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夏(2009草莓生日贺)
(上)
“好热好热……热死啦……”下了朝才回府,年轻的黑崎将军就急不可耐地将身上繁琐的朝服扯开,换上了最是轻便透气的长衣,一边还在擦汗,一边就抓过聪明侍从奉上来的冰镇酸梅汤,也不管寒热,就待往喉咙里倒。
“不行!一护!”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及时阻止了他,将那碗在黑崎将军眼中不啻甘霖的酸梅汤给挪开,不满地对着来人叫道,“喂,你干什么?”
“大汗之下如此急饮,你想生病吗?内伤都还没好!”轻袍缓带,白皙如冰玉的面颊上不见一丝细汗,当朝瑞王爷朽木白哉在这等热夏的天气里,依旧是风姿翩翩从容不迫,“先慢慢喝点茶水才行。”
“我是武将,哪里就那么娇弱了。”口里如此说,黑崎将军倒也知道轻重,自己适才是孟浪了,万一真在这种季节生病,那苦头可就不是一点半点的事,只得先拿起茶杯饮了几口,微苦的茶水倒也颇解渴,忍不住又多喝了几口,干渴烦热稍减,这才理直气壮地放下茶杯,“好了吧?”
“慢点。”
“唔……知道……”凉丝丝的酸梅汤,入口酸甜生津,稠酽香浓,实在是一等一的消暑佳品,“真好喝……你也喝呀!”
这小子……还算懂得招呼客人了……有点好笑地端起几上瓷碗,白哉也悠悠品了几口,“不错。”
“啊……活过来了……真是!这种天气还要上朝,陛下都一大把年纪了,不怕身体吃不消翘掉吗?”一护口没遮拦地抱怨。
“不许乱说!”
“什么啊,在家说说也不行!”
这人就是古板!一护斜睨了这看起来就一脸正气的男人一眼,心下却纳罕地想着,怎么在那种时候却变了个人似,干脆也摆这种脸嘛,严肃得像在念经,然后自己一定会笑场,然后啥都做不成了,然后就可以看见冰山变火山了……
唔唔……好热……
一看不好,就在自己走神乱想一些事情的时候,这一本正经的家伙已经粘糕一样抱上来了……天哪,虽然是隔着衣服但是那热气……全身疙瘩乱冒,一护被踩了尾巴一样地跳起,“热死了,你不要粘着我!”
那退避三舍的神情……就好像他是一团沾不得的那啥一样……
瑞王爷顿时黑了脸。
虽然今年夏天是反常的热,这小混蛋也太夸张了吧,都已经二十来天不准他近身了!别说是抱他了,连亲亲摸摸都在禁止之列,这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护!”
“我知道我知道……”有点歉疚地打断了情人马上就要出笼的说理,一护歉疚但是坚决地继续拉开到安全距离,“但是太热了……我受不了……等天气凉快了一定补偿你!”
前阵子遇上了刺客,布局周密而身手非常高强,虽然将刺客全部毙于斩月刀下,但是也受了不轻的内伤,名医卯之花的调治下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但是却被勒令三个月内不得妄动真气,还用了不知道什么法子将他的丹田给封了,经脉内真气一丝都找不到——后果就是多少年没尝过酷暑滋味的黑崎将军今年被热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而且白哉这家伙皮肤白白的看着似乎挺清凉,练的却是炙热霸道的南明离火功,他自己是不怕热了,可是跟他接触的人难免会被他那比常人总要高上些许的体温烤得更加热不可耐了啊!
等天气凉快?白哉脸更黑了。
这才刚刚入伏,要等到天气凉快,他得憋多久?
想想大冬天的时候,这怕冷的小子像猫儿一样巴住自己不肯放手,现在却这幅德行,白哉深切地感受到了弃置箧笥中的悲哀!
两人你瞪我我瞪你,谁也不肯退让。
良久白哉才和缓了面容,“一护,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吧?来王府,我帮你庆生。”
庆生?不会有什么阴谋吧?一护警惕地瞪圆了眼睛。
白哉失笑。
真像一只竖起了毛的猫——虽说对于他的敌手,这小子可比豹子还凶猛,但是在自己心中,他就是一只猫,爪牙锋利皮毛鲜艳,就连凶悍的神情都隐然觉得妩媚的猫——“这么不相信我吗?”
