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晋城,
说到南越不能不说听雨楼,在南越有很多听雨楼,足足二十五个,没错,每城一个,国都越城据说是最大的一家,听闻越城的听雨楼足足九层,一层一价,即便如此,人人却都以更上一层楼为荣!听雨楼虽然没有在晋城最繁华的地段,可是依然每天门庭若市,虽然只有四层,但是很高,远远的都能看到听雨楼,飞檐斗拱,雕梁画栋,美轮美奂。
听雨楼楼层设计更为巧妙,一楼乃是市井小民消费之所,从二楼开始里边的风格就大大的不同了,若是一楼可以容纳百人,二楼也就是一楼的半数,三楼是二楼的半数,四楼是三楼的半数,越往高处越是装饰的无比豪华,价格更是成倍的增长,据说四楼上只开一席,金丝楠木的桌椅,奢华无比,临窗远眺,整个晋城尽在眼底!这可就不是单纯有钱就能上的来的,若不是达官显贵或是一方霸主,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听雨楼的四楼!
听雨楼,二楼,临着东边的窗口,紫檀木的桌子上摆着几样精致的小菜,面对面坐着两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
左边这个少年,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眉宇之间散发出一种儒雅,头发一丝不苟的梳理成髻,用银色的发带束起,上嵌一块美玉,身穿银白色的锦袍,腰间系了条带了银丝的腰带,腰带上悬着一枚太师少师的玉佩,足下一双滚了银线的白色快靴。好一个温文尔雅的白衣少年!
右边这个少年,相貌仔细看起来与左边的少年面容倒是有几分相似,只是头发披在身后,只用发带简单的在当中束起,暗紫色的锦袍绣着流云的暗纹,腰间系了条同色系的腰带,腰带上系着一枚流云百福的玉佩,足下是黑底银边的软靴。少年既不是文人打扮,也不同于武士的装束,但是看起来似乎怎么样都是那样的协调,好像他本来就应是这样。只是近看狭长的眉眼间带几分邪气,上扬的嘴角带着几分痞气,加之手里把玩着几块玉石,左看像一个浪荡公子哥,右看像是一个纨绔子弟!
“尘儿,你又胡闹了!”左边的少年终是忍不住了,轻轻的说道:“若是被父亲大人知道,你又易了容偷偷溜出来,定然又把帐算在我的身上!”右边的少年眼眸里划过一丝狡黠,笑道:“哥哥乃是五阶武者,还怕我被人欺负了去?”左边少年苦笑道:“尘儿莫要胡闹,上次若不是你,我怎会与人争斗,差点出了大事!”右边少年做了一个鬼脸,嗤笑道:“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仗着自己是武者,飞扬跋扈!若不是哥哥手下留情,定然让他在床上躺上几天!”
左边的少年叹了口气,无奈道:“一个雅间而已,他只不过是少年心性,以后你若是也无端惹了是非!坏了易家名声,看父亲不罚你的跪!”右边的少年揶揄道:“少年心性!你也不过十三岁而已!说的好像你自己多大岁数一样,父亲当着我的面责罚你,背后却夸奖你有侠义心肠,哥哥真当我不知?”左边的少年面色一红,却是无言以对了。
左边的少年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轻轻的说道:“君子自当谨言慎行!你可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右边的少年嘴角上扬,懒散的说道:“此言差矣!哥哥乃是年少一辈之中的翘楚,我就不信,在这晋城,有哪个武师修为的人能舍了脸皮,为难哥哥!”左边少年喟叹一声道:“天生的伶牙俐齿!怎不见你武道修为有此造诣!”右边的少年,轻轻的用手蹭了蹭鼻尖,奸笑道:“易家有哥哥一人,足矣!”左边的少年苦笑道:“那你呢?”左边的少年一本正经道:“家中黄金万两,良田千亩,终日里无所事事,带着一帮护院上街,若是看谁不顺眼就一声招呼,护院们蜂拥而上,打的对方......”
话音未落,‘噔.噔.噔噔澄...’突然一阵楼梯声响,有个人恨声道:“易凡!原来你在这里!”另一个人粗声粗气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来的是两个少年,先上来的少年俊,脸面带着愠色,一身宝蓝色长袍,只是面色有些苍白。后边的少年浓眉大眼,穿青挂皂,身材魁梧。后边还跟着两个粗衣小厮,看样子应该是两个少年带的家丁。
左边的少年,也就是易凡,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轻声道:“周子宵!”脸色苍白的周子宵恨恨的说道:“易凡,上次是我一时大意,我们重新比试一番!”右边的少年,也就是易尘,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嗤笑道:“哥哥的手下败将来了!看来是皮又痒了!”周子宵站定身形,向易凡说道:“今天要是比不出一个结果就没完!”易尘轻轻的摇摇头,轻轻的说道:“哥哥,你看,这次可不是我惹是生非了!”
