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几个月来,雪若总是感觉闷闷不乐。每次陪她还有辰瑄逛街的时候起劲的只有辰瑄,就算买了衣服买了鞋子也不见她心情好转。我发现她跟泉酼都有个习惯,我约他们的时候他们一定要把要去的人弄清楚全部有谁才回答能不能去。虽然这不奇怪,但是有相同行为的他们俩总是会错开彼此。
「泺予哥,今天要去哪里?有谁要去?」
「看辰瑄她们吧。要去的就我、辰瑄、雪若这样而已。」
「这样啊,我今天要画美展的作品,所以没办法去。抱歉了。」
「没关系啦,那就有空的时候再出来吧。」
他们两个不是这样,就是那样。
「喂?学长有什麽事吗?」
「想要找你们去书店逛逛可以吗?」
「有谁要去啊?辰瑄会吗?」
「会啊,还有泉酼和三个跟我同届的学长姐也会去。」
「好多人喔,那我不去了。」
「怎麽了吗?」
「我现在要拚我的功课,等一下还要和我弟出去,所以不能去。」
*
我实在是不懂他们怎麽样,但是他们明显地躲着对方。我不知道他们的想法,但我认为是朋友就该把话讲清楚,这样躲躲藏藏的谁都不好过。
我在他们毕业那天同时把他们约出来,怕泉酼反悔我问他作品交了没,怕雪若反悔我把宇杰也约出来。
「祝你们毕业快乐!」我捧着毕业花束分给他们一人一束
「谢谢学长。」
「哥谢谢你喔!」辰瑄笑得很是开心
「泺予哥谢谢。」
「吼,为什麽我都没有!」
「你都还没毕业你急什麽?」
「我也要啦!」
「等一下自己去买啊。」
「哪有人毕业花束自己买的!」
他们姐弟虽然是斗嘴,不过都笑着。
我喜欢的林雪若就是这样吧。会因为小事而笑着的开朗的她。所以我才会想帮她把烦心的事解决,因为我喜欢看她笑。
或许有着什麽因素,才会让我们第二次来到海边。第一次,是我们和泉酼相识的那时,第二次,就是毕业这天。
我们只是偶然地在回程发现,泉酼说想去看看,我们便一起去。
待我们都停好车後,就往树丛深处走去,因为海风引领着我们,才有办法一齐走向海岸。
「怎麽那麽远,我们都走那麽久了。」
「快到了啦,海的味道越来越浓了不是吗?」
「你说的轻松,还不是我背着你走。」
因为我们走的一整路都是下坡,怕女生的鞋子不好走,所以雪若给宇杰背,辰瑄是我背着。
「到了。」泉酼说,他走在前头。
雪若才刚着地,泉酼就拉着她的手去某处坐着。
我离他们远,听不清他们的话,但是表情却是一昧的认真。
我也没看着他们太久,如果他们是把心中的不快说出来,让彼此回到以前的关系,还是不打扰他们好。
就那麽不知不觉地全部的人坐成一排,像是围绕着海岸线似的。
晚上的海景很美,虽然没有繁华的气氛,但它让我们看到的朴质,没有过多装饰,只是呈现着最原本的样子。即使这样还是吸引着我的眸子,交谈间的话语声渐弱,最後停。
我们全都注视着隐藏在天空与汪洋的际线,结束了我们相遇的这一年。
虽然有不舍,但是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一刻钟。
我们相处的这一年来,只有欢笑没有泪水,在最後的今天里,嚐够了泪水带来的苦涩。不管是去年就毕业的我,还是明年才毕业的宇杰,大家都哭在一起。
在这陌生的海边,这个夏天,结束了陆辰瑄、朴泉酼、林雪若的国中生涯,这个句点为之後的夏天开启了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