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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飞行和夜游
他们已经上完所有课堂的第一课，而其中最让哈利无言的当属奇洛的黑魔法防御术。
照理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一门科目。
可是奇洛却让它像是门笑话──说话结结巴巴地便算了，还常常不知所云，教室中弥漫着意谓不明的大蒜味，连他的头巾都被人说有一股古怪的气味。
一开始，哈利还以为是自己太笨了没听懂奇洛在说些什麽，结果他发现全班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後放下了心──连德拉科都放弃听课，直接大刺刺翻阅着变形学课本。
德拉科似乎对自己某些学科表现都不如哈利很是愤怒，所以空闲时间都在拼死学习，而哈利也挺乐见其成，至少这样德拉科就不会老是缠着他，企图让他变成高贵血统论的一员。
不过哈利也不是每个学科都遥遥领先，至少，星象学他就落了德拉科一大截。
有一天，斯莱特林的交谊厅挂上了让所有蛇院新生抱怨连连的公告：飞行课程将於星期四开始，而和他们一起上课的又是死对头格兰芬多。
倒是德拉科极为得意，他总是把飞行挂在嘴上，并且大声抱怨一年级新生不能拥有自己的扫帚和入选球队，是多麽地不合理，而且总爱讲皆冗长夸张的故事来衬托自己的飞行技术。
哈利没有骑过飞天扫帚，可是他也同样期待，可能对於男孩子来说，飞行本身的魅力就大过任何一切。
「我敢说，格兰芬多那群穷鬼，肯定连一把像样的扫帚都没有。」德拉科讥讽道，让其他学生赞同连连，并且一致同意在飞行课上时给格兰芬多的愚蠢狮子们一个永生难忘的下马威。
也许是来自巫师家庭的学生都会把魁地奇拿来当作聊天的话题，哈利有些落寞地想，他并不是很懂魁地奇，所以在德拉科和其他人大声论述的时候完全插不上嘴。
这种被隔绝在外的感觉实在很让人讨厌。
哈利决定，放假的时後他要去图书馆，把所有和魁地奇沾边的书都给借回来读。才好加入大家聊天的话题。
下午三点半，两个学院的学生争先恐後地冲下城堡大门的台阶，去上他们满心期待的飞行课。
老天非常眷顾他们，是一个晴朗凉爽的好天气，阳光并不强烈，风微微地，不时在如茵的草坪上翻缴出绿色草浪。
而二十根飞天扫帚整整齐齐地在草地上排开，每个人都自觉地站到其中一根扫帚旁边──而他们的指导老师霍琦夫人也到了。
「快点，别蘑菇。」她吼道，「各就各位！」
哈利低头看自己的扫帚，非常旧，末梢还有些东突西翘的。
「右手伸到扫帚的正上方。」霍琦夫人说，「说，『上来！』」
「上来！」大家齐声说道。
哈利的扫帚立刻跳到他手中，但是综观全班，只有少数人达到这种效果；就连每门科目都表现抢眼的赫敏，在这里她的扫帚也只在地上滚了一圈。站在她旁边的纳威更惨，扫帚连动都不动。
德拉科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他和哈利是表现最好的学生。
接着，霍琦夫人指导他们该怎麽骑扫帚，她说德拉科一直都用错误的方式在骑扫帚，让德拉科微微脸红，倒是对面的罗恩听到了，幸灾乐祸地指着德拉科笑。
「现在，我一吹口哨，你们就开始用力往上跳。」霍琦夫人说，「扫帚保持稳定，往上飞个几尺，接着身子微微向前倾，直接飞回原地。现在听我的口哨，三──二──」
