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她到卓尔杰家留宿,她的一颗心忐忑不安,或许是因为面对了他的家人吧。学长说:「明天晚上,我爸妈会回来;可以跟我妈妈聊聊吗?」
她一时语塞,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当然也找不到要聊的理由!
她还可以抱着什麽样的期待呢?
她看着装潢别致的客房,漂亮的水晶灯,柔和的光线,简单却很典雅,她走到床边,轻轻的躺了下来,柔软的弹簧床完整包裹着她的身躯,舒适的感觉让她全身放松。
她真的可以睡在这麽高级的床上吗?她望着天花板,连天花板都雕刻的好精致,一朵朵栩栩如生的小雏菊,朴素中又有高尚的美。这里比她的房间漂亮好几十倍,尽管这里还只是客房。
太显明的差异,平民与皇族的分别。
突然她觉得好可怕,她开始把自己蜷成一圈,心想,卓妈妈是不是要告诉我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不是要她从此别再缠着她的儿子?
她的家十分简陋,而且还是租借的,这麽多年的颠沛流离,却没改善家里的环境,说来可笑;她家现在还为了那一笔庞大的赌债,搞得她的养父有半年没有回家了。真的相差甚远了,如果我站在卓学长家人的立场我也反对。她回想起卓妈妈的慈爱,还有她高尚雍容华贵的气质,她的美是陈心龄一直感叹的。
初初相见,卓妈妈的年轻美貌,让她惊叹的屏住气息,让她不由自主的以为学长有一个大美人姐姐,一度还惹得卓妈妈心花怒放。
那一次与卓妈妈有了一个完美的相处。相隔了半年;当中又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不知初次的相见欢是否保存期限还在?
她看着那白色墙上挂着一幅泼墨山水画,题字{山在虚无飘渺间,白雾缠绕其中,看似仙山又不见仙}。
她坐起了身子看清楚画中的落款《卓尔杰》。
她情不自禁的念着画上题字:「山在虚无飘渺间,白雾缠绕其中……」
「看似仙山又不见仙……」门外的人接应着。
听着客房门外熟悉的声音,那麽浑厚低沉的嗓音,不说也知道是谁。
只是她穿的很单薄,也不想再换衣服,所以没开门的打算。
「心龄,是我!」
「我知道是你,但我不想开门;我们可以就这样聊一聊吗?」
卓尔杰面对着门心里有说不出的惆怅,看不见她,他就一阵阵的感到不安,他怕……她的身体是否安好;他怕……她现在心情起伏是否平稳?
两个人隔着一道门,门内门外都是煎熬。
为了她,他可以强打起精神,就算他真的身心俱疲,对她望眼欲穿,只要她说得他都接受,他转身在她房门前的走廊坐了下来。
卓家的房子是属於日式建筑俭朴中带有典雅庄严之美,雅致的庭园造景,小桥流水,带给人平静与平和之感。日式建筑中伴随着淡淡的木头香气,让人慢慢地静静地放松与沉淀,忘却一切烦忧,接受心灵洗礼。
外观虽然有着浓厚的日本味,但是房间的摆设确是依个人喜好。
路灯照在他的身上门缝显出了他的身影,她悲伤他的孤单;明明两个人这麽近,却又无奈的分隔彼此!
她可以认为他是爱着她的吗?如果不是因为爱;又能为了什麽?责任吗?她轻蹙了眉头,如果真的是如此,他真的可以放手了。
她走到了门边,看着门缝的影子她知道他坐在门前,她伸手轻抚他的影子,虚无实的触感,就像她一直掌握不到他们之间的真实。
她虚弱的声音透露出她的疲惫,她幽叹的道:「我真的可以只是把你当学长吗?每当午夜梦回,我睡不着我就这样问着自己;我真的可以不要再爱你了吗?每当我一想起你,我就这样问着我自己;可是……我始终没有答案;但当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明白我什麽都不可以。」
他用手撑着他的额头,他忍住哽咽翻覆的情绪,原来都是一样,不是只有他才有这般矛盾的思绪,他吸吸自己微酸的鼻头,他佯装镇定的道:「所以我放弃那些自问自答後也没有的答案;我只知道一件事实;我不想只是个学长,还有我不可以不爱陈心龄。你明白了吗?我不敢说我爱你爱得如痴如狂,也不敢说我爱你爱得忘却自我,我只敢说我对你的爱是不能用言语形容。」他默默流下泪。
