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内弥漫着一种诡谲的气氛,让一向敏感的陈心龄一大早就闻出了一些端倪来。一个人走到惩处公布栏,她的一颗心立刻冰寒到了极点。
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但一看见卓尔杰的名字出现在惩处公布栏上,她仍是心如刀割的痛刺着。
讽刺的是,惩处公布栏右边的校园风云榜上;也贴上了卓尔杰为校争取荣誉的奖励。惩处栏贴上一张;大家就不会去看你风云榜上有多少他的名。
陈心龄内心有一股莫名的不安慢慢在做大;如果连她都知道的事,那身为学生会长的他不可能不知道了。
一直以来荣耀一直伴着他的,现在满校地流言蜚语或多或少会遭受攻击,她真的好怕;好不容易振作的他会深受打击。
强打起精神;她不可以先倒下,这是她早就预知的事;她一定得成为卓尔杰的後盾;两个人一起渡过低潮时期。
「喂……你们听说了吗?卓尔杰无故旷课被计了四支小过耶!」
「真的假的?」
「惩处单都贴在公布栏上;还会假吗?」
「什麽……这样的人怎可能让他当学生会长啊?品性有问题吧?」
「对啊,上学期还把三个三年级的打伤了;一个还住院呢?」
「不会吧?我看他长得好帅,我还挺喜欢他的说……」
「人不可貌相吧!」
一整天走到哪话题都是绕着卓尔杰转,想不听到都很难。
好姐妹们全都围在她的身边支持陪着她;就连梁子高也特地的来找她。
「喂,你还好吗?」梁子高看着她一脸愁眉苦脸,真的无法坐视不理!
「我不明白……这些人为什麽可以这样伤人?我现在满腹的怒火无处可发。」她握紧她的拳头;因为不甘心,一直抡拳打着自己的裙摆。
梁子高看着她的举动;有些许的担心,警告的道:「冷静下来!如果你这样乱了阵脚,那卓学长的心情不是更糟糕!总之……你记得你不是一个人独军奋战,我会支持你站在你和卓学长身边;现在最重要的是多陪陪卓学长;懂吗?」
「我们也是,一定全力支持!」姐妹全给她甜甜的微笑。
陈心龄感动的看着郑文、段玲芸、温敏爱、何素卿、蔡锦蓉;还有她最好的朋友梁子高,她泛红了眼眶什麽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直向他们点点头,第一次她感觉到好温暖;她现在好想就到卓尔杰身边;一直一直陪着他;告诉他,有好多人支持他们。
好不容易等到了放学,陈心龄在校门口等着卓尔杰。
今天她趁午休到美术社团时跟卓尔杰午餐与见面;虽然他很顺利的画着他的作业;情绪也算是平稳!她只怕他的心情是演来让她安心的。
等了约五分钟,卓尔杰终於出现在她面前;但是她的笑容在看到何以荞之後;瞬间冻结住!
卓尔杰没有多说什麽他只是牵起陈心龄的手,往回家的方向,跟着他一路走着;她有时回头看着离他们五步距离的何以荞,一样是女孩子;她的第六感;何以荞有话要跟卓尔杰说。
「尔杰,你先回去;我忘了拿东西了!」
「什麽东西?很重要吗?我陪你回去拿!」
「不用啦!我自己回去拿;你先回去弄作业。」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挥挥手;不等他的反应自己就往反方向跑了。
何以荞很快的跟上了卓尔杰;她看着陈心龄的背影道:「她是故意留给我机会跟你谈谈的。」
卓尔杰转了一个弯;把书包里的信件往垃圾箱里丢。
「你还是一样;还是这麽的无情;别人写给你的信你一封也不曾看过。」何以荞看着卓尔杰的侧脸;对他的冷淡有些心酸。
「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麽;我谢谢你的好意;我的问题我会自己解决,不用你替我担心!」
「卓尔杰……两个星期你做不到的……到时候……」
「我说过我可以自己解决!」他寒着目光瞪着何以荞,不想再听她继续说下去。
「你先走吧,我要等我女朋友!」
「女朋友?」何以荞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
「是,陈心龄是我的女朋友!」他退了三步;双手抱胸,不再看她;他不想跟她在有任何瓜葛,引来不必要的误会。
何以荞哭的好惨;她最後是用跑的回家。
待何以荞走远了,卓尔杰又往回走了几步;走过了转角;他看到陈心龄倚靠着学校的围墙,不知在想些什麽?他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她就是太仁慈了,事情一过她就不计前嫌了。
「走吧!」他又再一次牵起她的手,不顾她的意愿就拖着她往前走。
「你怎会知道我在那里?」她偷偷睨了他一眼。
「你的心思;我明白的!」他淡淡的说;没有任何表情。「她是为了要帮我画作业而来!」