“没……没有……”
“那……”猝不及防地凑到了少年的耳边,“如果凉快了,你愿不愿意让我抱呢?一护?”
一护脸红了,在男人刻意释放的魅力面前,即使天气太热,却也有种眩晕的感觉,“如果……如果真的………就……”
“那就这么说定了。”
几天后,正是七月十五,圆月高挂青空,千里无云,清风徐来,将白日的暑气吹散了不少,也算是这罕见的热夏中稍微舒服一点的天气了。
更是不过弱冠年纪就在边塞立下大功的黑崎将军的生日。
受邀来到王府,发现并没有什么闲杂人等,只有自己个白哉在观月亭摆了一桌,对月共饮而已。
酒是清淡甘香的花月缘,菜是鲜美精细的淮扬菜,味道非常正宗。
让扬州长大的一护很是欢喜。
推杯换盏,吃着合口味的家乡菜,月下男子容颜清俊如描如画,一个微笑一个眼神都分外牵动人心,觉着怎么比平时更好看了几分。
几杯酒下肚,虽然是清淡的花月缘,也觉得浑身燥热了起来,头重重的,在夜风中一时清醒一时眩晕。
或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小碗盛装的甜品是果汁蹄莲,清甜爽脆,果香浓郁,倒也解了不少酒意。
又被劝着多吃了一块芝麻果炸,一护摇摇头,“再也吃不下了!”
“那……一起走走?”
“哦……嗯……”被拉了起来,一护觉得脚步有点乱。
这酒尝着清淡,上起头来却挺厉害的。
碎石的小径,花木扶疏,清香幽幽沁入鼻息,月光如银洒下,花影摇曳。
身边人呼吸可闻,体息中那种特殊的幽芳掺在了花木的清香中,似远似近,若有深意。
言语仿佛成了多余,沉默中有什么似潮涨起,似雾张开,将人淹没其中。
悠然漫步间,手被悄悄地抓起握住了,虽然仍觉得那掌心颇热,却也不想挣开了。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怎能再那般不解风情?
幼时的相遇,加冠后的重逢,难以控制的倾心相恋,更有战场上的同生共死,不离不弃,他们之间的缘分,是很难得的。
“去哪?”
“好地方。”
“切!装神秘!”
“到了不就知道了?”
说话间,七转八转转过了几道回廊,看样子已经到了后苑颇深的地方。
推开一个院门,迎面就是一道屏风,立在长廊之中,转过屏风,一汪碧水顿时凉沁沁地映入眼帘。
“白哉,这是?”浴池吗?可哪有这么大的……简直可算是一个小湖了,却又全部以卵石铺底,干净清澈得一丝杂质也无,满满的在高高矮矮的青石围成的池沿中摇晃,看着就觉得诱惑。水边全以青竹环绕,风过,竹叶沙沙作响,凉风袭人。
“叫人修的,引入山泉之水,非常清凉。”将惊讶又惊喜的少年年领到池边,“你在水乡长大,水性很好,不想下去试试?”
“那……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一护抓抓头,有点犹豫,小时候下水戏水摸鱼都是要脱光光的……大了之后就不好意思再……
不由又想到了前些天白哉的话,什么凉快了就……这家伙不会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搞了这么大个池子出来吧?
酒意稍退的脸颊又是酡红如醉。
“早就在弄了,不过这两天赶了些工而已。”白哉解释,近距离欣赏着少年颊上月色下显得分外清艳的红晕,微带催促的,“一护?”
