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到了学校,学长立刻跑来跟我说谢易澄的父母脱离危险了,要我放心。
虽然想要解释,可是为了学姊,我总不能"翻口供"吧?那学姊一定很困扰。我只好默不作声的听学长说着谢易澄的事。不管怎样,我只求一件事。
...希望学长在这之前没有告诉任何人。
要是传到班上同学的耳里,那很快就会传开了。包刮罗嘉安也会知道。
「有够烦的...」我在自己的心里念着。
「学长你没有跟别人乱说吧?」我看着眼前嘴里还叼着早餐吐司的学长。
「唔、唔、呃,这个?」因为嘴里有土司的干扰,让我没办法听清楚学长想表达什麽。
「...看我的。」我直接将土司塞进他嘴里,硬是要他咀嚼吞入。虽然粗鲁,可是我不想听他像含着卤蛋一般的呜呜叫。
「唔!」眼睛张的超大,咕噜一声,嘴里乾净许多的学长才恢复原本的表情,「学妹太狠了!」
「噗!学长这样真好笑!」我笑着指他。可是现在的我只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乱说,「学长刚刚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喔。」
「呃?」
「那是什麽表情啊!你不会跟本人说了吧?」我祈求老天不要这麽狠心。
「这个嘛、呃...」眼神开始飘移的学长露出破绽。
「啊啊啊啊啊啊--」我惨叫,接着学长一见状,拔腿就跑。
「不准跑!!」追上去的我,不停喊着。
「来啊来啊。」真是有够可恶的...
最後我还是没有追到,毕竟他是男生,我只是个运动不太发达的女生。
回到教室,我看到很多人正在热烈讨论,但当我ㄧ踏入教室,气氛开始变的不对劲...
「我..我怎麽了吗...?」我看着仪梅和攸希、郑书钰和罗嘉安,其他则是还有没来的。在教室的其他人我也不是很熟,加上只有他们用奇怪眼光看我,但跟我较熟的他们则是用担忧的眼光看我。
难不成那件事传出去了?!
可是学长说他只有跟谢易澄说啊,因为想让他心情舒坦,所以把"我喜欢他"这个谎言说给他听,希望他了解我不是故意惹他生气,是为了吸引他注意。
不过我还是很气,我根本不喜欢他。我们连朋友都称不上。
我以非常奇怪的走路姿势走到位子。
「夏芙,你惹到谁了吗?」首先开口说话的是攸希。
「咦?」正好奇为什麽这麽问的我,看到桌上写的字。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欸...?
换我想问我惹到谁了。
「这是?」我抬头看着他们,才发现黑板上也写着相同的字,只是前面多了夏芙两字。
「应该只是恶作剧?」郑书钰问道。
「嗯、嗯,一定是啦。」攸希和仪梅纷纷点头同意。
「不单纯吧。」但罗嘉安却不这麽认为,「谁会在一个只有单纯生活的女同学桌上写这些东西?」单纯?你说我单纯吗?
不行,现在我不能脸红。
压抑住兴奋的心,我们开始研究。
「是、撞到谁没道歉吗?」
...如果只是这样不需要加不要脸吧?
大家继续想着。
「还是不小心抢了别人男朋友?」
...你看过我交男朋友吗?
这个更快驳回。
「是搞错的吗?」
「...哦?这个或许比较可能。」大家点点头。
「那就别想啦。」啪的一声,我将桌垫翻面。
因为学校有提供桌垫,考试时再放到後面就好。这样桌子上的坑洞就不会影响写字了。
「说的也是。」郑书钰走到黑板前拿起板擦,将上面的字一一擦掉。
「各位同学,可能只是误会而已,没关系的。」仪梅大声喊。
虽然我还是听到有人念着:真的是这样吗?、不会有人被拖下水吧?、千万不要搞错写到我桌上啊!
等等这类的言词。
但,暂时只能放它不管了。
下课後,我走到社办想拿其他的谱回家练。
刚好遇见学姊。
「学妹,听说、你桌上被写了字?」咦?学姊怎麽知道?
「不要这麽惊讶啦,很多人在传啊...你看。」她指了个方向,大家确实窃窃私语,但看到我後却闭上嘴巴。
「加油吧。」我叹气,学姊拍拍我的肩,「要谢易澄同学陪你吗?」
「欸?我才不要!!」我生气的走到社办里面。学姊在後面偷笑着。
不过我想,学姊可能只是为了舒缓我被吓到的情绪吧。
「真是的...」在柜子上找着谱的我无奈的说。
他们还以为我真的喜欢谢易澄呢...
「找到了。」我转过身不小心叫了一声。
「咦?」我看着眼前的人,抱着吉他靠在椅子边似乎睡着了。
很累的样子。
我蹲了下来,将谱放在地上,两手抱膝。
才刚这麽做而已,眼前的人却醒了。
「想干嘛?」
「呃、呃?」我慌张的语无伦次。
「...因为喜欢我在偷看我?」紧闭双眼,咬着下唇的我想着怎麽解决这件事。
「才、才没有!其实那是有原因的...」我心里想着,如果告诉他,或许至少他不会误会。但是、我也要赌上他会不会说出去的风险。
「什麽原因?因为我太有魅力?」这个人看似亲切温柔,但其实说出的话没有什麽营养。
就像狗嘴吐不出象牙。
举例上次的变态话题等,个性也太自我中心、太过自恋。
「其实是为了学姊...但是!你要保证不会说出去!」
「说吧。」他揉揉眼睛,眼睛睁的比刚刚还要大一点。
「唔,就是这样啦...」我将我跟学姊聊天的话题,包刮学长不小心听到等事给一口气说了出来。心情舒畅许多呢。
「那你喜欢的是谁?」
「不关你的事。」我嘟起嘴,「至少不是你。」
「哦?不说的话我可要跟学姊、学长说罗。」可恶,你居然威胁我,小人!
