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特傳》絆 — 章二十一

正文 《特傳》絆 — 章二十一

正大光明跷掉期末考、直接迎向寒假终结,是头一遭的事呢。我笑着拍掉又重新黏上来的黏皮糖的头,他整个人加上姓名就是做死的概念,没错,切死不知为何回归到监视我的重柳族身分了。(新的一年也请多指教了,箧私。)

「你还不能讲话?连虫都不行?」他很鄙夷的看过笔记本。

我耸肩、吃了口年糕,再度写字,(可怜可怜我嘛。一整个寒假都是公会的廉价领路人,甚麽事也不能干,一伸懒腰他们都会哇哇大叫,比学长死板不知道多少倍。害我有点想念班导了,当然只有一点点。)

「有人传东西给你耶,看来是......。」

闻言,我终於在床上懒散的转身,端详被传来的餐盒。我打开一看,基本上都是我喜欢吃的甜食,好像还附赠送礼人留下的小卡片。打开看完,我终於知道这是谁做的。(我知道是谁,他是紫萍学院的燕。)

「燕?是哪一个?」

我努力想形容词和名词,请原谅我这和学长房间一样贫瘠的脑袋。(一个很像精灵、很温柔、很可爱的高中生?)

切死啊了声,「你说过你之前遇到那个有精灵气息、却不像精灵的小鬼?」

(答对了。)我愉快的吃起,吃到一半抬起头、发现切死一脸你是猪啊,我无视他对我正确的评价,(甜食两个胃,正餐零点五个胃。)

「你是原世界的牛还是羊?」

(都不是,他们是草食性的,我是甜食食性的。)我很认真纠正切死的错误认知,(可以帮我冲一壶茶吗?甜食配茶很好哟!)

他一脸我没救貌,「你最好还是想想怎麽面对他们吧!已脱离白陵本家的妖师。」

(箧私,你管好自己和娃娃脸长老之间的关系就好了。)我摇晃着叉子,嘴巴嚼着、指挥铅笔写字,(我的事是一本烂帐,怎麽算数字都是不对的,一永远不会是二,两个绿豆糕永远不会是一个车轮饼。而我去了那里、就永远无法毫无芥蒂回到妖师本家,那还不如由我自己划清界线。)

「也是。」他说这两字时,重音下的特别恐怖,我怀疑他是恐龙转世、特别来毁面渺小的人类,直接一脚爽爽踩过,也不会知道他压死多少之蝼蚁。他泡好茶,帮我两各倒一杯,「毕竟你从妖师曾经的住所回来,不但解开封印跑进去一个人乱搞、还真的把容易让白色种族不喜的气息洗掉,谁都知道你绝对做了甚麽,但你却说你不记得了。」

我喝口茶,这次由自己执笔,(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哟!我最多只能记得、自己唱了古调。)

「古调?时之种族的古调吗?」

摇头,我趴在床上。(时间差不多了。箧私。)

***

回到黑馆,我整理行李完後,下到交谊厅。女恶魔少见的瘫坐在沙发的一角,和安因开始和平对话。因为看了太多次恶魔和天使的和平相处,以及狼人与吸血鬼的相敬如宾(?),我已经麻痹到说不出你们不觉得很奇怪之类的发言了。

「啊,是漾漾吗?恶魔巡司来堵你罗!」安因一看到我就笑着说出如恶魔般的发言。

奴勒丽指了指我背後,「在漾漾後面喔!不过,碍於恶魔巡司的名声,我们可以让出一个空间、给你们好好聊一聊。」

拿出笔记本,无力的写几个字。(不用了。)

「褚冥漾很好嘛、皮痒不回家?你不知道老妈有多担心你!」我看到安因和奴勒丽被雷电倒的表情,很不厚道的偷偷笑他们。当然安因比奴勒丽的情况好多了。见状、冥玥扯者我脸颊,「还要我帮你跟老妈说你学校有事、这个寒假很难回去?结果呢?挑我和然都刚好不在家的时间、偷溜回去?」

