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礼拜后的决赛,我抱着伤上场了,这一星期里我小心翼翼的对待我的脚,连练习时都不敢使太多力,我想它应该是没什麽问题了,疼痛的次数也减少许多,我想我应该可以顺利的结束这场比赛,然后开心和切尔斯一起获得冠军,到时后切尔斯会开心的抱着我欢呼,没有什麽比他骄傲的笑容还令我开心了。
比赛前切尔斯问我:「没问题吗?」
我像兔子一样活泼的蹦了蹦,大喊:「没问题。」
他拍了拍我的背,露出鼓励的微笑说:「我们上吧。痛宰他们!」
我想我会为了他这一个笑容撑完全场比赛,就算要我报废这双脚,我也甘愿。
可是我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
在上半场结束前十分钟,我抱着球直奔对方阵营,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成功达阵时,一个对手从右前方飞扑了过来,我闪躲不过,硬生生被撞翻在地,我的右脚呈现了奇怪的扭曲姿势,疼得我忍不住嚎叫了起来。
我被紧急抬进了医务室,医生研判我的前十字韧带和后十字韧带可能断了,必须给医院作手术,切尔斯脸色很凝重,「怎麽就这样断了?」
医生摇摇头,「不是一时的,看这血肿的程度,应该伤了好几天了。」
切尔斯诧异,「怎麽可能?他上次比赛完才来做的检查......」
医生翻了翻病历,「没有,我们这并没有他的就诊纪录......」
切尔斯严厉的瞪着我,我心虚的低下头。
「尼克,这是怎麽回事?」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咬牙切齿,怯怯地说:「我骗了你......」
我看着他那双大手高高举了起来,以为他要揍我,吓得眯起眼睛,他一拳捶在我旁边的墙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我抬起脸望着他,他撇开头,我只看见他太阳穴上暴跳的青筋,然後——
他走了。
我的伤势让队员们丧气,那场比赛,我们输了,我梦想的冠军奖盃没了。
赛后,切尔斯和教练带着我上大医院作精密的检查,我的膝盖毁了,医生说我得装人工韧带,接受两次手术,一次清血肿,一次接韧带,我再也不能打橄榄球,再也不能剧烈运动,连正常走路都有点问题,还得要经过漫长的复健,看来我隐瞒伤势的代价还挺大的,可是我没有后悔,假使我因为受伤无法上场,那我才会大大的后悔。
我看着切尔斯阴沉的面孔,他好像很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整个过程都一语不发。
我试图缓解这凝重的气氛,用幽默的语气说:「人工韧带啊......哈哈,听起来挺坚固的,我早想换一条了。」
他一听马上怒瞪着我,眼里快冒火了,「你在逼我揍你,尼克。」
他这句话像从牙关里迸出来似的,我马上闭上嘴巴,不敢再开口说一句话。
回家的路上,他背着我慢慢的走,我们之间一阵沉默,我把头靠在他宽厚的背上,感觉他的身体因呼吸而起起伏伏,我想到以后我们再也不能一起玩球,突然有点想哭,我小小声的说了句:「切尔斯......对不起......」
他没有回答,从那天起,他就再也不肯跟我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