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六
夜色在雨中是深浓的，但是盈盈一点烛火却用晕黄的暖光驱散了黑暗。
“干嘛要……”被请放在床榻上的少年别扭地抱怨，然後在“我想看清一护的全部”的回答中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只得把脸狠狠埋进了枕头。
激越的情绪在胸中澎湃，白哉的动作却有条不紊得极其轻柔。
慢慢来，不要伤了一护……
沉醉的甜蜜和清醒的痛苦交叠拉锯，哪一样都无法完全占据思绪，哪一样都不肯轻易推却。
正如此刻必定要占有你的所有，正如之後必定要放你去飞。
一响欢情，一朝离别，朝暮悬念。
将少年从快要闷死自己的枕头中挖出，翻转，轻柔而深沉地吻过那双明净澄澈的眼，吻过那因为紧张而闪烁扑动的睫，吻过笔挺坚毅的鼻，吻过清瘦秀致的颊，吻过那反复吻了多少次，还是觉得不够的，甘美如浸了蜜的花瓣的嘴唇。
年轻的气息，噙在口中，反复品咂，来回缠绕——如此新鲜，如此柔嫩，如此生涩。
他还未曾懂得鱼水之欢。
慢慢来……
罗带轻分，那片片飘落的衣便似暮春凋零的瓣，再遮不住内里无瑕的肢体。
银月一般纯净，绸缎一般滑顺，细柳一般柔韧，精致的线条每一根都勾勒得婉转，流溢出新鲜甜美的香息。
在贪婪游移的掌下，纤瘦紧绷的身体一阵接一阵地颤抖。
唇舌滑到精致匀称的锁骨上，用力吮吸。
少年惊愕般地抽吸，仰起下颌的动作间，橘灿的发丝纷纷向後流垂，淌了满枕，这般柔媚。
盈满弹性的肌肤是暖色调的白，没有半分瑕疵而透着妙丽的晶莹——多年玄门正宗的内气滋润下，如上好的美玉一般莹润细腻，噙在唇间甚至可以品出一丝婴儿的芳香——很快就浮上一朵朵鲜红的痕，娇艳绽放，鲜红润白间，对比出一种触目惊心的艳。
纤细得令人屏息的腰肢在被手掌扣上的瞬间，不胜惊怯地弹跳，滑腻得几乎握持不住。
“别怕，一护……”叹息着沉下身体将自己嵌入少年的双膝间，双膝瞬间紧张地夹紧，想要闭拢却只是夹住腰胁，太过销魂的触感。
“我……我没有怕！”少年倔强地抿紧了嘴唇，不肯承认。
“是吗？”唇角勾起一抹笑，白哉继续挑逗身下这具生涩无比的身体，温存而隐含着强硬，柔缓的节奏中却蕴着一触即发的疯狂。
是我的……这样的认知由来已久，但是这颗剧烈鼓动着的心，手掌轻抚过心口，现在才要正式拥有——秉持着非同一般的顽固，却因为对本心的坚持而倍加珍贵。
独一无二！
“嗯……唔…………”一护皱起眉，那湿热的吻已经绵延到胸前，夜色般的长发在肌肤上拖过，痒痒的刺人，而火热且灵活得不可思议的唇舌毫不犹豫地包绕住了那小小的果实——自己接触的时候并没有什麽特别感觉的地方，此刻却传来针刺般的奇异快意，火热火热地在舌尖灵巧的撩拨下挺立了起来，“好……好奇怪……嗯……”这般撩人的喘息真的是自己发出来的吗？好丢脸……十指却在侵袭而来的奇妙愉悦中难耐地揪紧了男子肩部的白色衣料，抓出道道皱褶。
“怎麽奇怪了？”伏在胸前的男子略抬起脸来，乌墨发丝披散在颊畔，黑白分明得摄人，那样的神情，却满是让人耳热心跳的魅惑——一护被迷惑般地伸出手，手指缓缓抚过男子清黑的眉，清黑的眼，抚过那坚毅而美丽的轮廓，温度，触感，呼吸的热度，极淡却极真的微笑，抿紧了便显得傲慢而严厉的薄唇，在这微笑中化开得如此柔软动人——即便是告诉自己要忘却的那几年里，也完全无法想像跟这个人以外的人有什麽亲密。
曾经说过的话，曾经轻轻印在唇上的香气，像魔咒般深深刻印在心底。
“白哉哥哥……”
“嗯？”
殷红的舌在指尖掠过嘴唇的时候探出，轻轻一点，指尖一颤，随即被手掌包绕住，一根一根地，在唇舌的爱抚下濡湿。
那淫靡而亲昵的触感，直到心底，颤动不已。
“一护想说什麽？”男子将少年的手拉到了自己衣带的结扣上，少年会意，轻轻拉开。
素净的衣料从肩头滑落，比衣料更素净的却是缓缓沁染了视野的白。
冷冽的雪一般的白。
是冷的吗？手臂圈上，掌下却是火焚般的热烫，那热意透过掌心直蔓延到脸颊，烧得头脑都掠过昏沉。