纳威在霍琦夫人还没倒数完前就用力往上蹬，整个人像是蹦离瓶子的瓶塞一飞冲天，十尺、十二尺、二十尺──甚至还越飞越高。
「孩子，回来！」霍琦夫人喊道。
可是纳威已经吓傻了，整个人在扫帚上面瑟瑟发抖，而扫帚却带着他往禁忌森林的方向飘。
「现在，你们所有人都给我乖乖待在地面上，不许去碰这些扫帚。」霍琦夫人厉声喝道，「不然，在你们看到魁地奇前，我就会把你们逐出霍格华兹。」她说完，骑上自己的扫帚便也飞了上去。
纳威的扫帚完全不受控制，霍琦夫人想要靠近他时，纳威的扫帚就猛然向上窜高，最後，左摇右晃猝不及防地把纳威从高空中甩了出去。
纳威发出杀猪似的惨叫。
霍琦夫人加速追上，可是纳威下坠的速度太快，霍琦夫人根本赶不上。
哈利一股热血冲上他的耳朵，他一把抓起自己的扫帚，飞也似地窜了上去，在那时他发现有些东西是不学自会的，如此容易、如此美妙。
他在接近纳威时微微偏移了角度，伸出左手抓住纳威的胳膊，却被扯着一起失速下坠。
他左手奋力将纳威扯上扫帚，右手死命地控制扫帚的方向，可是重量太重，哈利被扯着下坠，眼看越来越接近地面，哈利松开右手，掏出魔杖又挥又弹，吼道，「温加癫拉唯阿萨！」
纳威立刻漂浮在空中，他们此时离地面只有十公分了。
所有人爆出掌声。
来不及沉浸在掌声的优越感中，哈利就被一声怒吼震得心沉了下来。
「哈利波特！」斯内普大步走来，每一步都带着狠绝的气势，「你怎麽敢──你怎能──你很有可能摔断你的脖子！」他咆哮着。
此时霍琦夫人也回到了地面，「西弗勒斯，哈利只是想要帮忙……」她原先也想训哈利一顿，可是看到斯内普气急败坏的神色，就转而帮哈利说话。
「他是我学院的学生，我有权力决定该怎麽处置他。」斯内普打断她，「跟我过来，哈利波特！」
哈利朝大夥露出苦笑，垂头丧气地跟着斯内普走了。
这时罗恩和德拉科倒是达成初次的表情同步，他们都很担心地望着哈利。
斯内普怒气冲冲地带着哈利回到地窖。
「禁闭，波特！」斯内普吼道，「两周，并且你永远不准再碰飞天扫帚！」他喘着气，神色苍白，彷佛吼完这一句就用尽了他全身力气。
「是的，先生。」斯内普看起来气疯了，哈利决定先顺着他的意，再来看看有没有上诉的机会。
哈利的顺从好像让斯内普恢复平常的冷静，「两周，波特。我会安排你去找费奇先生。」
费奇是学校的管理员，学生们都非常痛恨他。不过哈利不是很在意。
「先生，请问……」哈利看斯内普好像已经气过恢复正常了，才小心翼翼地问，「我真的不能再碰飞天扫帚吗？」
即使是一个被禁赛的球员，也无人能够限制他不能碰扫帚，斯内普这条处罚显然过头了──不过至少比被开除好。
「……好让你再摔断自己的脖子？」斯内普冷冷地说，「我不会干涉你在闲暇之余的小小嗜好，但是要是那种一点也不符合斯莱特林价值观的愚蠢举动再让我看到一次──你就等着被逐出霍格沃茨！」
哈利在心中默默咀嚼，汤姆说过斯莱特林的人说话永远不会直接表达，他在脑内试图把这句话翻译成好的一面。
「你的禁闭从明晚开始。」斯内普说，冷硬的气场又回到了他身上，「现在，把这些角蛞蝓处理完。」
哈利乖乖地帮斯内普处理起药材，直到晚餐时间才被放回去。
而哈利在地窖中努力处理一整锅角蛞蝓时，哈利英勇拯救纳威的故事传遍了学校各个角落，罗恩和赫敏对斯莱特林也不是那麽抱有偏见了。
「哈利，你还好吗？」晚餐时，看到哈利终於狼狈不堪地出现在长桌，德拉科连忙凑了过去。