易凡苦笑着摇摇头,自知今天免不了一番争斗,轻轻的站起身形,道:“我们不要在这里打斗,以免误伤他人,坏了听雨楼的生意!”周子宵倒也爽快,点点头说道:“好,误伤了他人,娘亲又该责罚我了!云鹏哥,咱们去城外!”秦云鹏点头称道:“恩,伤了他人,晴姨肯定饶不了咱们!”
易凡点点头,对易尘说道:“尘,公子......”易尘轻轻的起身,打断了易凡的话语,扬声道:“尘某自当做个见证!”秦云鹏正色道:“我们绝对不会以多欺少,陈公子去自然好,不过,若是棋逢对手,秦云鹏自当讨教!”
易尘眉峰一挑,讥笑道:“好一个棋逢对手!好一个讨教!我倒要看看,什么叫不会以多欺少!”“就请陈公子做个见证吧!”秦云鹏倒也没有理会易尘的讽刺,待易凡结了帐,一行几人直奔城外而去,少年心性要是比武自然是不想被人打扰。
晋城实力排名第一的是乔家,乔家家主乔振天是八阶武师,四个儿子乔伯仁,乔仲义,乔叔礼,乔季智,皆是五阶武师。气势上压着周家一头!周家在晋城的实力排在第二,周家家主周幻腾也是八阶武师,两个儿子周天河,周天江。周天江是五阶武师,周天河是六阶武师,但是周天江娶了魏城秦家的女儿,秦雨晴,还有了周家的第三代周子宵!秦家在魏城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两家互为依仗唇齿相依。排名三四的是吴家,宋家,都只有两到三名的武师,根本无法同乔,周,两家相比!
倒是几家的第三代,各家都是从小就不遗余力的培养,使得他们小小年纪都已经是五六阶的武者了。为了争谁是晋城最厉害的少年,一些年岁相仿心高气傲的少年偶尔还会有点小摩擦,但是,乔家的乔飞羽,周家的周子宵,吴家的吴寒冬,宋家的宋文浩。这四个平均不到十五岁的少年,却因为天资出众,被称为晋城四少。
“请!”到了城郊的树林里,周子宵迫不及待的摆出了架势,上次一定是自己疏忽了,易家在晋城也只是出名的商贾,怎会出了一个武道修为如此的少年!秦云鹏倒是站立在一旁观战,当然旁边还有几个垂手的小厮。
“请!”易凡不敢怠慢,这个周子宵应该同自己不相上下,也许是五阶武者,武功招式也有板有眼的,自己上次能赢也真是侥幸而已,看着旁边优哉游哉看风景一样的易尘,易凡心里倒是暗下决心,这次必定全力以赴。
周子宵运指成风,来势汹汹,直奔易凡胸口而来,气势倒是十足,易凡向旁边一个闪身,避开他的指风,周子宵没有碰到易凡,倒是把后边十米开外的大树震的树叶纷飞,不住的摇晃。秦云鹏暗自点头,周家果然不凡,只是周子宵年少,造诣不深,若是周天江,周天河运用,易凡身上现在早就多两个血窟窿了!倒是旁边两个家丁看的眼花缭乱的,他们只是普通人,连最低的武徒水准都达不到,在他们看来,他们小少爷非常厉害,一时间倒是看的目瞪口呆。
易凡躲过周子宵全力一击,右腿发力,袭向周子宵的面门,周子宵收不住去势,只能回手用手臂挡住了易凡的这一腿,两人同时后退了一步,各自心里暗暗吃惊。两人你来我往打的难分难解,周子宵到底是旧伤未愈,不过几个回合就露出破绽,被易凡闪到身后,一脚正踢在腿弯上,哎哟一声,跌倒在地。旁边的秦云鹏看了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这个易凡!居然有如此身手!
易凡依然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一击而中,马上闪身而退,拱手道:“承让了!”周子宵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倒是有几分气度,低声道:“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没有让不让的!”旁边的秦云鹏跃跃欲试,扬声道:“没想到易凡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啊!魏城,秦云鹏,请赐教!”易凡笑道:“我不过占了先机而已,胜之不武!”秦云鹏点点头,笑道:“看你也是一个谦谦君子,我们切磋切磋,怎么样?”易凡略一迟疑,马上笑道:“以武会友,恭敬不如从命!”
易尘仔细的观察秦云鹏,他应该是用拳的高手,看他的手就知道,气血翻滚,战意正盛,而且爆发力惊人,哥哥可能要吃亏,要不然还像上回帮他一次算了!意料之外的是秦易二人到没有切磋几招,易凡就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拱手道:“秦兄高明,小弟自愧不如!”
周围的几个人都把目光放在比试的两个人身上,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个‘陈公子’叹了口气,把手里一直把玩,形状在不断改变着的玉石,轻轻的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