(是真的那时候刚好有空嘛。)我吃力的写着自白书,(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段时间是间断期。)

冥玥笑的跟学长一般恐怖、发出寒光的眼神直直瞪我,「那我可以请问一下,我亲爱的弟弟、褚冥漾,你那是甚麽意思?你不知道然他已经很累很忙了吗?为甚麽你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脱离白陵本家、选......不对!褚冥漾!你!」他换口气才继续说,「你最後和公会袍级一起去的地方,难道是妖师祖地?」

(是啊。)

「所以就是你!你不知道......。」冥玥空白几秒,发觉似乎越来越多黑袍及其他袍级聚过来後,才瞪大了眼,然後阖眼、深深叹口气,「你不知道然一直都在说他不希望任何妖师去那吗?你不知道他会有多......算了,褚冥漾,算我败给了你。」

我彷佛排练过几千万遍般,(我知道。姊。)

「对,你知道。褚冥漾。甚至你比谁都清楚。」老姊好像老了更多,虽然没有白发,不过他仍然有着他一贯的风格及气质,简直是最年轻的老太婆。「正是你,这样我不认识的弟弟让我头疼。可是听好我带到的话,褚冥漾,即使你否认你属於白陵一支,你仍是褚冥漾,我的弟弟、然的表弟。」

偏了偏头,有瞬间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然而我只是摇了摇头,望着冥玥一个人离去。

半晌,安因说,「没想到漾漾可以这麽狠。」

突然有个袍级跑来问安因赛塔在哪里,我才不用回安因话,不然我会真的认为自己很残忍。安因回完话後,想了阵子说,「赛塔可能不会接喔,但是你可以去找他确认一次。我想赛塔应该是在尽头附近,你可以找。」

(他找赛塔甚麽事?我记得赛塔不在学校喔。)

「他想找赛塔演冬城中的王子。」安因眼神有些落寞,或是寂寥。「漾漾知道冬城吗?」

啊不就是骗小孩子的故事。骗到学长和赛塔都不喜欢听。

我翻白眼,没有做答。

「你是妖师吧?」那名袍级非常......不勇敢地问了我,我敢向勇敢却没见过面的阿公发誓,他的脚在抖。「你要不要来演?」

喔,凡斯的角色吗?

我该说同学你太有眼光了,不小心摸对了一半事实吗?看在你脚在抖还问我的份上,外加同学摸到事实的慧眼,我决定点头应允。

啊!学长!很痛!

「褚,你想点头?」学长拧我耳朵、非常霸气的问我。

点头。附注一点,因为学长尝试再度剥夺我人权,所以更加深我要抗争到底的决心。

「你明知不是吗?」学长敲我头,才终於放过和兔子一样脆弱的耳朵。我怀疑我被学长同化了,竟然像兔子一样,耳朵越来越是我的弱点了。唉,世风日下啊。「真不知道你脑袋装甚麽。」

「可爱的学弟你回来了呀!」奴勒丽愉快的勾起学长的下巴,想调戏学长,不过看来是失败了。「不行对妖师小朋友下手喔,我看的出来他是有主的。就凭......他的双眼。是吧?漾漾?」

双眼呀。

我摸了摸自己的双眼,对恶魔笑了下。

「所以,你......会来演?」

我点头。

这时候的我就像被千层蛋糕给诱惑似的,不知为何在那明明惧怕我却笑得很灿烂的袍级的身影中,看到了再也回不去的曾经。而这个我现在存在的世界,因此给我越来越虚假的感觉。我不是褚冥漾吧?我不脑残、也不温柔,相反的我很冷静、我很残忍。

头很痛。我头再次受到伊拉克轰炸,啊,说不定是亚美利坚。

盛夏的蝉声淹没了我。

真奇怪,应该是冬末春初啊。

***

「结果漾漾你们班打算开茶屋跟观景屋吗?」

早上被千冬岁和很兴奋的喵喵轰炸的体无完肤,我还想要不要去保健室一下,没想到就被几个没事找话聊的黑袍抓到交谊厅聊天、嗑牙。而且他们竟然开始聊学院祭。我印象深刻那只白色球鱼,这让我十分不想让五色鸡头办捞金鱼,因为会有一群人熟门熟路......来找我。算了,反正那时候也没有谁认出白色球鱼,连开外挂的杀人魔王兔都没发现,我人身安全应该有保障......了吧?

