段了吗?太快了。」白哉紧皱眉头,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
『浦原不知道找到解法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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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天,尤里西斯坐在总裁办公椅上,面对着整面的落地窗。刚升起的月亮斜斜地挂在天空,几颗星星闪烁。
「达莲娜,我会遵照你的愿望不伤害无辜。但愿。」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