「我没有自信了……我找不到;也拿不出来!」她仍然看着他的倒影,眼神涣散空洞。
「我会陪着你重拾起你的自信;我会爱你,不再让你担心受怕!」
「可是……我怕我没有时间,连医生都查不出什麽原因……」
「我相信医学那麽发达,一定可以治好你;我一定会跟你风雨同路携手陪伴;黑暗过後黎明就能看见曙光;我们要相信就会有力量;心龄……不要怕,你可以依靠着我,可以尽情躺在我的胸怀,我会一直一直抱着你!」
她开始狂笑……一直笑……然後开口大骂……
「你是傻瓜吗?你不知道我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吗?你知道这是一个无底洞吗?连我的亲生父亲都不想理我;连区区的一万块医药费都拿不出来;我母亲就只知道要去烦他,得不到回应就只会哭哭哭……」
她开始大吵大闹,歇斯底里,她抱着自己的头,抓着自己的头发,她懊恼;因家庭不和睦、缺少父母的关爱,内心深藏着难以治癒的伤痛,她知道她好不了……好不了……
门外,卓尔杰听着她的怒吼,他只能心疼的紧闭着双眼,他呆坐着任凭她发泄她的情绪,如果这样可以抒发她内心的压力不再压抑,他愿意等候着,忍着不上前开门的冲动。
只是,等候好艰辛,好难受;他宁愿是抱着她,一起哭一场。
一片宁静,没有哭泣的声音;门内的她还好吗?这样的安静更加令他深感到害怕,他猛然的站了起来,拍打着房门,「心龄,心龄,你开门,心龄……你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对不起,我好累……我想睡了……」她弯曲着身子,缓缓地躺在地板上,她闭上了双眼,迷迷糊糊的睡去,又迷迷糊糊的醒来,为什麽她的眼角有泪?明明她没有想哭啊……可是眼泪就是这样自己滑落……沾湿了她胸前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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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有睡得那麽安稳舒适,她微微翻身侧躺,她喜欢这个温暖的被褥,她满足的更往那靠近,这一颗抱枕真的很符合人体工学,她贴着满足的笑了。她想起了昨天,她明明睡在地板上啊?可是现在柔软的触感她的确是在床上;难到她睡得迷迷糊糊,自己爬上来睡了?
於是她张开了眼,这个人体工学的抱枕……是错觉吗?它微微起伏,平稳的一阵微风在她的头顶吹拂她的发丝;她心跳突然狂跳了起来!
她惊慌失措的抬起她的头,她瞪大双眼,用手摀住了她的嘴,她真的不敢相信,原来她所谓的抱枕竟然是卓尔杰。
看着他的睡脸如此安逸,她不敢轻易的乱动,她舍不得吵醒他;或许是不舍得他就此醒来!
一个大男生眼睫毛竟然比女生的还长还翘,她抿抿嘴,羡慕耶!仔细的看着他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她情不自禁的躺回他的怀里。
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他怀里的温度让她好眷恋。突然悲从中来,他有一张大床不睡,跑来跟她挤这一张对他来说根本不够长度的床,还得充当她的抱枕,好心疼……不知他是不是睡得腰酸背痛?
她抬眼望着他漂亮俊挺的五官,她发现卓尔杰长得真像妈妈,不只长得好看,连气质都像卓妈妈的翻版。
看着看着她竟出了神,她伸手轻抚着他红润饱水的双唇,曾经她也为他痴狂,如今,她依然疯狂,而他也是吗?
她蹑手蹑脚,轻轻的下了床,看着依旧深睡的卓尔杰,百般滋味上了心头,她拿了自己的衣服到隔壁的浴室去盥洗。
陈心龄走在宽敞的长廊,她不好意思到处乱走动,只是在客房的前廊来回地走了两三回,她懊恼地看着中庭的小桥流水,美景当前,她却没心情欣赏,因为她想起了自己无理的吵闹,可能惊动了学长家里面的人。
她一定又让学长为难了,她低垂着头,一脸的闷闷不乐!