「真不错,大学部要到六月才有学院祭。」坐在沙发另外一边的兰德尔学长勾起诡异的笑,他大概是想恶整大学部的同胞们。而且大学部精彩万分,如果没有实力绝对会在学院祭时不停在被送进保健室复活和被流弹砸死间无限循环。

啊,真是青春呀。

安因不予置评,「对了,冰炎你们班是开什麽?我记得每次A班的人都很细心在准备,我和奴勒丽都很期待。有空的时候会去你们班绕绕。」

「是鬼屋。」学长依旧用着不热的语气,「三间打通全做成的鬼屋。」

「听说今年商店街中有人递交了剧院这项,是个考古研究的社团。然後,漾漾你答应去帮忙演了?」兰德尔突然问,「是甚麽故事?」

我拿出当时邀请我的袍级送我的邀请函,卡片中映出了一男一女的背影,他们做在城墙上,身处於白色的世界之中。兰德尔接了过去,「冬城?不会是那个故事吧?漾漾你为甚麽答应呢?」

塞了甜点在嘴中,我哼哼笑了两声、指了指笔记本。(因为我明白身为自由的妖师应该要做的事。)

「褚,你这几天尽量和米可蕥他们一起走。」

(为甚麽?我没有杀人放火,也把和公会协议的事在寒假做完了......啊呀箧私,你来啦!)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名爲雪的国家。雪国有两个王子,大王子聪慧精明,二王子骁勇善战,两位王子却心地善良、亲切和蔼,在雪国当中备受所有国民的景仰。然後有一天雪国传来外地消息,是别的国家传来的求救信号,大魔王降临在水川的另外一端,灭了一整个国家。雪国的国王爲了保全雪国的安全,决定封国隔离世界。可是二王子却不认同,在所有人反对之下带着勇兵出征。同时,在彼端也有个国家同样收到了求救讯息。国王底下有一名王子一名公主,两人同时向父亲请战,在雪国二王子打胜第一战当时到达且加入了二王子的兵力当中。」切死以讴歌的语调淡淡叙述冬城,他一把拉起我,才继续。「後来皇天不负苦心人,二王子一行人终于打败了大魔头拯救了世界。所有人回去自己国家之後,公主因爲爱恋上了二王子,于是到了雪国找寻王子。但是因爲在击败大魔王时王子被魔王诅咒,变得如同妖怪一般奇丑无比且带着邪气,雪国上下的国民们都害怕他、不敢亲近,所以王子爲不让其它人害怕已经自己离开了雪国。不死心的公主开始四处寻找王子,终于在一处深谷找到他,一开始王子非常排拒公主,但是由于公主的努力,王子终于突破心房与公主在一起生活。两个人过了很长一段无人打扰的幸福生活。」

切死将我拖上楼梯。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而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可是好景不常,就在他们以爲会这样过完一生的时候,在一个寒雪纷飞的夜晚,王子的诅咒加剧,邪气不断侵蚀着他,同时也侵害着公主。公主急速的衰弱,开始无法起身下床,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而王子也相同,面貌变得更加丑恶难堪。」

「就在某天夜里,王子爲了保护公主所以选择一个人自尽过世了。」他顿了顿,「哀伤的公主独自一个人存活了下来,将肚中的小王子生出之後送返雪国,同一天晚上,公主离开了国度,就在几日之後被国民们发现,公主已经坐在王子的墓碑一方静静的睡着了,再也不会醒来了。」

