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有问题？」
「你才哪里有问题呢！」她用嘴型说了『公车』两字。
我眯起眼睛，想到一种可能性，於是勾起愉悦的嘴角，对她说：「怎样？我曾经跟你喜欢的哪个人交往过吗？」
她整张脸涨红起来，结巴说不出话，看样子宾果了。
「所以呢？是谁？别跟我说名字，我大概不记得名字，长相或是嘴唇的柔软度我可能记得，不过你说得出嘴唇的柔软度吗？」我双手环胸，她没料到我讲得如此直白与大声，一时慌了手脚。
「你……」
周遭的同学们被我们吸引注意力，班级渐渐静下来听我们的对话，而沈品睿一脸玩味地看着我，孟尚闳则因被睡眼惺忪，一手扶着下巴。
「顺便和大家说一下，我转学的原因是因为『交往关系复杂』，而我也不打算改变，但除此之外，我和你们都没不同。」说完我挂起微笑，转回面对桌子。
「哇，那是什麽意思？」沈品睿吹了个口哨，对我大喊。
「意思就是，我谁都能交往。」不论我喜不喜欢。
「那我也能和你交往罗？」沈品睿问。
班上女生发出一连串的尖叫声，喊着「讨厌」、「不要啦」之类的话，沈品睿虽看起来是个痞子，不过还算是帅哥，有很多女生很吃帅气坏男孩这套，看样子沈品睿很吃得开。
「如果你求我的话。」我说。
班上男生发出起哄的声响，女生们则喊叫着不要，而程子荻瞪着我，眼睛里盈满水珠。
我有些狐疑，她是曾经多喜欢过那个男生？能喜欢到转学第一天就能为他和我吵、或是对我冷嘲热讽，那男生可能甚至不知道这件事情。
「无聊。」我轻声说着，对於『喜欢』这种感情感到愚蠢。
这出闹剧在老师进来上课後结束，沈品睿看起来只是说说的玩笑话，但其他女生似乎当真，对我投来愤怒的眼光。
喂喂，你们该对轻浮的男生生气，而不是对我生气吧。
同时我也感受到程子荻偷偷掉下眼泪又擦掉，我假装没注意到。
「孟尚闳，翻译这一篇。」忽然老师喊了他的名字，孟尚闳看起来像还没睡醒，却用流利的英文回答。
我些些瞪大眼睛，他的英文发音非常漂亮，而看班上其他人的反应很普通，看样子都习惯了，难道是归国子女？
不过这样我才想到，带来的外套要还给他。
下课後我朝孟尚闳的方向走去，却被程子荻叫住：「你要干麽？不会真就要和沈品睿交往吧？你有这麽贱？」
「没你嘴巴贱。」我甩开她的手。
「柴小熙！」她气得尖叫，而我不理会他。
沈品睿挑起眉毛注意着我，朝他敷衍式地微笑後，我停在孟尚闳的面前。
「这给你。」
「什麽东西？」他一脸疑惑。
「你看了就知道。」我将纸袋放在他桌上，孟尚闳低头一看，把外套拿出来。
「啥？」沈品睿问。
「之杏的外套，她昨天有跟我说，我差点忘了。」孟尚闳浅笑。
原来那个女的叫之杏，看样子和她不是单纯关系吧，我猜。
「帮我跟她说谢谢。」但我忽然地想使个坏，「还有当时和她一起跷课的男生。」
「哇靠，之杏会跷课？跟谁？」沈品睿立刻八卦起来。
「我猜是康以玄吧，老是缠着她。」孟尚闳皱起眉毛，将外套放回袋子内，「谢了，柴小熙。」
「不会。」说完我便转身离开教室，要去哪我也不知道。
随便走走吧，反正人出生到死亡，都只会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