等见完了卓妈妈她还是回去好了,打扰人家平静的生活总是不好,毕竟,她还是这麽麻烦的人物。
「心龄……」
她回头看向声音来源处,是卓家大哥,她心一慌,赶紧站了起来,「卓……卓大哥……」她叫的好小声。
「怎麽了?为什麽垂头丧气,是昨夜没睡好吗?」他压低他的音量,他怕吓到她了。
她摇摇头,不敢抬起头来看卓尔康,她语调充满了歉疚的道:「昨天夜里,我不该这麽无理的吵吵闹闹,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们了!」
没想到卓尔康反而笑得很开心,他望着陈心龄消瘦的脸颊,很是心疼的道:「大哥是来邀你一快吃早餐的,我想尔杰一定还再睡吧;他已经很久没好好睡一觉了,所以大哥还得好好谢谢你!」
「我什麽都没做,我只是添加他的麻烦。」
「大哥可不是这麽认为哦!你在他的身边让他安了心,所以他才可以安心睡着了;心龄,我这个弟弟其实是个很死心眼的人,一但知道自己爱上了,就不会变了!」
他噙着笑,看了一眼面无血色的陈心龄,又严肃地敛起他的笑容,他叹了一口气道:「欸……你一个小小的肩膀,却要扛起这麽多的不顺遂,难怪尔杰心疼你;走一起吃早餐,吃完了要按时吃药。」
陈心龄跟随着卓尔康来到了餐桌,桌上摆满了好多精致小菜,每一盘看起来都好清爽,很适合夏天。
「清粥小菜,喜欢吃什麽就挟什麽。」卓家大哥说着。
看着她眼前精致的碗盘,就连小小一支汤勺都这麽让人爱不释手,她小心翼翼的拿起了汤匙,一口一口只是喝着清粥。
卓家哥哥们对她的和善,让她慢慢卸下心防;不再戴着防卫的面具保护着自己,虽然如此,她仍然低头不语,默默地喝着她的那一碗粥。
「早!」卓尔杰,打完了招呼,他的目光还是飘到了陈心龄身上,他走到她的身旁,拉开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
「早,还以为你会多睡一会儿呢!」卓尔康优雅地吃着他的早餐,一脸要笑不笑的调侃弟弟。
不理会哥哥的消遣,他现在的心思全放在陈心龄身上,他看她只是默默喝着粥,不挟菜,他替她挟了一些菜心,看她吃完,又挟了荷包蛋,一个早餐吃下来,他的大哥二哥,看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这个一向不喜欢别人挟菜给他的人,现在可是全程的喂食人家。
从小卓家的餐桌上,可是很讲究用餐礼仪,每一道菜旁都有一支共用菜挟,每一个人的餐位都会有两个瓷碗,一个餐盘,一个瓷碗盛汤,一个瓷碗盛主食(如:饭或面之类),餐盘是用来挟放想吃的菜肴。
也许就是这样的环境之下,卓家的兄弟三人气质与举止都十分显得不凡。餐桌上,除了餐具碰触发出轻碎的声音之外,显少有交谈,虽然如此却让陈心龄的心情很轻松,她慢慢地吃着卓尔杰帮她挟的菜,偶尔看着身旁的卓尔杰吃东西的模样,如果这是幸福的象徵,好希望这一刻能够是永久!
她吃完了她餐盘上的食物,体贴的卓尔杰询问:「再来一碗粥好吗?」
「我吃饱。」
闻言,他很自然的为她取来一张面纸,温柔地替她擦擦嘴巴,一切看似自然的举动,却引来了两位哥哥的侧目。
「噗……」两位哥哥,再也忍不住,什麽餐厅礼仪全忘了一乾二净。
「爱情真伟大耶!可以彻底改变了一个人。」大哥道。
「可不是,真是可怕的力量!」二哥摇摇头。
睨了一眼他的哥哥们,他仍无所谓的看着陈心龄柔声的说:「在旁边陪我吃饭好吗?」
「嗯。」她对他点点头,笑一笑。
话听起像是取笑弟弟,但看到了长大成熟的小弟,两个人忍不住的再一次会心一笑;他们默默在心里祝福的这个宝贝弟弟。
卓尔康偷偷凝望着陈心龄和小弟的互动,以往也曾有很多爸爸下属的千金来家里吃饭,他看过了太多朝三暮四的女孩,也有同时喜欢他们家三兄弟的,彷佛三选一任何一个都行,根本没有真情可言,全是非常标准的外貌协会。但陈心龄从一开始的眼神坚定,全心全意只为了尔杰一个人痴狂,他早有预感,这小丫头早晚会赢走一向高傲冷漠地弟弟的心。
看着她深情不二的目光,卓尔康欣慰的笑了,他祈福,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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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你不去我房间休息呢?客房这里不方便,我的房间是套房,你去厕所不用进进出出啊!」
「我是客人本来就该在客房。」
他泄气地看着陈心龄,为了让她安心的休息,他认为让她在熟悉的地方她会放心些的,无奈陈心龄一直不接受他的安排。
看着她落寞的神情,脑中一闪,突然明白了她的心思,他拉她入怀,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轻抚她的肩,俯下头在她的耳旁低喃:「你不只是客人,你还是我的女朋友,所以,你有特权的知道吗?我只是觉得,你在我那;可以看书,可以坐可以躺,你可以轻松自在一些;还有我早上会在庭院忙,你不想在房里,也可以到庭院来陪我啊,我偷懒想看看你的时候,我的房间近,不会被发现。」
闭上了眼睛在他的怀抱,就可以让她安心,可以让她轻松自在,她哪都不想去;她可不可以只在他的怀里?闻着她最熟悉只属於他身上的味道!
