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好朋友惨遭恋情的背叛,更惨的是你是目击者,你会怎麽做?
A:想办法间接告诉她。
B:找男生出来当面对质。
C:劝朋友跟他分手。
D:马上跟她说,不然还要看她傻傻的被骗吗?
『这种状况我遇过,我马上叫我朋友来,让男人没话可说,我朋友也可以对他死心了。』这是我姊的答案,算是B选项。
综合以上对网友们的问卷调查,还有我姊的叙述。D最多人选择,A是第二名。
但是我的选项却不在这里面。
那晚在我失去理智揍了耀祖之後,警察很快就到了。我跟小野,以及耀祖和他的劈腿对象,都被带回警察局。如果不是耀祖不打算提告,我想我现在又多了一条伤害罪。离开警局後,耀祖叫住我。他希望我不要向关昕说明发生的事,他会自己跟关昕解释,於是我们达成协议。然而我跟小野的一切,也在那一晚宣布终结。
我并没有向她告白,因为她主动向我提出结束,她希望我能够追求自己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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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又搞砸了约会。」那晚送小野回家的路上,我对她说着。
『没关系啦,今天还是很开心能跟你一起。』小野说着,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不过刚刚你真的吓到我了,原来你骨子里真的是坏人阿。』
「或许我本来就不是个好人了。」
『那是玩笑话啦,不要当真。你真的是个好人,只是...不能完全对我好而已。』小野说着,我看着她,说不出任何一句话。『你的心里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吧?』她转头看着我微笑的问着我。
「我自己也不清楚,其实现在对於情感间的变化我变得很模糊。」我犹豫了几秒之後,回答着。我想我没有必要再对小野继续说谎。
『我还以为你不会有这样的困扰。』
「对不起,我是不是很差劲?」我说着。小野摇摇头又给了我一个微笑後说着『爱情本来就是这样子的吧。』
当两个人无法欣赏彼此喜欢着彼此时,就会形成一种我追你跑的状态。像是一场跑步比赛,你却永远都追不到跑在你前面的那个赢家。即使你很努力,你们还是保持着一段距离。你曾经在心里默默的诅咒他会因为某些因素停滞不前,让自己可以赶上他的步伐,但往往都不会发效用。於是你只能在後头看着他跑向终点,开心的迎接胜利,接着自己只能发挥运动家精神恭喜他获得第一名,心里却蔓延着很多难过的氛围。
这段话,是小野跟我说的。
『我想我真的不适合跑步,对吧?』小野说完後,问着我。我没有看见她的表情,但在她微微颤抖的声音中,我想她的难过正在蔓延着。
「小野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不好,是我没有老实告诉你我心里的那份感觉。我只是很自私的想要.....」原本想要好好的忏悔的,但是我被小野的吻阻止了。
『这样就够了,去寻找你心里想要的吧。』这是小野离开前的最後一句话。
没有热烈的激吻,只是蜻蜓点水,但却感受到浓烈的沉重。看着小野离去的背影,我觉得心很痛。但是我却不知道是因为她,还是因为我自己。
然而我还挂念着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的好朋友被劈腿的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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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现在到底是在担心谁啊?』奕维站在我的厨房吧台前问着我,他搬了很多酒来我家,把我的厨房搞得很像酒吧。不过我满喜欢的,而他现在的身分是,陪我聊天的Bartender。
「我比较担心你把我这里变成酒吧。」我回应着。
『这样不是很棒吗?反正你本来就是酒鬼啦。』
「那是因为我有个酒鬼朋友,我才会变酒鬼。」
『欸,老大你不要忘了是你教我喝酒的。』
「是你自己要喝的好吗?我又没拿刀压着你喝。」
『好像是欸,哈哈哈。好啦,你到底是担心好朋友还是新恋情?不过感觉起来应该比较担心关昕。』
「怎麽说?」
『因为你从下午到现在提起关昕有二十八次,小野只有三次左右。』