「这样的故事,我觉得没有人应该躲避。」切死淡淡说着,眼神却偷偷划过学长那。

我笑了笑、握紧的坠子,终於开口说话。「学长,当天我会......让你认不出我的。」

***

穿着简单盔甲的帝出现在那些武士的中间,像是天空一样的蓝色眼睛直直的对上了宫殿上坐着的我,『魔之君,这里并非你的世界,尽速离去!』

我甩动身上的衣袍,看着红色液体被我甩落到地上,一脚踏上厚实的地上。有点悲伤有点愤怒,这一直都是凡斯的情感。我拉开一个冷冷的笑容,『低下的族民,全都给吾去死吧!』

以为自己族民被友人杀死、以为本该守护的祖地被无情挞伐,魔王的情感纯粹而不容许参杂一丝杂质,他其实很单纯呢。我阖眼,收起属於魔王不小心流露的悲伤和心痛,再次睁眼便是杀意盈满的魔王。宫殿中红色液体流窜,埋藏在液体中的悲愤意志化成黑色的实体,挣扎着站了起来、包围魔王以为属於背叛一方的白色武士。

其实从很多方面来看,白色种族已经背叛妖师很多次了。

『多说无益。』帝从手中抽出了透明的长剑,气势凛凛的直指着我,『这不是属于你的地方,让停止的风再度吟唱、让枯萎的花草重新生长,就是我们都就此消逝了,也势必让你永远无法对这片土地做出更多的创伤!』

『无知的族民,凭这点东西想动吾?』

就快来了。迈向悲剧的最後一根稻草。

剑刃直直落下,真实的伤了魔王。看不到的王子、被眼前所蒙蔽的魔王、主导一切的伪鬼族────

『主神曾经垂怜过我的剑刃,精灵们爲它而赞颂。』一点一点的,将剑刃往前,直到剌入了魔王的额心,雪国王子直直的看着我,『而我,则付出所有。』

『吾要诅咒你们!』

公主现身。

魔王於是死亡。

而王子获得胜利,却也得到了魔王的诅咒。会带给下一代的诅咒。

这一幕落下後,帝慌忙把我从地上拉起。「漾漾没事吧?」

「还好。」我动了动刚刚看起来被帝砍掉的手臂,「快点去准备吧,帝不是还有下一幕?」

演公主的女孩也担心的看着我,「总觉得你状态不好,要不要去保健室?」

「没事的,你和帝都不用担心。」我笑了笑,「等等把妆谢了、服装还回去,我出去走走透气就没事了啦,真的喔。」

「你和赛塔一样悲伤。」帝说。

愣了愣,我才催促他们快去准备下一幕,而我就在大家不善的目光中弄好我自己最後该做的事。然後就离开了。我跑去逛学院祭的摊位,想说直接杀去五色鸡头那、找找白色球鱼好了,不要说我有恩懒的报,至少我不会让疯狂艺术家们把他收藏起来。

走在路上我跳过用膝盖就看的出来的陷阱、闪过後方放的冷箭、以爆符炸开想要我命的东西(已黑成一坨,原谅我看不出来)、用风符把礼物还回去。当我到达五色鸡头的摊位时,我後方已经跟了很多怨灵,不过我绝不会承认这和我的祖宗有甚麽伟大的关联。

「不要抢本大爷的小弟啊!」五色鸡头式发言、五色鸡头式海K以此解决所有障碍......大概吧。话说和五色鸡头对治的人是谁......啊扇董事。我可不可以慢慢的、慢慢的淡出啊,变种鸡虽然你不认得自己的亲戚可以面无改色的同类相残,但扇董事是另种等级呀,你的拳头......离他好远啊,准度再加加油吧,我建议改烧柴油,听说对引擎还是空气比较好我也忘了。

扇董拉拉不存在的可爱短裙、拍掉不存在的灰尘,「你误会罗,小弟弟,大姊姊我是来捞金鱼的。」

「本大爷只看到小妹妹,哪来的小弟弟、大姊姊?这位阿妹要不要去看眼科?让本大爷的小弟推荐你一家眼科,会打折优惠喔,绝对比找九澜和提尔还划算!」

「不要,最近小鬼怎麽都跟我家小孩差不多,一点都不可爱了。明明小时候我可以又捏又柔他的脸。」扇董事鼓着腮帮子,边碎碎念边蹲下来、理所当然接过变种鸡头递给他的捞金鱼纸网,「哎,这要怎麽捞啊?」

