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单不是与生俱来,而是由你爱上一个人的那一刻开始。--香港作家,张小娴
星期天一早,斐希缓缓睁开眼,他正躺在晨歆香香的床上,感觉身体好多了。一只柔软的手放在他的头上,又放了下了来。他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到的是一张傻傻的脸正盯着他看:「太好了,烧退罗,人也醒啦。」晨歆转身走向小厨房,一边开着火。
「我帮你把粥热一热,吃下去後再吞包感冒药吧。」
斐希看着她为自己下厨的背影,有些疑惑:「感冒药?」
「嗯……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麽昨晚发了高烧,我让你吞了包退烧药。虽然现在烧退了,但还是再吃一包感冒药比较好。」
斐希有些吃力地站起来,不知道为什麽,看着晨歆的背影……居然有些暖意攀上他的心头。
晨歆端着一个小碗转过身来,发现斐希正注视着她的背影,她愣了一下:「怎麽了?还是很不舒服吗?」她一边说一边把粥递给斐希。
「你……呃……」他想问,但话却梗在喉头,只好拿起汤匙乖乖的吃粥,这一吃下去不得了,没想到这女人手艺不错!
「虽然不知道你怎麽发烧了,还穿着我的纪念T-Shirt……和假男人内裤,可是你这个样子萌萌的好可爱喔!」看着斐希乱糟糟的头发,和迷离的双眼,没想到平常脸臭得像是欠他几百万的男人,现在却虚弱得这麽可爱。
斐希才在心里称赞她,这下脸又黑掉:「谁知道你这鱼乾女房间都没有男人的衣物,好不容易找到的衣服都泛黄了……还有这晒了八百年的内裤……」
斐希这麽说,晨歆不由得往下一看,紧绷的男人内裤包覆着斐希的重要部位,他明显的男性特徵勾勒出下半身性感的线条,晨歆吓得赶紧转头:「我我……我去看你衣服乾了没有。」她一边用手搧凉自己的脸。
斐希不明白晨歆怎麽回事,继续吃着好吃的粥。
「所以……你怎麽会在我家发烧了?还弄得全身湿?」看斐希吃下感冒药後,晨歆问着。
「发烧?我发烧?」天使是不会生病的,他不太明白发烧的意思。
「对啊,你是不是昨天也淋了雨?人类是不可以在大雨下淋雨很久的,会生病!」他八成是觉得人间有趣到处乱晃,下了雨也不知道要躲吧……晨歆心想着。
斐希皱着眉,暗暗咒骂着人类的身体真是有够脆弱,该不会是这样他才无法使力回去的吧?接着他又想起昨晚的事情:「你……昨晚没有回来吧。」
「昨天我在公园骑车摔倒昏迷了,还好严杰找到我,看了没有大碍,就把我送回来……」她没印象斐希出手救了她这段,斐希什麽也没说。
晨歆有点欲言又止,神情不安。
「你怎麽了?」斐希问着。
「不知道该不该讲……我……我」晨歆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红,扭扭捏捏的,斐希看了心里有一种不是滋味的感觉。
「说。」他命令的语气,眼神有些肃杀之气。
「你测试感情的方式……有包括上床吗?」一讲完,晨歆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什麽?」斐希不知道为什麽心中有种闷闷的感觉,虽然他猜的到晨歆和严杰昨天应该是有发生了什麽。
「就是……就是……我……如果不跟他上床,会被甩吗?」晨歆不敢直视斐希的眼神,毕竟他也是男人,问这种私密的事情还是有些害臊。
「……你是说,你拒绝跟他发生关系,就过不了测试吗?」斐希扬起眉毛,希望晨歆多说一些。
「嗯,你不可以念我喔……我昨天,差点跟他发生关系,可是……我煞车了。不知道为什麽,心里有点怪,但严杰没有生气,後来……我就回来了,看到你倒在地上。」
斐希胸前闷闷的感觉不知为何消失了:「我知道有的黑天使会用性来测试情侣,但是……这太低级了,我不会这麽做,放心吧。」
晨歆松了口气,露出安心的笑容,拍着自己的胸:「天啊!太好了,我还怕被你骂呢!」
斐希看着她有压力的样子,有些内疚:「傻女人,这类事情,你……顺着自己的心意就好。」他说完,头感到一震抽痛,这不是人类的痛觉,是天界的”人”在叫他。
「我先离开。」斐希闭上眼,一瞬间就消失在晨歆的房间里。
「嗯?又不见了,啊……又要无聊了。」晨歆大字型倒在床上,瞥见床边的垃圾桶里有几张染血的卫生纸,她有些害怕地靠近看了一下,是擦拭过泥沙和血的痕迹……斐希受伤了吗?为什麽?