「还好。」哈利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後来斯内普又给他追加了好多工作，让他现在简直是饥肠辘辘，「就是罚我禁闭两周。」他闷闷不乐地补上一句。
「他怎能罚你？」不知为何出现在斯莱特林桌的罗恩插口问。
「这里是斯莱特林的桌子，韦斯莱。」德拉科用鼻子喷气，「难道你那长满雀斑的脑袋已经分不清楚学院桌了吗？」
罗恩立即哇哇叫，「我当然知道！」他没好气地说，「我只是过来关心哈利。」
「哈利他不需要你无谓的关心……」
「胡说，哈利他当然需要。」罗恩热切地看着哈利，「没错吧，我们是好朋友。」
经过拯救纳威事件後，一直隐隐约约觉得罗恩对他有疙瘩在的哈利感觉到那块疙瘩不见了，他笑着回应，「当然，我们是好朋友。」他快乐地说，「德拉科也是我的朋友，你们可以好好相处吧？」他在最後补了一句。
「呃、我尽量。」罗恩硬着头皮说。
「高贵的马尔福不会区尊降贵和血统的背叛者来往。」德拉科倨傲地说，「所以韦斯莱，你最好注意你的行为举止。」
「嗄？」罗恩粗声粗气地应着，「你以为、」他红了整个脖子，「你们高贵到哪理去？嗄？你爸爸还是个食死徒呢！」
德拉科脸上出现了淡淡的粉红。
哈利头又痛起来了，这两人似乎永远不能好好相处。
『汤姆，帮帮我。』哈利惯性地脑内求助，『汤姆？汤姆你在吗？』
『你自己不会动脑想办法吗，愚蠢的男孩。』汤姆的声音似乎非常愤怒，『这麽简单的事情你非要把我吵起来？嗄？』他用力地在哈利精神上踢了一脚。
「哎哟！」哈利立刻摀住疤痕，动作大到两人都回神注意他了。
「哈利，你还好吗？」罗恩忧心地问。
「哈利，我们回交谊厅吧。」德拉科轻蔑地望向罗恩，「和一些智能低下的人说话会让你头痛。」
罗恩气得差点挥拳揍上去了。
「停止，你们两个。」哈利揉着一直发疼的伤疤，「你们一吵我就头痛，今天我们就彻底解决这件事。」
两人望着他。
说实话，汤姆叫他自己想，可是他实在不晓得怎麽办。
「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们可以好好相处。」左思右想想不出办，他只好坦言想法，「你们每次见面都吵架让我很难过。」
「喔，哈利，抱歉。」罗恩急急地说，「可是你看，要不是马尔福──」
「是德拉科。」哈利说，「德拉科，你可以让罗恩叫你名字吗？」
德拉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一个韦斯莱？」
「是罗恩。」哈利纠正，并且努力回想起汤姆教过他的东西，「名字是最直接的咒语，如果老是对一个人只称呼他的姓氏，就看不到那个人的本质。」终於想起汤姆教授的内容，哈利很满意。
他继续说，「你们看，德拉科，你老是称呼罗恩是一个韦斯莱，所以你总是认为罗恩毫无优点、而且很穷；可是罗恩实际上很有趣，很活泼。」
德拉科咕哝一声那是愚蠢和吵闹。
哈利不理他，转头对罗恩说，「罗恩也是，你也认为德拉科的爸爸是食死徒，所以直接论定德拉科也是，可是德拉科跟我们一样大，他不是食死徒，而且他爸爸做的事情又不关他的事情。」
罗恩涨红了脸，嘟哝着坏人养大的小孩也很坏。
「所以两位，好好相处？」哈利挑眉，「我们不能让愉快的校园生活蒙上阴影，是不是？」
听到这里，两人才勉为其难地点头。
好吧，至少这点他们还是有共识的。
「那麽，握手？」哈利提议。
德拉科瞪着罗恩，罗恩反瞪回去，两人迟迟都没伸出手来。