「喔,捞金鱼嘛,上面有涂毒药喔,里面东西碰到会瞬间全身麻痹,到时候捞得上来捞不上来就是个人问题了,本大爷最高记录是整池捞光,如果超越本大爷的家夥附赠可以吃的赠品一份,现在一枝只要一个碎币,够划算了吧!」

「那麽简单!我也要玩!」穿白袍看来正常一点的雷多蹲在地上,突然出声。还好现场没人有心脏病,神经病怎麽不学好、不是学五色鸡头就是学莱恩吓人啊!「好久不见啊,漾漾,你不玩吗?」

想了想,我摇头。

雷多一副我失去了人生乐趣拍我肩膀,然後瞄到身後的扇董,「真可惜。耶,你同学?」

「我是他朋友啦,咦?这个也是金鱼吗?」

扇董事晃着纸网,白色球鱼可怜兮兮地望着我,有种如果你不解救我我就......的感觉,背後凉飕飕的。雷多两眼放光,离白色球鱼越来越近、近到我以为他想把球鱼煮来吞了。「这真是艺术之神的杰作啊!」

我严重怀疑神经病妖精的眼光。根本不是艺术之神的杰作,是某位偏爱或是必须要有白色在他外表显现,因为名字是最短的咒语,他失去了名、却得到类似於职称的字,才导致不管某位变身成甚麽、都会是白色突变种。像是白色乌鸦啊、白色球鱼啊、白色蜥蜴啊,想都不必想、一定是某位又溜出来闲逛了。

「奇怪,本大爷不记得有放这玩意下去啊。」

抓起白色球鱼甩了甩泥水,扇董事直接递到我面前,「这只球鱼说认识你喔。」

嗯......各种不能否认呢。

我抓抓头,跟五色鸡头比着透明塑胶袋。几秒钟通路之後,变种鸡头终於明白我的意思,我接过塑胶袋、将球鱼扔进、加水,球鱼一脸我好疼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的可怜表情,我装作没看到。

「你怎麽会在这里!」

我震惊的转头,不意外看到事发现场。学长的靴子离开扇董事白色的和服、留下黑色的印子,没多久就站起来的扇董事甩开扇子,以奇怪的角度回身凝视学长。「很久不见,胆子变大很多嘛。」

「为甚麽你这老妖怪会在这里?」完全不想和扇董事聊天,他特意加重老妖怪三字。

「嘿,你这只巴你师父的小狗崽就这麽不想看见我吗?好歹我们也共同生活不少年嘛,这麽露骨的厌恶会不会太没礼貌了一点。」

「我就是不想看见你。」

「可是小镜镜他们都来过了,人家也来应该没关系嘛!」他笑笑的黏到学长身上,「你都不来,人家会想你啦!」

我拿着刚刚企图攻击我的学生送我的战利品,是类似章鱼烧的食物。我边吃边看着好戏,白色球鱼也不时发出啾啾声,看来他也很高兴。真是可喜可贺啊可喜可贺啊,学长经过十几年的单身生活,终於找到理想伴侣,公然在大众面前打情骂俏公开恋情、出、柜、了!

啊啊不对啊!扇董事是女的啊......不,守世界的性别还是别乱猜。可是伞董事被扇董事喊做我家那口子,嗯,好吧,依照扇董事的习性,说不定只是喊好玩的。就跟闹学长是相同道理。

好、纠、结、啊!

「喂喂,你们两个不要在本大爷的摊位前面高调调情!」五色鸡头发出驱赶声音,「给本大爷滚到没人的地方去,到时候要怎样都随便你们啦!」

很有道理。就到安静角落让我好好观察,究竟是不是出柜吧!如果真的是出柜,我想我会理解你们的。虽然曾在一百问中说不想出柜,但那只是出自於害羞以及为甚麽我要出柜的心态吧,到这种真爱的阶段要不要出柜就不是自己理智所能克制了。

这就是学、长、的、青、春、岁、月、啊!