「欸,我都说了,你还想怎样?」
「...不算完全说完。例如你喜欢谁这部份有点模糊。」握紧拳头,忍住差点挥拳的冲动,我再次咬紧下唇。但绝对不是因为我喜欢咬唇,只是情绪太过激动才会自然的做出反应。我也无法跟牙齿说:喂,不要咬。之类的话吧?
「...罗嘉安。」小声说完,我低下头移开视线。
「原来如此...泡芙阿姨不会骗我吧?」结尾的字简短有利,并且往上勾,颇俏皮的言语在我耳里听的极为不舒服。
「谁是泡芙阿姨啊!!」我吼。
我本来是要拿谱的,我却在这里跟他耗时间?我一定疯了。早知道谱拿了就走,干嘛没事看他睡觉啊,睡相又不是多好看!
当我起身时,发现忘了谱,伸手想拿,却因为气头上的缘故,没有仔细看而又犯下错了。
「...就说你喜欢的是我吧?」
「不、不不不是啦!!是不小心的!!」我急忙解释着。
因为我竟然把谱放在跟他的手很近的距离,使我拿谱时不小心碰到他的手。
「不过你只能在学姊、学长面前这麽做喔...刚刚那样他们可能不会起疑。但是、在其他人面前别这麽做。」换个角度想的我,想起刚刚跟他的约定,"在学长面前装一下"。
而且我也特别注明只有"学长",因为我怕被自己喜欢的人看到。
「那刚刚不是装的罗?是你的感情"忠实"呈现了吧。」
「神经病!」我骂完後转身就走。
我竟然还跟那家伙继续聊下去?我真的疯了。
***
放学後我将书包放进房间,把身上穿的相当不舒服的制服脱去换成轻便衣物後,手指伸向电脑的开机键按了下去,嗡嗡的开机声显的电脑已经非常老旧。总有一天我会换掉的...现在我是这麽想着。
我走到冰箱前面把冰箱打开拿出饮品,大口的喝下。
「凉快。」对於现在天气还未转凉的九月中,我感觉不到秋天的气息。可能要到十月才开始变凉吧?
我转过身回到房间,电脑已经开好在那准备我去玩了。
开启熟悉的游戏网站,我输入帐号密码後登入,接着等待游戏进入。大概要两分钟,游戏才会全部出来。这是每天回来开游戏的我所累积的经验。
能够每天玩游戏或打小说两至三小时成绩还能保持的人真的不少,我算其中之一。晚上的时间从放学回到家大概五点,一直到睡觉十一点,有六个小时的时间。我把两个小时移出来打小说或是玩游戏,剩下才是念书。
有人问我怎麽办到的。
我也不知道。仅靠着四小时完成作业不难,还要复习跟预习,对於程度原本就没有很好的同学是难了一点,但我的头脑可以负荷。当我还在想的同时,游戏意外的早几秒钟开好了。
"嗨。"很快的有人传讯息来。
而这个打字的主人就是罗嘉安。
我没有什麽特别的反应。虽然现实世界的我心跳不已,但不能在虚拟世界中表现出来。为了这点而感到庆幸的我开始装着淡定。
後来他又传了一个敏感话题。
"欸,成绩有点难欸,不能、直接结吗?"
你到底为了什麽而坚持?不是「朋友」而已吗?还是像我跟谢易澄一样有不得已的理由?
"为什麽一定要我?你不是还有其他比我高等而且装备更好的好友吗?"
是嘛,没错。
"我又不认识他们。"
所以你怕他们弃你而去吗?但有人愿意出钱结谁不要?
"如果给我ㄧ个理由的话、我勉强可以考虑。"
如果我知道你的难处的话。
像是打赌输了等等多荒谬的理由我都愿意听,只要你给我理由。
可是等了很久还是没等到对方的回应。
不想要了吗?稍微失落的我正想打字时,终於有一串文字出现。
"唔,好吧。不过你要准备考试吧?虽然才开学没几个礼拜,可是考试是一直存在的。在那之前得先做准备,这次有点难,等考完那天没什麽功课时我再说吧。"
一口气打完这串文字让我等了许久。害我以为他正在想藉口塘塞过去呢。
他还为了我着想呢...内心流过一股暖流的我感动不已。
我拿起月历看考试时间,发现还要不少时间。现在是九月中,考试大概在十月中,等於还要一个月。到那个时候,天气也变凉了吧?
"那、到时要答应我喔。"他又补述。
"考虑看看,我可没保证。现在是完全没想到,到那时只会考虑一点。"
"没关系,至少你有想。"
又不知道什麽缘故,我的体温又升高了不少。
可能是因为对方是"罗嘉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