「好吧，我给你一个机会，韦斯莱。」德拉科最终还是拒绝伸出手，「今天午夜，我们来一场巫师决斗，你要是赢了，我就允许你叫我德拉科。我想你家总不会连魔杖都只给你买二手货吧？我可不想赢了以後你怪到魔杖上头去。」他讥讽地说。
哈利皱眉，他记得罗恩的确是用二手货，但是这不重要。
「德拉科。」他沉下语气，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罗恩气得发抖，「谁稀罕叫你名字？我用旧魔杖也能赢你！哈利，你做谁的副手？」
「……什麽是副手？」
德拉科和罗恩互望一眼，他们又忘记哈利来自麻瓜家庭了。
「巫师决斗就是只能用魔杖，没有身体接触。」德拉科解释，罗恩插嘴，「副手就是在你死了以後，接替你继续进行决斗的人。」
哈利的脸立刻变黑。
「韦斯莱你少插嘴！」德拉科恼怒地说，赶忙对着哈利解释，「只有在那些强大巫师的正式决斗里才有可能死人，不会有太大伤害的。」
哈利的脸缓了缓，「确实，你们会的咒语不够多。」
这句陈述句让两人的脸都红了，他们不比赫敏和哈利，已经可以把整个课本背下并熟练地操作咒语。
「那你要做谁的副手？」罗恩又问。
然後两人很有默契地看向他。
哈利觉得头又痛了，「……我做裁判，可是你们有地点吗？」他暗暗希望他们因为找不到地点而放弃决斗。
「好吧。」德拉科盯了哈利半晌，慢吞吞地说，「我们可以去纪念盃室碰面，那里总是开着，不会上锁。另外，」他把视线投向罗恩，「我的副手是克拉或是高尔，你最好赶快选一个。」他冷笑，「还是你想叫你的哥哥？」
「才不！」罗恩愤怒地说，「反正我会有副手，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德拉科冷哼一声。
罗恩怒气冲冲地走回格兰芬多长桌，找了迪恩和西莫谈话，两人摇头拒绝，罗恩便耸拉着肩转而去问纳威，结果被赫敏发现，赫敏的神情很不高兴，和罗恩争论了起来。
罗恩气得跑走了。
「真是好笑。」德拉科正要做评价，却被哈利搭住肩膀。
「德拉科，你觉得这样很好玩？」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沈重，「夜游被抓到不是闹着玩的。」
「你怎麽会以为我会去赴约？」德拉科惊奇地回望他，「我根本没打算去。」
哈利诧异。
『咯，真不愧是一个马尔福。』汤姆评价，语气讥诮。
怎麽不是真不愧是一个斯莱特林？
哈利有点疑惑，不过他目前关心其他事情，「你骗了罗恩？」
「这是测试。」德拉科狡辩，「要是他真的去了他就是个蠢蛋，他必须不那麽愚蠢才可以做我朋友。」
哈利望着他，压低了声音询问，「所以，德拉科，你认为克拉和高尔比罗恩聪明？」
德拉科得意的神情立刻委顿下来，有些支吾，「我们家是世交……」
哈利毫不掩饰脸上失望的表情，「我要回交谊厅了，德拉科。」说完，他匆匆打包了一些食物，准备带回寝室去吃。
他不认为他的晚餐摄取量可以让他不挨饿，尤其是在今晚他还要出去夜游的情况下。
「德拉科，决斗的裁判是我，如果是我，会判有来参加决斗的罗恩不战而胜。」他丢了这麽一句给德拉科，一点也不管德拉科脸上露出的惊吓表情。
他不可能去向教授们告状，这事关他两位朋友，而他决定要给这两人足够的教训，虽然他不知道裁判怎麽当，不过离宵禁之前，他想他可以去图书馆查到一些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