「啧。」学长发出不耐烦的声音,似乎已快到达临界值。他一手拎着扇董事和服的後领,大步向外走。扇董事眼明手快、看来是想拉个垫背,喔不、是出柜见证人......等等!那个人为甚麽是我啦!还有白色球鱼这拖油瓶!

最後到了风之白园学长才停下脚步。一停下,扇董事恢复自由之後第一件事竟然是边整理服饰边抱怨,「你这小家夥又粗鲁又没礼貌,真的跟你师父是同个样子出来的,早知道那时候把你带回家就应该自己管理,教成这样真是一点都不讨喜。」

哎,没想到扇董事也这麽注重服装整洁啊。

「免了,我并不想被你指导。」

我突然很庆幸现在处於失声状态,不会被杀人灭口因为我可能会走漏风声。

「漾漾,你看这小家夥还顶撞我,当初要不是他家的人付了银子要我们保护他,现在他才没有命可以在这边嚣张,连感恩都不会,这种人你是怎样跟他相处的啊!」

我眼神飘移,慢慢台头上望。

「......你马上给我回去,不然我就直接请师父过来一趟。」

扇董事耸耸肩,「好吧,不开玩笑了。」

「无殿收到消息,近期鬼族就会有动作了。」扇董事瞄了我一眼,「虽然他们力量还不足以和学校抗衡,不过最近一定会有小动作的。嗯?漾漾?你怎麽了?」

我随手捡了树枝,在地上比划几下,几个字被萤光连着照出来。『楼轶琛,不算是。他,只是为了自身愿望罢了。』

「漾漾果然是很有趣的同学呢!」扇董事笑的嘴弯弯,露出两个小小酒窝,「鬼族要的是血缘与祭1品,近期之内除了你们两个之外还有几个也都是人选,包括其它学院在内都可能会遭到攻击,我已经联络上公会,所以在这段时间你们行动时候要多加小心。特别是漾漾喔,因为你......在公会监视之下做了某些事,他们非、常、厌、恶、你、喔!」

『我知道。』我脚左右踩了踩,将之前的字踩掉。『我是妖师,并以此为荣。』

学长皱眉,看起来是盯着的猎物跑掉了。「我没差。这家伙看起来挺以此为乐,你也不必找人跟着他。」

「哎,不是我说,最近的小孩真是一点也不可爱,都不想投靠我们,我可是会很善良很和蔼的欢迎你回家啊。」扇董事突然把视线转移到我这,害我拿着白色球鱼往後跳好几步。「怎麽连漾漾都那麽怕我,我可是最最最最可爱的扇啊!如果漾漾投靠我们的话,我给你看这家伙小时候的照片,要不要啊?他小时候软软的、很可爱也很好欺负,是不是很诱人的条件呀?」

不远处的学长青筋暴动。

方圆......100米之内大概都是重度受灾区,我应该要退到黑馆才安全。毕竟我都看到学长背後两三米高的火焰。扇董事还是继续火上加油,小朋友不要学他喔,这样真的很危险喔,尤其是面对暴力变种喷火兔的时候。自保是我最要紧的事......所以要记得甩下移动振......

哎哎?我被抓包了?

我慢慢回头,基本上很会看学长脸色、拿捏精准的火源扇董事已经溜掉了,所以抓住我的是心情以等比级数上升到暴怒的学长。他火红的双眼瞪着我,「褚,别想跑。」

「你是不是真的知道甚麽?在看冬城的时候,总觉得你似乎既是超脱在戏外、又是十分的入戏。」我笑着看他,学长不悦的巴我头,「我当然没看完,差不多是公主找王子那时候我就出来了。但这不妨碍我观察你,褚。」

「算了,只要你装哑巴、谁也动不了你。虽然你看似温和,其实是最固执的人。」

学长放开我、背对着我。

有一刻,他的背影彷佛和寂静的白园融为一体。

明明不是晚上,我却觉得看不到学长。

没关系的。因为,学长也看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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