抓抓头,深吸一口气,“一起……吧……”
薄衫轻解,无声坠地。
裸露的白皙身体无一丝赘肉的矫健清瘦,修长的双腿,纤细的腰身,浑圆而小巧的臀,弧度优美的脊背和修长的颈子……沁染上一层柔和清冷的月光,竟似散发出淡淡的诱人光晕。
缓缓步入水中,在水浅之处先将身体上下拍湿,以免在冷水中容易抽筋。
“用这个。”白哉拿起了备在一边的木勺,舀了水帮他从肩头淋下。
一护略侧过头,比他更高上大半个头的男子也已经褪去了衣裳,虽然是养尊处优的王爷,武艺高强的白哉身材却是非常好的,修长流畅中似蕴着无限的力量,想起被他拥紧的时候感受到的强悍和有力,一护顿时羞得转过了头,不敢看下去了。
却掩不住耳根和颈子悄悄蔓上的嫣红。
一时间似停留在肩上的指尖也敏感得承受不住似的。
“好……好了……我先下去了……”急急忙忙地淌入水中,清凉的水漫过身体,暑热全消的舒畅让一护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一个猛子扎入了水中,双臂轻舒,如游鱼般在水中穿行,那自由畅快的感觉就像龙归大海,鱼游青波,不由得豪兴大发,再次冒出头来,双腿轻踩着水,深水中少年束起的长发因为湿透而反射出冷银的月光,笑容欢畅,“好舒服……白哉,过来呀!”
“游那么快做什么?”
“嘻……白哉你水性也算是不错,不过肯定比不上我。”
“那就试试看!”
两人在诺大的清池中来回追逐,一护不愧是水乡长大的,水性奇佳,在水中遨游自如,不但犹有余裕地将白哉越抛越远,还能变出无数的花样来,玩得是兴高采烈。
那件至今仍旧未能抓住主使的刺杀事件之后,一直有点郁郁更容易烦躁的神情也也不见了,孩子般地笑得心无城府,一清见底。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
白哉心下欣慰,“不要太累了。”
“没事……对我来说,戏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容易!”
又玩了一阵子,白哉赶了上来,“一护,我们去那边。”
清池靠南面水渐渐地浅了,但白哉要一护看的不是这个,而是浸没在水中的几个石椅,更浅的水中甚至还有石床,那斜度恰可让人躺在上面浸没全身地休息,想必也是十分的惬意。
不过在一起也算是有些时候了,对情人表面严正其实一肚子坏水也算是有所了解的一护深知,这家伙不可能是打着这么纯良的用途搞出这些东西来,不由羞恼交加,“你想干什么?”
“休息啊……游累了在这里坐坐不是很好吗?一护乱想到哪里去了?”
这叫什么?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一护气得瞪圆了眼睛,“谁乱想了!”
“哦……?”拉长的声音,“没有吗?那么一护是想让我干些什么事情了?”
“说了没有……”
欲逃的身体却已经被男人眼疾手快地从后面挽住了腰,带着笑意的好听嗓子在耳边响起,“别跑啊……还记得前几天我说过的话吗?”
(中)
非常巧妙地在腰上一用力,这时候等于是没武功在身的一护哪里跑得掉?就那么往后一坐,结结实实地坐进了男人的怀中。
清凉的水中,贴体的厮磨分外滑腻。
适才还回想过的臂膀和怀抱……现在真的环住自己了,有力地圈搂住,占有的姿态,呼吸喷吐在耳边,暧昧的热气直往耳内钻,鼻息间一缕清丽的幽香和着水的清甜水汽……
清冷的月儿似也染上了一抹红晕。
“说过的话那么多,我哪记得!”别扭地扭过头去,对于自己身体在这种程度的触碰下就开始发软这种难堪的事实,一护有点不甘心,挣动却默许般地止住了。
白哉哪里还不知道素来害羞的小情人的意思,“那我再提醒一次一护好了,凉快的话,一护答应过的,就乖乖让我抱,没错吧?”
“我才没那么说!”
“你答应了!”固执地强调着。
圈在腰上的手掌已经不老实地滑动起来,敏感的腰侧掠过酥麻,可恶,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了呢?被这家伙摸上一摸,亲上一亲,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那双手掌所过之处像是被种进了火苗似的,清凉的冷水都浇不灭的热意四处荡漾。
拥抱之时,总像一团火烧灼在身上,呼吸和视线都因为那炙热的渴求而变得模糊。
男人戏称这是调教,而身体也确实在转变着,越来越无法抗拒。
这么多天了,自己其实也……
因为满溢的羞涩,声线都微微有了颤抖,“我今天生日……”
“哦?然后呢……”
“不要太多次……”反攻啥的,一护在某次被狠狠镇压教育到哭都哭不出来的之后现在是想都不敢想,退而求其次的要求其实也很渺茫吧,男人私下相处中的热他是知道的,这么多天不准亲近,大概已经到了极限了,一旦释放出来会是什么后果呢?
