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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得太过明显。
纪敏握紧拳头，懊悔地拿着篮球走到场边。
没想到今天的体育课居然和本堂静的班级同时进行，方才眼神一交会，她立刻撇头就走，肯定很明显吧。
她在躲他。
连自己也搞不懂到底为什麽了。
「喂，静！」
本堂静的目光仍摆在纪敏身上，听见同学的叫唤，他才转身，一手接住扔来的躲避球。
「怎样？」
「躲避球好无聊呀！」好友们三五成群靠了过来，平常一下课就打篮球的人，难得的体育课，根本受不了玩丢球游戏。
本堂静转向纪东人，姿态轻松地在指头上回转躲避球。
「东人也想打篮球吗？」
「东人从刚刚到现在都没进场上过，不就是因为也觉得躲避球无聊吗？」表情无聊们的朋友们开始鼓吹。
「躲避球是给女生玩的。」
「我们打篮球。」
本堂静手指一弯，躲避球落下，他伸出左手接住。白皙的脸上扬起笑容，在三十几度的太阳下，那笑容灿烂的太不真实。
他挨向纪东人，半个身体都挂在他身上。
「东人一句话，我就玩。」
「随便怎样都好，我想打篮球呀！」既无聊，又炎热的同学蹲在地上，反胃恶心地看着两人。
纪东人睨着他笑脸，情绪依旧平淡。
「都好。」
「但没篮球。」
「去体育室借呀。」
「白痴，老师才不会为这点小事签借出单。」
有人伸出手，挡在额头上，眯眼注视不远处的低年级。
「喂，对面的就在玩篮球。」
瞬间，三年级的男生全都从瘫在地上站起身，杀气腾腾望向远方。
有人脱下衣衫，只穿着一条破烂退色的运动裤；有人卷起衣袖，露出平时打工扛茶桶、锅子而练出肌肉的手臂。
普通班有个显而易见的特徵：无论如何都不善的面孔。
再加上那身装束，简直是——
「欸……学长是不是在看我们啊……」
「我们怎麽了吗……」
「纪敏，那是你哥的班级吧？」
纪敏抬头，一眼就看见本堂静和纪东人，她的疑问也不少於其他人，可是，自己绝对是被推派出去的那一个。
「你要不要过去问问，发生什麽事了吗？」
「不然……他们看起来好像要打人……」
「不需要吧，没什麽事。」她根本不想在这时候，还得去面对本堂静。
再说，对方也不想看见她。
她最近的表现根本像个中二的屁孩，既幼稚，又无理取闹。
「敏敏。」熟悉的声音就在身後传来。
背後突然发出一连串惊呼声，她一转身，便看见同班同学像潮水一样左右分散来，彷佛在位那名走向前的少年开辟道路。
明明总是挂着笑容的人，明明只是十八岁的高中生，为什麽，大家却那麽惧怕他们。
纪敏不懂，就算纪东人不是她哥哥，她也不能明白，人们对他们产生恐惧的原因。
「可以跟你们借篮球玩玩吗？」
纪敏看着另外一个球场上的纪东人，二哥没走过来，所以是本堂静自愿来跟她说话？
但现下，他们班上也只借了三颗，因为大部分的女生根本对球类毫无兴趣，可若是借给三年级，他们自己也甭上课了。
四十五个人怎麽分得了两颗球。
「有些——」困难。
「不然一起玩吧。」本堂静打从一开始就没要听结果。
他脱下体育服，露出穿在里头的黑色Ｔ恤，还将中长的头发绑起，尽管是在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普通班，他漂亮的五官还是引人注目。
他朝拿着篮球的男生走去，对方竟然眼睁睁让自己的球被夺走毫无反应。
「你们……把球还来！」纪敏咬牙，瞪视跟土匪没两样的家伙。
「我怎会硬抢低年级的篮球呢，所以说，一起玩吧？」他漾着笑容，熟练地运着球，可完全没有低年级的学生敢上前。他身後站着一排凶神恶煞的学长，别说一起玩，低年级生根本就想逃跑。
「本堂静，你别太过份了！」纪敏伸手抢球，本堂静立刻从她跨下将球运走，他轻松的姿态简直像将她当猴子戏耍。
「和学长五五不好玩吗？」他还有心情揶揄。
纪敏瞪着他，比起往常，这次她更加火大。
她不是在气篮球，不是在气他敷衍的态度，这些都无所谓，而是——
「静，算了。」纪东人从本堂静身後抢走篮球，扔回小妹手上。
「借什麽就玩什麽，别跟一年级抢。」
「刚刚东人不是也同意吗？」
「我是说随便，走吧。」
本堂静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看着纪敏，她的怒火已经消掉一半，但另外一半，随时都可能因为本堂静而燃起。
他默不吭声注视着纪敏，怎可能没发现她眼中的厌恶。
「我想抢的可不是篮球。」他说了一句谁也没听到的呢喃。
本堂静勾唇轻笑，彷佛什麽事也没发生，慵懒地勾住纪东人，一起走回班上。
「大家，我们还是开开心心打躲避球吧！」
「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