男子微微含笑的眉眼舒展得极其清澄。
多麽漂亮的人……
突然就动情地凑前去亲吻那含笑的眉眼，“没有……只是想这麽叫……”
“以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这麽叫。”
“……知道……嗯唔……”
缠绕的吻，赤裸胸膛紧紧贴合，肌肤全面贴附摩擦，震动的传递，当火热的手掌滑下，将最後的遮蔽也除去，心跳得几乎撞破胸膛，粗糙厚重的喘息声都梗住了，仿佛无法呼吸。
白哉欣赏着身下人儿的惊悸，那脆弱得只能依赖抓紧自己的反应，恶意的，手掌突如其来地盖住了生涩的青芽。
“啊……那里……”有火舌烙印在上面了吗？那最脆弱最羞耻的地方，说不清是一种什麽样的恐惧，一护发出了近乎呜咽的喉音，手掌惊慌地抓住男子的手腕，“不……”
“难受？”
清橘的眸子中立时蒙了一层水气，混入情欲的颜色而显得浓郁，他倔强的摇头，声音中抖动的气音仿若示弱和祈求，格外激起人怜爱和肆虐这两种矛盾的情绪，“这太……啊——”
拉开少年没什麽力道的手，手掌固执地圈绕住茎身，将其完全纳入掌握，微微一紧少年就不敢再做挣动，胸膛起伏得剧烈，“会很舒服的。”
技巧地上下捋动，将情欲染於其上。
幼嫩的颜色泛上娇艳，逐渐挺翘在优雅的掌指间。
清扬的喉音带上了暧昧的沙哑，止不住地在张合着的唇间断续流泻。
纯净的眸色渐渐迷茫，渐渐半阖上眼帘——是沉醉吧？
手掌时而温存时而强硬，变幻着节奏和手法，四指圈拢拂过茎身，又以拇指摩挲最为敏感的顶端，那里很快流溢湿润，被指腹涂抹开来，“以前……自己没有这麽做过吗？”
“没有……我……才不会……”
要说完全没有过年轻的萌动也不可能，但他所修习的内功，炼精化气，讲究清心去虑，不染尘垢，於是那些许的萌动也很快被压制了下去，自己……这种事情，对於一护来说，不啻於对尊严的巨大挑战。
“我有哦……”凑到少年的耳边咬住那柔嫩的耳垂，呢喃出过於刺激的话语，“想着一护的时候………”
羞耻得眼框都红了，半阖的眼睑紧紧地闭拢，“别说这种……啊……”
挣扎在情欲和羞耻之间的身体因为巨大的快感而扭拧，洁净的肌肤漫上了美丽的轻红，将之前的吻痕映衬得愈发娇艳。
活色生香。
摩擦间压贴着他的白哉不由额头渗汗，下腹一时纠结如铁。
忍耐着继续，手掌却不自觉地增加了力道，焦躁，在每一刻的忍耐中蓄积。
火热的液滴落在胸前的时候，迷惑着似乎不知身材何处的一护睁开了眼。
男子沉静清冽的面孔不复淡定，一层盈红拼命地要从肌肤下冒出头来，忍耐蹙紧的眉，热切的眼，像黑曜石融化在高温中，有了流动的质地，沉重，而炽亮。
忍得很辛苦吗？怕伤到我……这个明悟像雨中一道雪亮的闪电划过脑海。
再次伸手按住了男子的手腕，“不用……”
“什麽？”
“第一次的话……”水色荡漾的瞳眸蕴满焦躁，其实身体已经在渴望着更多更热情的触抚，但是……分开颤抖的双膝，轻轻拉着男子放松了的手往下移去，“我想跟白哉哥哥一起……”
还有比这更动听的话吗？
“傻瓜……”沾染了情欲汁液的指尖轻轻安抚着不曾为谁绽开的粉色花蕾，在少年的轻颤中细致地梳理开纠结的皱褶，轻叩那贞洁闭拢的蕾心，“忍一下！”
“呜——”侵入的瞬间，一护低声痛吟着皱紧了眉，长指缓缓摩挲过乾涩的粘膜，似要触摸到内脏的错觉中，火辣辣的痛楚在那柔嫩的内里泛起，一瞬间，坚硬的指骨退出去了，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指腹却趁着这一瞬间，再次向前用力一推，这次，齐根而入，“啊……”
“痛？”
“不……不痛……”
“别逞强……”里面很紧很涩，而且非常窄，一方面怜惜着一护的艰难，一方面却又被内里高热和紧裹的触觉诱惑得更加难耐，异色的想像中，第二根手指在穿插稍见松动後便迫不及待地添了进去，少年这次没出声，只紧紧地咬住了嘴唇，洁白的齿嵌进鲜润的红——好碍眼，俯身下去挑开自/虐的唇齿，给了一个极尽情色的吻。
少年乖巧地回应，丁香主动探出，与灵舌缭绕。