“好……”毫无诚意地应着,激情难耐地转过小情人的脸,迎面就是一个灼烫的热吻,柔滑的唇瓣含在唇间齿间,仿佛要吞吃一样用力,在感觉到一护毫无抵抗并且还在努力配合的瞬间,灵舌探出挑开闭合得并不紧密的唇瓣就探了进去。
呼吸粗重起来,情怀激荡,舌尖荡漾开久违的清甜味道,如此美好,似还带着可人的酒香,毫不客气地来回巡视将柔嫩的齿龈、颊腭、上颚……尝了个遍,这才悍然擒住欲逃不逃的小巧丁香,用力吮吻纠缠。
双手更加不闲着,在那滑腻青春的肌肤上四处点火,小巧的圆脐,纤瘦的腰线,腋下,锁骨,脊背的线条……一一爱抚过,怀中的身体迅速地热了起来,唇间溢出了细细的模糊低吟,涨红了脸颊,少年承受不住热情般地闭紧了眼帘,看得见纤长睫毛上细小的水珠,在月下似水银颗颗银亮,微微颤动着诱惑视线……
勾引着可爱的丁香探出齿间,淫靡地与自己交缠,空气的凉意混合进唾液粘稠的热烫交缠,那刺激让人不禁要面红耳赤。
“嗯……白哉……”
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又被吻住了,这次吻得柔缓多了,边搅动着那娇软的唇舌边舔舐唇角的甘甜,爱抚的手也找到了胸前的粉色柔嫩轻轻一捏,怀中人儿反应是几乎要弹起来一般的激烈。
忍耐了多日的欲望顿时如铁一般坚硬,抵在了情人的股间。
“唔……唔嗯……你……”转而去吻颈项和耳根的时候一护难耐地侧过了头,惊喘着,“你……你就……”
知道一护指的是什么,暧昧地往上顶了顶,将硬热送进了夹紧的股间,摩擦着深处的蜜蕾,“不喜欢?”
“你……啊……”抖出了滑高的气音,乳尖渴望一般在指下飞速尖挺,越揉捏越是饱胀得发疼,却恨不得男人更加用力一点才好,秘处在摩擦间漾起麻痒,却惊悸地紧缩着,生怕男人一个动情就这么硬闯进来,害他遭罪,“……嗯……不要……不要太快……”
“别怕……”
“我才没有……”
说话间已经被转了过来,分开双腿跨坐在男人身上,借着水的浮力,腰肢轻易地被托高,火热的唇沿着清瘦的锁骨滑下,一路烙下吻痕,然后才吮吻住胸前已经盛放的嫣红,湿热的舔舐不是指尖的揉捏可以比拟的,尖锐的快感刺入下腹,一护不由双腿盘住了男人的腰,微微后仰的姿势令他感觉自己似在载沉载浮间无所依托。
身体好热……但是不同于炎热天气加诸的热意,这热意是从体内散发出来的,蒸腾,冷水冷却了肌肤的表层,清凉却无法深进半分。
在下腹流窜着,纠结出盘旋的流体,沉重,而缓缓膨胀。
抱住在胸前游移的头颅,湿透了的乌发长长地散下,男子抬眼挑眉,清黑与玉白对比,清凛分明,端丽的唇殷红似镶在冷玉上的红宝石,冷艳,“这里……不热了吧?”
“啰嗦……”就知道肯定记恨自己因为太热而拒绝他的事情……
轻笑了一声,一条腿突然被架高到了肩膀上面,下体顿时紧紧地贴附,姿势的改变把一护吓了一大跳,反射性地紧紧搂住了男人的颈子,“你……干嘛啊……”
水珠从足尖顺着小腿滴滴流下,落入水中。
“什么样的姿势都很轻松呢……”白哉舔了舔溅到了唇边的水珠,幽魅微笑,“这样的一护……真叫人情不自禁。”
水波荡漾,月光如银,少年大大敞开无法遮蔽的身体如纯银铸就,每一根线条都流溢出饱满的色香,曲折地攀附在自己身上不敢松手,这情形怎能不叫“饿”了多日的王爷大人万分满意?