「你真的有认真算?」
『没有,只是大约,哈哈哈。』
好吧,我是比较担心关昕没错,只是我不想承认罢了。最近我连关昕的电话都不太敢接,因为怕自己忍不住告诉她耀祖的事。我一直都认为感情这件事,不管发生什麽样的状态,都应该是两个人共同解决,包括劈腿也是。我知道以好朋友身分我应该直接告诉关昕,但是耀祖答应我会自己向关昕说明,那麽我就选择绝口不提。因为我并不在他们的爱情里头,我只是一个刚好撞见他们的恋情出现问题的局外者。
恋情本身对於两人而言本来就不够中立,谁都希望自己不会受委屈,却往往都觉得自己很委屈。平静时是玩跷跷板,能高也能低。不平静时是一场拔河战,看谁的力气大谁就是赢家。不论是翘翘板又或者是拔河,多了一人就会失去原本的平衡。然而输赢都与局外者无关,因为爱情只能有两人存在。
两人世界里,不需要一个自以为正义的人对任何一方批判。在爱情出现的问题往往跟对错没有直接关联,而是一种连锁效应。好比我跟凯葳的分手,我们有做错了什麽吗?其实没有。她只是想结婚,而我不想结婚。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只是我们在结婚的这件事,见解不同。於是我们在这之间找了一个出口,适合彼此并且能够舒适的理由分了手。
或许过程有些激烈,不过这也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至少她找到她想要的栖息地,而我也不用再为逼婚的事伤透脑筋。然而在这之後我非常明白,当恋情有了局外者的介入之後,就不再那麽纯粹了。当局外者介入了爱情之後,就是噩梦开始的时候。
如果当初不是凯葳的爸妈,总是在她耳边说着结婚的话题。她的朋友不会老是跟她分享结婚的事,或许她也就不会这麽想结婚了。去除掉这些声音的时候,我们的爱情其实很平凡的,然而他们对我而言就是局外者。
或许就是因为有太多在两人世界外的声音,参杂在我们的爱情里面,所以我们的爱情变质了。我们的爱,已经不再像是最初那样的爱恋了。
我讨厌局外者介入着恋情,就像讨厌第三者介入一样。局外者跟第三者是不一样的,即使两者都具有影响力,不过我衷心觉得局外者的影响有时候比第三者来的更加让人恐惧。
『反正你也揍他了,你跟小野也没下文了。就直接告诉关昕这件事,她跟耀祖就会分手了,然後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这样不是很好吗?』奕维说着,手里正调着酒。
「我刚刚没有说我喜欢关昕阿,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在听?」我说着。
『我有在听阿,只是听不懂。什麽跷跷板又拔河,接着又局外者又第三者的太难理解了。我真心觉得你跟关昕满适合的,不要再演什麽说不出口的温柔了,歹戏拖棚。』
「算了,你还是陪我喝酒就好了。」
『吼,老大!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不乾脆了?』
「我哪里不乾脆了?」
『大方承认喜欢关昕阿。』
「我跟她只是好朋友,就像跟你一样。我!没!有!喜!欢!她!」
『以我对你的了解,如果你不喜欢关昕,又怎麽会失去理智的打了她男朋友?』
於是我开始解释为什麽会失去理智,但是我不懂为什麽需要解释?作为好朋友,看到好朋友被情人伤害,出手打人是不对在先,但其实也说得过去。不是吗?
虽然在动手打了耀祖之後,我也很惊讶自己的行为,就像当初为了要保护关昕,把自己的心又狠狠的画上一刀一样。长篇大论的说不要牵涉别人的感情之中,但我还是牵涉进去了,不由自主的。
为什麽我会这麽做?难道我真的喜欢上好朋友了吗?
在奕维突然被一通电话召回店里头之後,我独自坐在吧台喝着酒思考着。然後我发现奕维调的酒,比起我自己乱调的酒好喝很多。乱调了几杯酒喝下肚後已经有点七分醉了,这才想起要提醒自己,明明喝醉的时候,更是寂寞蔓延最佳时机。为什麽还要喝得这麽惆怅呢?
被我吵醒的阿特,走到我的身旁摇着尾巴,要我安抚牠。此刻,我多希望牠也能像我摸着牠一样的摸着我,哄我睡着。
关昕阿关昕,为什麽你让我失去理智了呢?
我看着手机在晚上九点三十六分的时候,关昕传来的讯息问着自己。我不知道她传了什麽内容,因为我没有打开看,我只是觉得今晚我要是喝得不够醉一定又会失眠了。
叮咚~~~
门铃突然响起了,阿特马上跑到门边闻着,我缓慢的起身开门。
『莫子勳,你为什麽不告诉我,你揍了那个王八蛋?』关昕提着两个行李箱,背着一个後背包,站在门外对我说着。
因为我怕你难过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