下腹的热铁也跟少年稍稍冷却的分身淫靡摩擦，很有效，立刻就感觉到人儿全身的震动。
有了迎合。
身体热烈地相互厮磨，黏腻的声音在唇舌辗转间溢出，同时溢出的，还有变得浓稠的津液，和渐渐甜腻的碎吟。
内部的感觉改变了，柔腻地在开发中打开，欲拒还迎地吸吮吞吐着进出的手指，结束了这个长吻的白哉抬起身来，看到那柔嫩的蕾瓣已经变成了要渗出血来般的深红，而指腹能触摸到深处的湿润。
不想再有半分拖延地抽出手指，抽出少年一声甜腻而不满的低吟，白哉想笑，但在贯穿了全身的激越期待中只是扯了扯唇角，用力拉高了修韧的双腿捧起紧俏的臀，蓄势待发的火热抵住那翕张的极其娇艳的蕾瓣，“一护，说你是我的。”
“是你的！”微笑，似楚楚绽开的清莲，明澈了自身的心情和未来的道路，才有这般坚定乾净的微笑吧？坦然了每一个细微的角度，妥帖安宁。
雨中的初遇，那麽多朝夕相处的晨昏，猝然惊飞的离散，看似事过境迁的重逢，彼此的成长和变化，那中间多少千回百转的心情……一切过往如同滚滚洪流般从身边席卷而过，只剩下明净无伦的天和地，你和我。
尘埃落定，再不犹疑。
灵魂里，倾心相爱相惜，肉身上，一夕成欢，合为一体。
结合的瞬间，一护以惊人的忍耐全然承受了爱人的情热，倔强地不曾呼痛，眼角却被生生逼出了晶莹的泪滴。
珍珠般美好的肢体惊悸地弓起，无力地战抖着，肌肉因为那弥漫了全身的撕裂般的痛苦而拉紧，连带也让进入了他的白哉痛苦不堪。
太紧了……火热而绵密的内里报复般地勒紧，将肿胀丝丝箍住，血脉在瞬间倒卷而回，仿佛迎面一个巨浪，撞击得头昏眼花，心中的焦躁飞快涨成了巨兽，疯狂叫嚣着要将已经落入掌中的猎物撕碎。
“放松……放松点……”咬牙抚摩着少年简直要因为绷紧而折断的腰肢帮他放松，“这麽紧我动不了……”
“痛……好痛……”开了口，痛楚的呻吟和泪水就再也无法遏抑，弥漫了眼睛的不知道是汗还是泪，一片模糊地涌溢。
楔入体内的巨大火热在突突地跳动，应和着血脉的呼吸。
仿佛有沉重浓稠的东西灌注入肢体，涨破血管般地流动。
耳中嗡嗡作响，战鼓般狠敲，自己的声音都仿佛浮在很远的地方，听不真切。
好痛苦……
“抱歉……我要动了……”不能再忍耐地，男子开始了试探性的浅浅抽送，立刻，更大更猛烈的痛楚袭来，一护破碎地呻吟出声，十指抓紧了身下的被褥，裂帛的声音传来，他仿佛听到了自己身体内部在这般沉重的一下下推送中崩毁的声音。
俯身吻去他的泪的男子浊重了呼吸，“真好……你的里面……好紧……”
想说不要了，但一护只是用力扣住了男子的背，张口狠狠咬住了面前的肩膀，将自己的软弱，用力在齿间磨碎。
“唔……”白哉身体一震，肩上的痛跟在少年紧窄体内获得的快感相比，根本微不足道，却更加刺激了他积压已久的狂野，扣住少年的腰肢压向自己，一个挺动火热直直撞击进去，一护顿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不由松了口，男子霸道的吻已经覆盖了上来，将口中的腥甜吸吮殆尽，喘息着调侃，“一护你可知道……胆敢伤了天子的人，可是要杀头的。”
这是何等甜美的身体，火热紧实地咬合吸附着他，滑动摩擦间，黏腻地挤压令人欲罢不能，更似有无尽的吸力从深处传来，诱惑着他脱缰的狂乱。
“别把……我跟你那些……妃子……比……”一护磨牙，“轻点……你轻点……”
明明还痛得厉害，可是为什麽，内里却渐渐地湿润了呢？硕大在深处推移撞击，一次比一次深，一次比一次重，贯穿，搅拌，摆动腰部变幻角度占有，痛楚和着难言的快意，沉重而焦躁地不住翻涌上来，无法形容。
白哉挑眉，“说这种话……一护是在吃醋吗？”
“鬼才吃醋！”
“一护，我只要你。”时浅时深的挺动撞击中，温存而慎重的吻落在眉心，“从前如此，现在亦然。”
不容置疑的真挚，款款情深。
写不完了……明天再继续……
捶肩膀！甜蜜的H真苦手，花了我一整天，爬墙的文都写不成了……悔啊！为什麽当初不在第二章就H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