加上不堪露骨言语而羞涩又别扭的神情,红着脸“你要做就快做”的虚张声势的嚷嚷,白哉觉得那股热火烧得愈发激烈了。
“那就……”手指探到了饱满臀间的蜜蕾开口,借着水的滋润微一用力就刺了进去,“快忍不住了……好好放松……”
“你……嗯……”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男人要做什么都没法子拒绝了吧?何况也不想拒绝,既然不那么热了的话……一护认命地闭上了眼深深呼吸,“轻……轻点……”
修长的手指,还带着习字和握剑而来的薄茧,抚过干涩的粘膜,些许的冷水也跟着进入,抽送了几下,被水润滑了也清凉地安抚了摩擦而起的火辣痛楚,冷热交侵的奇异感觉,一护皱起了眉,忍耐过这份不适,男人安抚的亲吻再次覆上了嘴唇,顺应地承纳了,非常甜蜜的吻,缱绻柔缓,渐渐移开了注意力,专心地回应起这温柔的深吻来。
唇舌来回缭绕,反复地摩擦着舌苔,甚至连舌下的敏感点都不放过。
“嗯……”一丝动情的低吟悄悄在唇舌辗转间溢出,和着黏腻的水声。
很温柔,却胶连般的不肯放松,哪怕已经习惯性地呼吸不过来,想要转过头去却不依不饶地追逐了过来,刚刚喘一口气就又被夺走了呼吸,一护几乎要在这柔软却固执无比的长吻中窒息了,脑中一片混沌,不知道吻了多久,等到终于被放开,除了瘫在男人怀中大口大口喘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一护……”热气钻进了耳道,痒,以及奇特的战栗,“数一数,里面有几根手指了?”
“嗯……你……”还真认真去数了,身体已经在开发下打开,吞吐着手指,手指熟练地摩擦过内壁,分开,曲折,顶动,各种匪夷所思的动作,冷水更多地灌进,热意却如熊熊烈火,连冷水似都被加温,“三……三根……”
“错了哦……是四根……一护好贪心,都吃进去了……”
“不……不要说这种话……”
“里面很热呢……”
“呃……嗯啊……可……可以了吧?”搅动间些微的快意抵不过渴望实在充填的空虚感,这种时刻也顾不得矜持了,身体迎合着手指的节奏微微晃动,“不要再……”
“要我吗?一护?”
“…………要……你快点……”
“真乖……”喘着气睁开湿润眼睛渴望看着自己,坦率说要的一护实在很可爱,每次剥离他倔强羞涩的外壳,本质的柔软和甜美总是让人忍不住一尝再尝,真的能守护诺言不要太多次吗?白哉自己都有点怀疑,不过现在当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抽出手指,早已经忍耐到快要爆炸的火热抵住那微微开合着的花蕾,“我要进来了!”却不待回答就抓住少年的腰肢往下一压,一口气贯穿!
内部紧热的震颤和咬合令人瞬间忘却了呼吸!
“呜啊……”火热的摩擦,进犯近乎鲁莽,但是在那种急促的进占中,或许是放松得非常好的缘故,撕裂的疼痛并不非常剧烈,还没那钻心的潮痒给分摊掉了大半,感觉到体内火热跳动的硬挺,一护微微仰头吐出胸口闷涨的气流。
色泽鲜艳如纯金和阳光混合然后拉出的发丝一绺绺从颊畔散落,因为湿润而微微有点弯曲。
一护不知道那个姿态那种神情,是一种不减他特有凌厉英气的诱人妩媚。
“疼?”
“还好……”呐呐回答,一护看着眼前的人,湿润的肌肤减了平时的冰质冷冽,柔润在月色下,因为忍耐而蹙眉的神情非常漂亮,摄人心魄的漂亮,深郁的眼盘旋着风暴,仿佛随时要将自己吞没——这幅模样看过很多遍了,却每一次看见,都觉得心怦怦地跳得好急促,那种情难自禁的感觉,在心房涨得满满的,想要去亲亲那聚拢的眉心的念头让人手脚虚软,心慌却又甜蜜。
很喜欢很喜欢啊……在那么小的时候就已经牢牢地记住了你的怀抱你的气息……
艰难的姿势下以不可思议的柔韧倾前吻了吻男子的眉心,“你可以……”
羞涩压低了声音,白哉却还是可以听得一字不漏。
“一护……”
(下)
最喜欢这个时候的一护,没有了倔强没有了别扭没有了不甘心的掩饰,甚至那份不羁的飞扬都暂时消隐了,这个时候的一护,是坦露的,直率的,深情的,愿意交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的可爱存在,有着无助的脆弱,更有着最为真实的爱意和包容。
红唇湿发,清艳水潋的眼,眉心微颤的湿热,允诺的可爱话语,包裹灼烈情欲的紧热……身体连为一体,心灵也因此而浑融为一。
为什么会如此地次渴望着你呢?