天界,邱比特大楼里,一个脸型削瘦、身上都是疤痕的黑天使走在斐希的前面,他是惩戒天使的天使长,当他们违反邱比特订下的规矩时,就得受罚。
斐希在他的背後一语不发,跟着搭了电梯到地下五楼。门一打开,是一个很长的走廊,走廊两旁都是阴暗的牢房,几间是空的,几间里头有天使在里面悲鸣着。
「进去吧。」脸色阴沉的黑天使—尼特说着,一边整理他手上一条血红色的细鞭。这细鞭原本是黑色的,但沾染了千年以上惩罚天使的血,变成了仇恨的红色。
斐希进牢房後,转身面对尼特,尼特冷冷地说:「斐希,你犯了罪,你不该在人间使用天使的能力救人类。你的罪经审判,鞭刑六下,囚禁两日。」宣读完後,尼特手一挥,斐希双手被不知道哪来的锁链紧紧缠住,反身被锁在墙壁上,他的脸贴着墙壁,被逼出原型,黑色的翅膀倏地张开,黑色羽毛在牢里飞舞,他却无法动弹。
鞭刑对天使来说是仅次於拔去翅膀的残忍酷刑,六下有些过重,但邱比特有意藉此惩罚削削斐希的锐气。
「你有什麽话要说吗?有什麽要替自己辩解的?」
斐希眼神中不带一丝畏惧,彷佛早就有觉悟:「没有,行刑吧。」
尼特松了鞭子,让它垂坠在地,接着,毫不留情地落在斐希赤裸的背上。
一下!血红色的血液从斐希白皙的背上潺潺流出。
两下!斐希的翅膀也被打伤了,他忍不住咳出血来……:「这女人……两天,应该没问题吧……。」他担心着晨歆的感情这两天会有变数。
三下、四下………他已失去意识,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
一直到周一上班,晨歆都没见到斐希。即使她对空呼唤着,都没人出现,她还是很在意那几张染血的卫生纸。
「Cindy……从实招来!」一对贼眼飘到晨歆的身上,她的好同事Judy等这个八卦很久了。
「啊唷,什麽啦。」晨歆没想到过个周末,Judy还记得要追问这件事情。
「就是上礼拜五,来接你下班那个……又帅又man得猛男啊!你怎麽认识的啊?他是你男朋友吗?」Judy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喔……不是啦,我们……是好朋友啦,哈哈。」晨歆心虚的说。
「啊唷,他那天看你的眼睛像是要把你吃掉的样子,案情不单纯喔—」这麽浓烈得火花哪躲得过Judy的火眼金睛?
「就……慢慢来罗,他对我是真的不错啦。」晨歆心里有些暖暖的,失恋过後,本来对感情已经看淡,不想再接受新的恋情然後又要遭受被甩之苦,这一切……应该要感谢斐希在旁边给她信心和依靠吧!
「哇,跟大帅哥在一起真不错,不过要是我,应该没啥把握。」
「什麽意思呢?」
Judy有点暧昧的表情看着晨歆:「就是……会担心自己魅力不够,抓不住他,热恋期一过,像他这麽帅的男人,一定有很多狐狸精要倒贴,每天要忙着抓狐妖吧。」
被Judy这麽一说的确有股不安全感闪过晨歆的心里,她的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