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是无底的空白。
而在那空白里面,没有你。
梦醒之後突来的空白,我就这麽呆坐在床上。
过了多久?
我不知道。
梦的结尾,那抹灿烂的笑容就这麽印在心底,
睁开眼後唯一能想着的就是那抹笑。
多久没见他了,两年、三年?
我不记得。
六点准时响起刺耳的闹铃,我抬起睡到发软的手关上,这才终於起身走向了厕所。
刺耳的声响打断了我无底的想念。
在厕所拖了好久我才完成刷完牙、洗完脸的所有动作,盯着镜面上呆滞的自己,比起那时的消瘦,现在圆润健康了许多。
「记得好好吃饭,等我回来。」
我有记得好好吃饭喔,可是你怎麽没有回来?
少了你,心、空荡荡的。
在月历上的今天再打上一个叉,背起上班专用的小包包,推开沉甸甸的大门,离开你曾停留的家。
只是现在那里只剩我,孤单的我。
我没有勇气去算出我究竟画了多少个叉,又换了几本月历,
好像算了,你就真的不会回来了。
搭了捷运又换了班公车,我终於抵达了公司。
彷佛等待着的他早已矗立在那里等待着我的趋近,我加快了脚步,几乎是用跑的跑向他,就这麽一头塞进他的怀里。
他任由我就这麽抱着他,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怎麽了吗?」他温柔的说。
我摇了摇头,沉溺在他怀里的温度。
跟你说喔,他真的很像你。
不对,应该说,他逼着自己很像你喔。
「晓苹。」他喃喃,语气就像你。
我抬眼,曾经有好几次想过,如果抬起眼看见的是你就好了,
如果是你就好了。
没有接下任何字句,他松开了拥抱,牵起我的手走进了大厦。
「晓苹、晓苹,我刚买的长裙你觉得漂亮吗?」糖糖在我措手不及的瞬间就扑上我,突来的重量害我支撑不住往後倒,他眼明手快的扶住我,蹙起眉宇不高兴的说,「糖糖,跟你说过几次了,这样很危险,不管是你还是晓苹,摔坏脑袋了怎麽办?」
糖糖吐了吐舌头,敷衍的说着知道了、知道了,天知道她到底记不记得。
「阿磊真的很唠叨对吧。」糖糖朝我眨眨眼睛,我轻轻地笑了。
对了,忘记跟你说,很像你的他叫做孝磊,何孝磊。
何孝磊巴了糖糖的後脑勺,「我哪里唠叨,少教坏晓苹。」
转过头又对着我说,「记得吃药,糖糖,看着她。」
我皱起眉毛,糖糖比了个ok的手势,何孝磊抚平我皱着的眉毛,「要吃药生病才会好啊,嗯?」
我不情愿的点了头,何孝磊在我额上落下一吻,「快去工作吧,中午见。」
他将我推向糖糖,我们挥手说了再见,糖糖再走到办公室的路上自顾自的说着话,我只是微笑、点头。
跟你说喔,我一定因为你离开太难过了,所以现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每当要说话喉咙就像哽住一样。孝磊说我只是生病了,吃药总会痊癒的,可是我觉得他是不是骗我,我吃了好久好久的药怎麽都还说不出话呢?
「忽然间好想念那个吵闹的你喔。」经理一走出办公室,糖糖就停下了打字的手,托着下巴,一脸想念。
「我也很想。」我写下工整的字迹,递给糖糖看。
「晓苹,我在工作耶,不要一直讲话啦。」即使这样说,你依旧宠溺的亲了我一下。
还记得吗?那时候的你总嫌我吵闹,我就会嘟起嘴等你来哄我,我现在变得安静了,如你所期待的、变安静了。
那我如此的听话你怎麽不回来?
我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