终於……她妥协接受了他的安排,他帮她背起她的背包;他开心地牵起她的手,走向了他的房间。
望着卓尔杰那飞扬的嘴角,那抹稚气的微笑,有何不可?他可以不用一直都是成熟稳重;他可以有时显出青涩的表情;因为他也才刚满十八岁呀!
或许真正的自己,不用套上面具也可以演出自己的人生;唯有在真爱面前她才可方见那一刹那最真实的自己;那个对自己坦白,坦白她只想停留在他的怀里的自己。
他蒙上她的眼睛,带着她神秘的往他的阳台走去,他小心翼翼的牵引着她来到了阳台上,微风吹拂上她的脸庞,脸上漾起微笑好美,让他情不自禁的看了出神。
「学长,你到底要做什麽啦?帮我解开呀!不是说要给我惊喜?你蒙着我我看不到啊!」她的笑意一直从未退去。
有多久,她不曾发之内心的笑着,他爱着她甜甜的笑容,他爱着她看着他的娇羞地眼眸。
「学长,学长,你还在吗?学长你……」
他忘却了他来此的目地,他狂妄的牵制她的後脑勺,俯身吻上了她唇上的芬芳。他等候好久,他满腔的爱火早已溢出,倘若不是怕吓着了他的爱,在昨天遇见之时,他就好想好想亲吻她,意乱情迷他颤抖着手解开了蒙眼的丝巾。
她微开启的唇,彷佛又是一种邀约,她缓缓地张开了双眼,对上了他的黑瞳里,他的双手捧起了她的脸,心疼她的苍白,轻轻地呵护亲吻再她的邀约里。
沈醉在彼此的拥吻里,这一刻开始更加的肯定,两个人是真心的深爱着对方。拥着她他说:「我说过我不想当你的学长,今後不许再叫我学长,知道吗?」
「不叫学长,那我要叫什麽?」她明知故问,就是想抓弄他。
「哦……是吗?真的不知道,那……看到这一个是不是会记得了呢?」他轻轻地转过了她的身子,让她往阳台的另一角落看去。
她惊呼了一声,用她的手摀住了她的嘴巴,真的不敢置信;他真的在阳台上安装了一个遮阳室外秋千吊椅。
「好漂亮,真的好漂亮……」她为了这个秋千吊椅,啧啧称奇。
纯锻造钢铁骨,坚硬牢固,看出他为了安全而做了考量,水滴状的造型,体贴的加宽加长的设计,就算窝在那睡着了也十分舒适。立体鸟巢的缕空,通风十分良好,纯白色的水滴挂在锻造成树根的支架上,看出设计者对使用者的宠爱。
「你喜欢吗?」他从背後搂着她,疼惜地在她的脸上轻轻一啄。
她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她无心的一句话他却听进耳里了;她一直含泪的点点头,她说:「这是你亲手设计的?」
「嗯……」他埋在她的颈窝之间,闻着她身上的清香,最後又在她的脸上轻轻一吻,把她轻推到吊椅前,鼓励的道:「坐坐看,如果不舒服我再帮你多加一些坐垫。」
她转过了身缓缓的坐了下来,坐垫的柔软让她十分的吃惊,她轻轻往後躺,整个彷佛被环抱了起来,就像是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她喜欢这样让她有了被呵护的感觉。
「好舒服,好漂亮!」她情不自禁的闭上了双眼,深深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贪婪地又深吸了一口,她噙着微笑,让微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她一点也不在乎她现在是美还是丑,她深深被後院的宽敞的草皮,和高大的椰子树,吸引住她的目光;这一切的安逸她知道是眼前这一个俊美的少年给的,她回眸看着他,才发现他也注视着她。
他说:「这是你专属的位子;也是我专属为你打造的角落;以後我可以在这画画,你可以在这里看书,当你累了,你可以抬头看看我;我画累了,我可以抱着你一起坐在这;这是我现在最想和你一起做的事,你愿意和我一起完成我的梦想吗?」
他打造的美好有她;她怎会说不好呢!这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啊!
她伸手拉拉他,他以为她想跟他说些什麽,他弯下腰来。
她娇羞的伸手圈住他的颈项,轻轻地在他的唇上一啄,她羞红了她的脸,她凝望着他漂亮的双眸,「谢谢你,尔杰……」
他带着迷蒙的眼一直盯着她的唇,低沈的呢喃道:「再叫一次!」
她的脸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的红,他的黑瞳好像有一种魔幻力量似的,她听话的,顺从的唤着、说着:「我爱你……尔杰……」
他扬起了嘴角,满意她的告白,在他的唇落在她的唇边,他呢喃的道:「我也爱你……心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