因为在污浊的世间,你让我看到了不沾淤泥的自然真淳,天真无邪。
并不是不懂得所谓的人情世故,只是不愿屈服,本能地抵抗。
就像看到了曾经那个还未泯灭了热情的自己。
倔强地坚持着这样的自我的你,让人心折,更让人担忧怜惜——想要保护你真纯不染的心,和那干净明媚的微笑——然后渐渐陷入了你天生的温暖和明媚之间,再也无法忍受没有你的空气。
所以……
“抓好了……”
欲望突破了克制的闸门,如此汹涌。
仿佛纵身跃进了能将所有包容融化的清波,身心洗过畅美的清冽和甘甜。
痛饮如醉。
水花飞溅,交织着痛苦和莫大欢愉的容颜是碧水中冉冉而出的红莲。
为我盛放,此时,此刻,在如此清皎又朦胧的月下。
轻波荡漾,水月观照。
连日来的焦渴终于得到抚慰,被唤起的,却是更多无法填满的贪婪。
“一护……一护……”激越地,却又低沉地呼唤着爱人的名字,男人深邃热烫的眼神不肯有须臾的转移。
在这般霸道的凝视之下,全身都陷入了莫可名状的战栗。
似更敏感……更火热……
“啊……唔啊……白……白哉……”
清凉的水将蒸腾的热量带走,身体却生出更多,将身周的水都要沸腾了,来回激荡间,冷流暖流交错着,微妙挤压。
体内火速抽动的硕大霸道地占据了所有的感知,抽送间将内部被高温加热的水挤出,幅度越来越大,抽退的瞬间,冰凉灌入,强烈的对比之下,刺激得内里不住紧缩,也更能感受到粘膜和硬挺摩擦带来的激烈愉悦。
身体热烈地反应着,迎合着,极快地进入了状态,吞吐吸吮间,一护自己都感觉得到那处不甘片刻抽离空隙的蠕动和纠缠,以及在这样的反应之下,男人的硕大再次扩张的激情,已经觉得不堪承受了,却突然按住腰一下用力,身体一挫,进入得好深,内脏都要被刺穿的错觉,“啊……”地一声惊叫了出来,却非疼痛,而是一阵从头顶贯穿到脚尖的尖锐快意,那叫声就淫媚得连自己听了都觉得腰软,被架在肩上的腿无力地滑了下来,滑进男人的臂弯间,惊慌的搂抱令两人更为贴近,在接踵而来的有力穿插间,一护攀附住爱人的肩背,将热烫的脸埋进了盛满了月光和冷水的肩窝,“太……太深了……”
“谁叫一护……今天特别热情……呢……”大力地抽送着,向上顶撞着,白哉乐于在这种时刻用露骨的言语刺激羞涩的恋人,感受到反应非常迅疾的紧缩,“舍不得我走的样子……”
“你……啊……就喜欢说这种……”
“一护不喜欢听?”
“当然……啊……不喜……”
“撒谎……”重重地咬了一口面前红得跟珊瑚也似的耳珠,白哉突然就着结合的状态抱着少年站了起来,水珠如线哗地洒落,纠缠的身体裸露在月光下,水光淋漓中,少年光裸的长腿反射性地夹紧了男人的腰,几分惊慌地抬起了头来,“干……干什么?”
