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翌日傍晚，江水茉与路采荏两姊妹照常骑着她们的小噗噗上班。
她们店说大不大，约近八十坪开放使用空间，两层楼建筑物，外观仿三零年代上海崇洋式建筑，是台北数一数二大型酒吧，有牌经营、合法营业。
店内规定严谨，一不做黑、二不贩毒、三非酒店或摇头店；地段隐匿、偏僻，需要有点门道的人才知路。
来店消费的客群走白领阶级、电子新贵、股市闻人或文坛学者居多，间接成为知识水平、文化素养高档的人交流、聚会的场合。
在这里不管男女客人都可以进来喝杯酒，找个Talkinggirl聊聊天，排遣现代文明人的寂寞。
「茉儿，前天那位闪亮亮先生今天又来了，还带了几位朋友。」才一进门姊妹淘便前来报喜，八卦的样子像没见过有钱男人。
「怎样！想要吗？送你。」茉儿讪笑，不以为意地和路采荏先到休息室里将包包等杂物收进置物柜。
「哈…你舍得吗？一身名牌且皮相俊美的大帅哥耶，不要可惜了耶！说不准还是家上市上柜第二代也说不定，要不要考虑、考虑？」别太自视甚高。
许多新来的妹妹都对两个年轻貌美的经理感到好奇，她们不信入行这麽多年没一个二世子看上她们。
把握机会趁早占缺，做个富家少奶奶不是每个女人从小到大的梦想？
「你们啊！就是白日梦做太多了，不知深山险恶……」茉儿靠到梳妆镜前挑挑睫毛，嘴里念念有词：「深闺怨妇求解脱、无知少女发春梦。」
闻言，坐在梳妆镜前轻点淡妆的路采荏喷笑出声，茉儿作的词太贴切，她心有戚戚焉。
要发花痴可以，想钓金龟婿得道行高；一来别被副总抓到，不然就等着走路、二来别人财两空，换来一场春秋大梦。
她和茉儿在这行做了五年多，数万的妇女同胞……嗯，不是啦！她说的太过於义愤填膺了，抱歉。
是多少姊妹的下场历历在目，那全是血的教训啊！
说到头来，没那块做少奶奶的料就别去带那麽大一顶帽子，会压死人的。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雪妮，你才进来不满半年，多看多听、少多嘴，你会更了解这一行，别一天到晚痴心妄想。」路采荏句句忠言。
不管她们听不听的进去，最重要的是别被副总发现她们的企图，铁挨一顿刮。
「你们真的没对客人心动过！发誓。」被泼冷水的雪妮仍不死心追着问，她不信她们俩就怎麽有定力。
大家都是女人，那个女人不想嫁入豪门当少奶奶？这是多少女人的梦想，别『假仙』了。
茉儿撇撇眼，照着镜子勾勾刚涂好的睫毛，在仔细看了下自己的妆。路采荏拿起大号刷笔在秀丽的粉旦上做最後整净。
两人皆没空和雪妮继续没有意义的话题，执迷不悟的人在没得到教训前是不会学乖的，何必浪费口舌。
「肚子好饿，晚上吃什麽？」妆化完可以走了。
「小笼包、酸辣汤好不好？」茉儿想到就流口水，两人走出休息室，边商讨起晚餐着落。
茉儿平时最爱嗑小笼包，别看不起她前胸贴後背瘦巴巴的身材，里头藏的可是大象的食量，一人吃上三笼小笼包绝没问题，完全陷身材於不顾。
「可不可以创新点？」路采荏试着想推翻，她不想有天一觉醒来看到一张包子脸的好友，更想善待自己已经在抗议的胃。
「不行，我已经三天没吃了，今天一定要吃到。」
要说服茉儿打消吃小笼包的念头比登天还难，路采荏放弃无谓的抗争。
「那还不快走！赶快去见你乾爹。」当初要不是茉儿死皮赖脸为了吃硬拜老板做乾爹，那能容她大小姐随时去随时有位子。
「当然，我呛茉儿横行这一带很久了你不知道吗？」茉儿娇俏地扮起鬼脸，两人轻松暇逸、有说有笑地朝门口开跋。
工作还没开始就先开溜填饱肚子去，这是老鸟的福利与权利。
「两位大小姐，逛百货公司吗？」浑厚低磁的嗓音在这时很不识相的介入，路采荏和茉儿半路遭拦截，全身毛细孔无一不竖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