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工作繁忙,双薪小家庭甚少有自己下厨,因此外食的比例居高;外食便利,不过营养不够均衡,所以陈可善和范周歌家都强烈主张:「再忙也要一起吃顿饭」。其实两家父母都忙,可还是决定要一起吃饭,就是为了不让自己在忙碌的生活与工作中忽略了家庭教育;而他们所谓的一起吃饭就是自家下厨,陈范两家轮流煮菜,煮好了一起吃。
大人们因为工作的关系出席率不一定,可是小孩子们出席率百分之九十九。从小到大,陈可善和范周歌几乎都是一起吃晚餐的;和朋友一起吃饭,不管是对小孩对大人来说,这样的方式让他们的晚餐时间特别开心。尤其是陈可善与范周歌的爸爸们,哥俩好的跟什麽一样;妈妈们也情同姊妹,从小在彷佛大家庭的欢乐环境成长;造就陈可善和范周歌像是亲人一样,几乎没有什麽话不能说的。
放学买过文具、吃过豆花、跑过图书馆了之後,两个高中生像小学生一样嘻嘻哈哈的回到陈可善家。今天晚餐是可善妈妈大显身手,听说菜色有棒棒腿,范周歌因此心情很好。
晚间六点半,餐桌上一起吃饭的成员有陈可善与父母亲、范周歌与母亲。范家爸爸有薪加班不克前往,但他们会为他留点宵夜,那个男人也喜欢棒棒腿。
用餐前,可善妈妈先用保鲜盒将范家爸爸的宵夜留起来,大家才一起开动。桌面上的菜色有范周歌期待以久的棒棒腿,还有芋头烩青江菜、丝瓜煨蛤蜊汤、白花椰菜煮红萝卜、以及清炒红凤菜,简单的四菜一汤。添加了红藜麦和糙米的饭,一人一碗七分满。「晚餐不要吃太饱,身材才会刚刚好。」这是可善妈妈的经典名句。
「我要开动了。」他们童心未泯,在开饭前像小学生在午餐时间那样的宣告。
「歌歌,来,吃这个你最喜欢的。」
可善妈妈用公筷替范周歌夹菜,叫他「歌歌」的时候听起来像是「葛格」。对可善妈妈来说,范周歌几乎也已经是自家儿子了,正好又比可善大两个月,叫他哥哥一定也不为过。而范周歌也习惯被这麽叫了。
「谢谢阿姨,我真的超喜欢这个!」范周歌满眼幸福的盯着碗里的棒棒腿,一脸馋相让大家看了都觉得好笑。
「小可爱也吃点蛤蜊,你现在多吃一点会有帮助哦!」范妈妈亲切地用母匙为陈可善捞了一勺海鲜。
陈可善道谢,接着不解地问:「吃蛤蜊会变聪明吗?」
听到这个问题,范妈妈和可善妈妈互看了一下,然後窃笑。接着由可善爸爸一本正经地说:「对啊,吃了才是聪明女人,适量的摄取会很有本钱喔。」
范周歌一边吃饭一边看母亲和可善妈妈暧昧笑、加上可善爸爸一本正经说话的时候就理解了,何谓「聪明女人的本钱」。不过他也隐着笑,这个场合不适合说得太明白。曾经听母亲和可善妈妈闲谈里出现蛤蜊、牡蛎、青木瓜、与丰胸等字眼。他们也都希望陈可善「长大」,不过比起他提议的「大杯咒」,还是食疗直接而有效吧。
「这样喔?」陈可善有点疑惑,不过她接受会「变聪明」的说法,也叫大家吃。尤其她也在范周歌的汤碗里放了蛤蜊,坏坏地笑着说:「范周歌也吃啊,一起变聪明。」
范周歌何等聪明,知道蛤蜊是要给陈可善长胸的!可是陈可善这小笨蛋竟然也给他一勺!害他想笑又不敢笑,嘴角笑肌抽动着。羡慕着那些可以放声大笑还笑得东倒西歪的大人们。
「唔,谢谢。」因为要忍笑,他表情奇怪地说。「一起变聪明吧。」他说的时候有些咬牙,因为不这样他就会忍不住笑出来。而这个笑点他如果没有忍住,就会让旁边的大人知道他听得懂,会被当作大人来看待;可是陈可善是小朋友啊,为了陈可善纯净的心他就忍一下笑,憋笑内伤不算什麽的。
比起让陈可善意识过度,内伤是比较好的选择。
陈可善的意识过度是国中时候,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在国中时期曾经有点尴尬。从她第一次生理期之後莫名其妙的和他保持距离开始,他也像是从有一种「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的幼稚对抗心态;两人僵持了近两年,一直到升高中之前的那个暑假,两人的亲密度才又慢慢恢复到现在这个样子。
比起让陈可善过度意识到性别问题变得不好玩,他宁愿她误解意思。即使她露出「你比我需要补脑」的坏笑,傻愣愣的为自己添一勺蛤蜊也好。
「祝我们都变聪明!」范周歌露出孩子般地笑容,天真无邪地说,更让大人们笑翻了。
陈可善一边咬着蛤蜊,一边小声问着坐在伸旁的范周歌:「他们好奇怪不知道在笑什麽,我说要变聪明,他们应该要表现得很开心啊?」
想起国中时期陈可善的性别意识过度,范周歌变对这个笑点免疫,挑眉看了下那群笑到眼泪都流出来的没形象大人,说:「你觉得他们看起来还不够开心吗?」
「我不是说那种开心啦,总觉得他们好像在笑我。还是有什麽我错过的笑话吗?可是我怎麽没有听到?」她一脸不解,十分地纳闷。
范周歌耸耸肩,也学她一脸疑惑,跟她说:「我也不懂。或许我们多吃点蛤蜊,变聪明就会懂了。」
「这样喔,那我们真的要多吃一点才行呢。」她开始动手,把蛤蜊肉从壳里夹出来,也很认真地不放过任何一小块黏在壳上的贝柱。
看着陈可善一脸认真的样子,范周歌觉得她实在太好骗,真想大声对她呐喊:「陈可善你不要这麽好骗好不好!」
可是,好骗才是陈可善啊。
他想到这点,嘴角浅浅的勾了一下;陈可善余光瞄到,觉得他一定是因为吃了蛤蜊变得聪明了,才随着成为背景音效的父母和范妈妈笑声勾起嘴角。一定是这样,不然她想不出任何笑的理由。
不想落後范周歌太多,所以,她卖力地吃蛤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