身体脱离了水的浮力变重似的下沉,深陷体内的硬热虽然不再抽动,那份扩张的热力却只感觉得更加明显。
不答,涉水走到了更浅的石床之前,在少年努力忍耐的细碎呻吟中,白哉俯身放下怀中的人儿,扣住住那羞恼交加的双手压到头顶,满意地微笑了,“这样……更好……”你的表情就再也别想掩藏……
身体一半浸没在清凉的水中,接触到质地清凉硬滑的石床,一半,却裸露在男人火烫的身体和如镜高悬空中的圆月之下,居高临下的视线,男人的面庞逆光而有点模糊却更为俊美难言,视线灼灼,烧得体内席卷的野火明焰吞吐暴涨。
冰火交错。
一辈子都逃不开的错觉。
其实,是不愿意逃开啊……
愿意被谁束缚住,愿意以男子之身辗转承欢,愿意不顾世间的非议和各方面的压力,愿意一起面对波诡云翳的朝堂和战场,只是因为,一颗活生生的心,已经牢牢地系在了这个人的身上,若硬要拆分,怕是血肉模糊吧。
再没有办法去接受另外的人。
而愿意忍耐包容我的任性的你,心情也是一样的吧?
在更猛烈而且不容拒绝的侵占来临的时候,一护颤抖着敞开了身体,修长的双腿盘在了男人曼妙摆动的腰间,足背勾住,绝对勾引诱惑的姿态,甜蜜又难耐地,叫出了深刻在心的名字,“啊……啊啊……白哉……”
贯穿了身体的快感中,月光在眩晕的眼中,晕染上了一抹妩媚的晕红,而银光丝丝垂落,织成幸福的天梯。
而我只愿与你,比翼双飞在人间。
激烈的情事过后,一护感到了体力大量消耗后的倦意。
毕竟还是内伤初愈。
软瘫在石床上,清凉水波抚慰地轻拍,身体紧贴却不再会有汗湿的黏腻和燥热。
“还好吗?”额头轻轻的啄吻不带情欲,充满安抚和嘉许的意味。
深黑的眸子如晴朗的夜空,星星点点温情闪烁,非常温润柔和。
这个时候的白哉……总是好温柔……
“白哉准备的地方,”愉悦地轻笑,仰起头去吻了吻身上男子的下颌,“……很不错。”
这般柔软的表情……额头的吻被诱惑着轻柔地滑下,滑过笔挺的鼻,及时擒住那一朵将隐未隐的微笑,在心灵交融的浑然甜美中恋恋地摩挲了一阵,才松开微喘的柔软,“喜欢的话,这个地方送你。”
“送我?你家的地方,怎么送?我又不能搬回家去。”一护皱皱鼻子,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常来小住不就行了……除你之外,我不会准许任何人住进这里。”
“也好……那就谢了。”
“不客气。”
相视微笑,白哉又啄了啄恋人的嘴唇,“冷水里待太久对身体不好,去水阁休息吧。”
“唔……”这家伙还真的准备克制只来一次?可是……深嵌体内的昂扬明明并未失去硬度……缓缓抽退的瞬间,高潮后依然敏感万分的媚壁不堪刺激地为那摩擦的愉悦猛地缩紧了一声低而沙哑的吟喘溢出了喉咙,糟糕……才这么想着,去看男人的眼睛,已经变得墨黑不见底,危险的颜色,“白……白哉……”
“不够吗?”低沉的声音。
“不……不是……”
“一护的身体,在说不够……”为了证实似的,男人轻轻摆动了一下腰,那短距离的穿刺却诱发了如此巨大的渴望,好像……贪婪地在呐喊,还要……还要……似的……咽喉酸痒,惊悸似的呻吟不吐不快,在男人灼灼的眼光之下,一护难堪地用手背掩住了双眼,“不……不要那样看……我……”好丢脸……
“傻瓜……一护渴望我……我很高兴啊……”拉开掩眼的双手压在身侧,白哉俯身用嘴唇去触碰那因为羞耻而微红的眼睑,感觉到长睫惊慌的扑扇,“我也一样……”
手掌被握住拉到了两人结合的地方,触摸到那在水中依然是热焰蒸腾的火热,被烫到般地想要缩回却硬被拉住,“感觉到了吗?”
