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你这麽说我就放心了...这孩子也跟来了?」劳伦斯低头看着一旁的人偶,人偶头上戴着黑色棒球帽,身上粉红色印字T恤上面斜写着黑底彩色字的【Color】字样。
「对啊,我准备带他出席9/22号的签唱会,在那之前要教会他【Breathe】的整支舞蹈。」
「好。今天我要先带你去拍【king】杂志,然後晚上有个电台通告。」劳伦斯搭着AD的肩膀往反方向走,转身又急急拉了人偶的手三人随即离开办公室坐上劳伦斯的车子出发。
摄影棚位於某建筑物的地下室里,造型师替AD打理好衣服上完妆後便开始拍摄,AD自然地摆出微笑的表情与各式姿势,如果摄影师没有特别要求的话,他通常喜欢对镜头表现出开心的表情,AD觉得那是一种礼貌的态度。
「劳伦斯,我要水!」中间的休息时间,AD边脱着西装外套边走向总是形影不离的经纪人,一旁戴着帽子的人偶由原本的站姿等着看着渐渐地变成了蹲姿,最後终於坐到地上去默默看着AD工作的样子。就像这时他也只是默默看着AD的离去而没有动作。
「请问你是AD的弟弟吗?」绑着长长马尾,戴着红色棒球帽的摄影师晓荷终於忍不住向人偶提问,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
「不是…我是他十七岁样子的人偶。」人偶真诚地说着,盘腿坐在摄影棚内。
「喔~是人偶啊…样子很可爱呢!介意我替你照几张相吗?」这位二十几岁的摄影师怂恿着人偶。
「…不会。」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走到绿色的布景中央,「到那里就可以了。」晓荷透过镜头看着这张青涩的脸孔,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她很快地到一旁的移动衣架上抓了几件衣服过来给人偶试穿。
「这件…还是这件的颜色好看吧?」她拿着白色和纯黑的外套在人偶身上比来比去的,人偶用下巴夹着外套,让兴奋的摄影师有空余的手去挑选其他衣服。
「晓荷姊,不如都让他穿上照相吧!」摄影师噤言,战战兢兢地转头看到AD本人的脸,他眯着眼抬着头一边灌着矿泉水,表情写着不满。
「不好意思,AD,借你一点时间,我很快就拍好的。」晓荷赶紧陪着笑脸,不过还是执意要替人偶拍照,AD无所谓地耸耸肩表示随她的意。
在晓荷抓的角度和拍摄的技巧之下很快地替人偶照出了许多好看的照片,「这当作是谢礼罗!」她开心地将几张拍立得的照片交到人偶手上,「谢谢…」人偶乖乖地收下照片。「平常就不见你有这种表情。」AD忽然凑近看照片时说着,在晓荷的指导之下人偶的照片流露出非常温柔的笑脸,的确是很难得一见。
利用拍完杂志後的一点空档,AD请劳伦斯载着两人来到练舞室,在那里AD首先教人偶学习一些基本的舞蹈动作,时间很快地飞逝,只练了一个小时三人又随即前往电台出席通告。
「大家晚安,欢迎收听FM89.8我是电台DJ派克斯,欢迎今天的来宾AD来到我们现场~」播音室里AD,人偶和DJ戴上耳机并排坐着直播广播节目,首先进行活力的开场白。
「派克斯晚安,各位听众晚安我是AD。其实今天我带了一位我的朋友来到现场,相信你们对他都不陌生。」AD的语气中带着笑意,对人偶的身分语带保留。
「没错,这位神秘嘉宾现在就坐在派克斯的旁边,我们来请他自我介绍一下好了!」
「晚安,我是AD李亚得。」人偶怯怯地向麦克风说着,双手压着耳机。
「没错你没有听错,刚刚就是我们以AD十七岁的样子为原型所制作出的人偶在跟你打招呼,声音是不是就像一年前刚出道的AD一样青涩呢?请问一下AD本人喔,我们都知道艺人或是模特儿本人因为有买主保护条款的关系,通常和人偶买家是不会有机会接触的,请问一下你和这只AD人偶的主人见过面了吗?」
「痾,本来按照条款我应该是没有机会和韩小姐接触的,不过透过一些机缘,我的确和韩小姐见过面。不过我想强调的是,人偶今天完全是出於买主同意的状态下才跟着我出门的,不过大家目前还没有机会见到他。」
「那麽AD的言下之意是以後会有机会罗?那请问这只金发的AD人偶何时有机会跟大家见面呢?」
「嗯,九月二十二日在新光信义广场前将会把AD初次的表演舞台重现,人偶也会跟我一起表演,希望大家到时候能来一同回味【Breathe】。」
「没错,喜欢AD的歌迷朋友千万别错过九月二十二日AD的精彩表演喔!期待见到这只世界上独一无二人偶的歌迷朋友们也别忘了是九月二十二号,在新光信义广场下午的一点钟这个AD新专辑的签唱会会在这边举行~说到新专辑我们当然要来问一下AD身为创作歌手的一个心路历程罗。」
「好的,请尽情地发问吧。」AD半开玩笑地回答着。
一天的工作结束後劳伦斯载着两人回到位於郊区,宁静的雪菱家。
(回雪菱家的途中,车子上。)
「你在家里的时候都会做菜给韩雪菱吃吗?」AD坐在副驾驶座,透过後照镜问着人偶,两双一模一样的棕色瞳仁对上,有着同样的冰冷。
「通常都是,不然就是吃外面的东西。」这只人偶特别听话,人家问什麽他就答什麽。
「喔喔,嗯。那她会对你很凶吗?在只有你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AD喝着刚买来的大可,手上的两包套餐准备等下车再嗑。
「菱菱对我很好--」人偶迷茫的眼神慢慢转向窗外的风景,夜景飞快地流逝。
「你该不会是误把暴力当作是一种温柔了吧?」AD苦笑,觉得这也是有可能。
「人偶不会说谎的,而且那孩子不是也答应借你人偶跟你同台表演了?应该挺善良的。」劳伦斯控制着方向盘,给予AD中肯的意见。
「也许只是表面上可爱罢了。」AD眯着眼说着,漠然地看着前方昏黄的路灯。
「…我再过一年以後就会像你一样吗--?」人偶突然开口问AD,没有任何的情绪。
「对。你可以永远预见你一年後的模样,直到我死去为止。」AD平静地回答。
「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复制人这种东西简直跟让某个人再生一样。」劳伦斯抒发着感想,瞥见後照镜中人偶无焦距的眼神。
「我还没死呢。」AD挑着眉冰冷地对他说着。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劳伦斯尴尬地笑笑。
车子在一片静默之下20分钟後到了雪菱家,劳伦斯放下两人後离去。
「菱菱,我回来了--」一踏进屋子,人偶便急着找着雪菱,AD则是打开客厅电灯,整洁的客厅瞬间明亮起来。
「有那麽着急吗,又不是小孩在找妈妈。」他碎念着,一边脱掉预防冷气过冷的紫色薄外套。
这夜人偶换洗之後便爬上雪菱的床睡,而AD则是在对面人偶的房里休憩。两人在雪菱家稍作休息後又在一大清早的时间出发工作。
「才一天的时间就把我忘的乾净了吗,笨孩子。」雪菱难过地看着人偶留下的外套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