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在你心里，我是你的什麽？」
我停止了挣紮，在他胸口静静地趴着。
「嗯？告诉我，在你心里，我是你的什麽人？朋友？弟弟？」
我的鼻子有点儿发酸，在他怀里摇摇头。
「都不是？」他的左手松开我，挑着我的下巴，让我擡头看他，「都不是？那是什麽？不可能是陌生人啊。」
当然不是陌生人。他是我的什麽？不是男朋友，不是亲人，不是弟弟。我也不知道他是我的什麽。这个身份要他赐给我，不是我说了算的。
「甜甜，你讨厌我麽？」
我摇头。
「甜甜，你是不是觉得我特配不上你？」
我使劲儿摇头。
「那为什麽从小你就把我往外推？」
我哑然。
「我知道我比你小，从小你就把我当弟弟。但我喜欢你，甜甜，从我刚记事儿的时候，我就开始喜欢你了。
那时候我太小，我没什麽可以给你的。你去我家，我妈总做包子给你吃，我看你每次都吃得很开心，我以为你喜欢吃包子，於是我每天都揣着包子等你放学。
大伟他们抓到咱们偷偷吃包子，我看出来你很害怕。我是男人，我就要站出去保护你。我为了你在学校不被他们欺负，想了各种方法偷包子。
我妈丢了工作，我爸打我，很疼，发烧，很难受，但见你来看我，见你因为我生病急得哭，我就开心。
於是我总在你面前做傻事。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杀虫剂有毒？我就是想看你紧张兮兮地阻止我，然後因为後怕为我掉眼泪。
还记得那次我被关在炉子里麽？其实我能出来的，我没有，因为我想看你为了我着急。那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会死掉。我还想，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一直为我哭，一直……
很蠢，是不是？
我还因为你跟人打架，只是因为那个男生说他喜欢你。我不让大伟他们跟你说，因为我怕你知道原因之後会笑话我，讨厌我。
我不喜欢高洁，我也不喜欢我的那些女同学。
我跟高洁接吻是做给你看的，因为你不在乎我。我收到了情书总是第一个让你知道，因为我想看你吃醋生气。
我交女朋友，可你还是不吃醋也不生气。於是我不停地换女朋友，以为总有一个会让你在意吧。可你就一直默默地看我折腾。你从来都没在意过。
我发现越长大你就离我越远，我做什麽也吸引不了你的注意。越多女生喜欢我，我就越烦。
为什麽啊？为什麽那些女生都喜欢我，就你不喜欢我？为什麽就你不在乎我？
我一路追着你，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然後是大学。你硕士毕业那年，我发现无论我怎麽追，我都赶不上你的脚步。
你知道麽？没有你的校园是寂寞的。
我发觉到我们之间的差距，我觉得你看不上我了。於是我在别的女生身上找你的影子。
可是没有人能代替你，甜甜，没有一个女人能代替你在我心中的位置。
你是那麽的优秀，我配不上你，那些男人都配不上你。
我承认我做了很多错事。我干扰那些企图追求你的男生。威胁，武力，只要能阻止他们接近你。我一直以为，只要没有他们，你也许有一天会接受我。
但这麽多年，你宁可一直一个人，也没有回头看看我。
贾菲的出现，我以为我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暗中阻止。可我发现，他并不是那麽容易退缩的一个人。而更让我心寒的是，你好像也对他动了心。
我害怕了，甜甜，我真的害怕了。我怕会失去你，永远的。
我做不到在一旁默默地祝福你，我没那麽伟大，我做不到。
我慌了，我有病乱投医。而你一如既往地把我往别的女人怀里推。
我一直顺着你的意思跟别的女人交往。我从做戏，试探，到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我想用各种方法让你难过，但我发现最後我是在惩罚我自己。
甜甜，我不想你做一个圣人。你大方，你不介意，说明你不在乎。你对我不在乎，我会难受。
甜甜，今天我在店里看到了你留给我的礼物，我扭头就回来了。我以为我终於等到你了，我傻子一样地欣喜若狂。结果我看到了什麽？我看着你和另一个男人在家里吃饭。你知道我当时是个甚麽心情麽？
我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甜甜，是生是死，今天你给我一个答案。如果你的选择是他，我立马从阳台上跳下去，你千万别拦我……」
你说，妖精都这麽威胁我了，我还能怎麽选？我家是九楼，没有降落伞，跳下去挺疼的。
我在他的T恤上抹了抹眼泪，让我视线里的面貌变得清晰，然後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收紧手臂，吻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