“白哉……”
“我要继续了……”
“呃……唔嗯……啊啊……”脊背窜过蛛网般四处扩散的电流,猛烈的律动让一护以为自己的腰会就此断掉,然而身体欢迎着爱人的狂野,热烈地张合着吞吐激烈进出的硬挺,冲击得水花飞溅,不住有清凉的点滴溅落到身体和脸颊上,那清凉却瞬间转为和肌肤一样的热。
体内的硬挺横冲直撞,却故意不去触碰最敏感的地方,一护焦躁地扭动起腰肢,“白哉……白哉……”羞于出口要求,却在越来越膨胀的焦躁中急得难耐,激烈冲击的男人低笑着,如他所愿地往敏感处刨挖,“啊啊……那里……”浪荡地叫出了声,一护痉挛地拥紧了男人的背,指尖深陷入有力的背肌。
“舒服吗?”
“啊……哈啊……舒……舒服……”
“像这样?”
变幻着角度频频激烈的撞击,灵动纤韧的腰肢快乐地舞动,再无半分矜持地急喘吟哦,“啊……好……白……白哉……”
一旦开始,就算是曾经说过“不要太多次”的一护,也不由得耽溺其中,什么决心和理性都在快乐的深渊中烟消云散,虽然事后经常因为身体的负担而怨念不已,但其中的责任,他自己怕也是要负上一部分的吧?
一条长廊连接了仿佛一座画舫般漂浮在小湖中央的水阁,转为酷暑而建的水阁并无四壁,垂地的湘帘可卷可放,八面来风,而帘内并无多余摆设,铺满了编织得精致的地席,篾枕,几卷软毯整齐地叠在一边,一个小小的茶几上摆着壶泡好的凉茶,和一碟精美好消化的点心。
喝了口茶润了润干涩得难受的喉咙,一护才觉得好过了许多,一回想起适才的疯狂,还是令他不由得羞赧不已。
都已经过了午夜了吧?
究竟做了多少次呢?
哪里还有精神去计算了?
“饿不饿?”白哉拈起碟中的点心,送到半躺在膝上的少年嘴边,“吃一点,免得睡到半夜饿醒了。”
“嗯。”就着男人的手吃了,清淡微甜,细腻地在口中化开,齿颊留香,含含糊糊地边嚼边说,“好吃……还要……”
“别噎着了。”好笑地一口口喂着懒洋洋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似的少年,“吃完再睡。”
“啰嗦……都是你……”
“你说是就是吧……”
抱怨归抱怨,吃饱喝足了之后还不是猫儿似的爬到怀里来了,湖面风凉,便又忘记了还是在热夏中,恢复了依恋恋人气味和怀抱的本性,“睡吧……”
这才想起叫厨子做的寿面都忘记给一护吃了。
还有准备好的贺礼也没送。
怀中的人儿嘟嘟囔囔了几句不知道内容的话,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将一块温润清透的白玉佩挂在了少年的颈子上,白哉亲了亲沉睡人儿的额头,“一护,但愿年年岁岁,都不离不弃,相伴相随。”
还有……伤了你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
那年京城的夏天,酷暑难耐,更有那残酷已极的皇位纷争,卷入了其中的人们,莫不在入秋尘埃落定之际犹有余悸。
一护后来才知道,自己因为被视为瑞王爷的嫡系,又掌了兵权,便有人处心积虑地要除去自己。
却因此而激怒了白哉,在距离皇位几步之遥的时候,功亏一篑,落得贬为庶民的下场。
但是于他而言,那个夏天,以养伤为名在瑞王爷府中那清凉的水阁中不问风波的日子,却是难得悠闲美好的一段时光。
以至于入秋之后水阁不适于居住了还恋恋不舍。
不过何妨呢,我们拥有的,不只是这一个夏天啊,年年岁岁,无论喜怒悲欢,朝夜雨雪,都可以一起度过一起面对。
握住胸前那块刻了“不离不弃”四字的玉佩,年轻的黑崎将军在微凉的秋风中,扬起头笑了。
而棋枰俊美如画的白衣男子按下了一字,“一护,你输了。”
“什么?怎么会?白哉你耍诈是不是?!”
“是你自己心不在焉,不要诬赖我。”
“不行!我要检查。”
“别赖皮了。”
风过,依然青绿的竹叶飒飒起舞,龙吟细细,缭乱了小湖边对坐人儿的身影和热闹的嬉笑。
也许,他们的快乐,比这一湖清波荡漾的碧水还要满吧……
只愿年年岁岁似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