果然,何以荞还是很喜欢尔杰的,「在这之前;我找了齐浩、林其宏、罗敏亭他们;询问要如何帮你的忙时,你的好友们就提议,一个人画两张来帮助你;只是我帮你拒绝他们了。」
他停下了他的脚步;回眸来看着她,语气平稳的问:「为什麽?」
「因为我对你有信心!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如期完成,如果他们都帮你完成了,那就不是你的考验,而且也会变成了一种欺骗;你的心一辈子都不会心安;一辈子活得不洒脱;一辈子烙下了缺陷。」她望着他黑如深潭的双眸。
在他的面前她总是活得坦荡荡。他微扬起他的嘴角。
他伸手轻抚着她细腻的脸庞,双眸竟是满满的宠爱。
「我跟何以荞从小就认识,可是她反而是对我最没信心的人,唯独只有你现在还肯用直视的双眼注视着我;还肯相信我。」他俯下他的头,疼惜落下他的吻,轻轻地吸吮她的唇。
尽管不知已吻了多少次了;她的心仍为了他而狂跳着。
「心龄,今後我对你不再有隐瞒与秘密;因为有时感情很脆弱,脆弱得经不起一度的猜疑;只是有些人曾在你的心底留下了什麽;拿不走,抹不掉;这时候请允许让彼此空出心底的小小角落;把它存放在那里!好吗?」
「嗯……」她明白的就像是她对洪哲彬;他对何以荞一样。
「喂,尔杰……你刚刚跟何以荞说我是你的什麽人啊?可以再说一次给我听吗?」她抓着他的手臂,晃啊晃啊……
他瞪了她一眼,戏谑的嘲笑:「不知到是谁?刚刚还装什麽都没听到?明明很在乎我们的谈话内容;还装大方的留机会给别人!」
她羞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辩驳的话来;最後却嘟起嘴来不说了。
他偷偷看了一眼陈心龄;他开心陈心龄为了他说的话在意。他更加握紧她的手,一边走一边的说着:「陈心龄是我卓尔杰的女朋友!我卓尔杰是陈心龄的男朋友!」
一路卓尔杰就像是念着咒语一样!逗乐了陈心龄,也逗乐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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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浴室洗完脸出来的陈心龄,她看着卓尔杰坐在椅上出神的望着落地窗外,时而眉宇深锁;时而表情严谨。
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他只是佯装没事不在乎!她受过人们的冷言冷语,她理解人言可畏是如何残酷,一向冷傲的他,把荣耀看得比什麽都重的他;他的内心一定痛苦无比的。
她心痛的慢慢走近了他,她打开双手紧紧搂紧他的肩膀,把脸贴在他的背後;她柔情的轻唤着他的名字。
「尔杰,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只是,别让不了解你的人来影响到你的情绪;就像,我从来不会再不懂我的人面前解释我的事;你只要深信,仍然还有很多人相信着你;他们不会唱衰你,只会在身旁支持着你;这样你可以看的更清楚;谁才是永远站在你身後默不作声;但一定挺你的人!尔杰,你明白我的话语吗?」
「心龄,我好怕,我怕我让你丢脸;我怕我让你失望,其实我心里明白,现在好多人等着看我的好戏,等着两星期後看学校如何处置我……现在的我让爱我的人陷入焦灼,我的好友,还有齐老师,我的家人,还有我爱的你!我……我真的很怕!心龄,你给我力量,给我你的勇气……」
「我会的!尔杰,你别着急;别有压力,在我的心里一直一直都知道……有一个男孩子,他俊美无比;他有一双美丽修长的手指,只要他提笔轻轻一挥,雪白的画布就彷佛有了生命。他有一颗侠义的心,为了学妹他不顾被退学的危险;打跑了三个大坏蛋。还有他让一个对世上没有依恋的女孩,重新点燃了她的生命,是你救赎了我乾涸的灵魂;我爱你,尔杰……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的热泪烫伤了他的背,也溶化了他冰冻的心。
卓尔杰转过身来;他吻着陈心龄的嘴唇;她忘情的回应,本能的双手攀上他的颈项,这是她心爱的人,她的痴为了他,她的狂也为了他。
他的吻更深了;他双手的手指穿过了她的发,把她的头更用力压向他。他的舌尖轻轻的画过了她的唇瓣;狡猾的伸入了她的口中;更加狂热的吸吮她的芬芳。
在他的怀里,她微微的喘气着;拥抱着她他就像拥有了希望!
她给了他信心、勇气、坚定;他给了她安心、宠爱、疼惜……
卓尔杰站在他的画架上重拾起他的画笔;陈心龄在他的蓝色沙发上柔情似水的凝望着他。
她相信她的卓尔杰回来了,回到了她的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