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上空出现巨大的漩涡,将世间所有的一切分解为碎块吸进里头,竣炜在尖叫连连中跟着被吸进去。
……
「加油、加油——」
那熟悉的状声巨响,当竣炜双眼恢复清明时,他置身在练习场上,仁杰的队伍站在两旁,候补以及没上场的球员,在场外嘶声叫喊。
「这、这是……!?」
他手上拿着篮球,站在罚球线上。
「竣炜你在发什麽呆啊!不要紧张。」
细心地队长注意的竣炜的异状,以为他是临时怯场。急忙给他喊话添加信心。
「啊喔、喔喔!」
竣炜目光注视篮框,虽然他心中有很多疑问,可是现在他假定——
他回到过去了。在练红的帮助下。
既然如此,那这一次他一定要导向happyendings。
深吸一口气,投出!
进球!
早已经有所预料的仁杰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紧绷的肌肉正凝聚刹那的爆发力。
肩负着全队胜利的压力,在上一次输掉比赛的竣炜,这次只要在稍有差错,可能又会迎来同样的结局。
微蹲,投出——
碰!
球打到篮框弹出。
「队长!」杰鸿一个鹰勾将球单手抓住,要投传的瞬间——
「给我!」竣炜猛地大喊。
杰鸿一愣,斜眼看向他那边,咬牙转身暴传!
剩余时间六秒——
球宛如炮弹般,沿着一条直线快速射向竣炜。
「不行!」队长喊着。
一直将注意力放在竣炜身上的仁杰,就在那条道路上,他伸出右手,硬是将其拦截下来。
「输了……」队长喃喃地说。
剩余时间四秒——
「还没呢!」竣炜狂吼,砰!以掌心击拍球的表面,在仁杰还没完全抓住球的刹那,再度打飞——
改变了球的行经路线,往队长飞去。
碰!球被队长接住。
剩余时间两秒——
「篮球是团队运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竣炜大叫。
所有人都以为当仁杰拦截球的瞬间就比赛结束了,可是没想到竣炜会这麽做。
紧紧那几秒的反应时间,当队长身边的人要去防守他时——
唰——咚!
他投出,进球!
「哔——比赛结束!」
去年的王者,落败。
当球落地发出碰撞声时,极其相反的是现场一片安静。
汗流浃背,仁杰呆滞看着双方的比数,呢喃:「输了吗……?」
他扬起一抹微笑,往竣炜那边走过去——
没有想到真的能够获胜,竣炜心中狂喜正要扬声高喊时,看见仁杰走过来。
仁杰伸出右手:「恭喜你,这样一来,lH大赛时,我们就是挑战方了。」
「下一次,就会是我们赢。」
仁杰洒脱说着,可是他的眼角流下泪水。这是一场双方尽力的比赛,可是他还是感到不甘。
「绝不会的。」竣炜回握,信心十足说着。
虽然比赛结束了。可是竣炜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匆匆回绝庆功宴後,他在街道上来回奔驰。
「怎麽找不到,难道因为获胜了,所以在一起的未来也改变了吗!?」
这次芳滋并没有在比赛结束後来找他,若不是他一直注意着状况,可能连她什麽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话虽如此,要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找到她也不容易。
「嗯……那是!」
天桥上,芳滋的身影出现在其中!
竣炜匆匆赶去,可是上头的人实在太多,他被挤在人群的外侧,当到达上头的中央时,芳滋已经在对面走下去了。
「这样绝对来不及的!」竣炜左右张望,向外侧挤去。
上半身几乎倾斜出去,他猛地提气:「芳——滋——别走——!」
他不知道芳滋能不能听见,可是无论如何都要让她停下来听自己说。
「芳滋——」
竣炜再度大吼,所有人都看着他,天桥下,街道上的芳滋脚步一顿。
转头——
瞬间,两人四目相对。
竣炜大喜:「芳滋我——!?」
才刚目光交集,芳滋就像受惊的小兔,毫不犹豫的转身逃跑。
「咦咦!」
望着下方车水马龙的马路,竣炜咬牙,决不能让芳滋就这麽离开的想法战胜一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後响起尖叫声,芳滋有些犹豫地回头一看,瞬间,她瞳孔猛缩——
竣炜从天桥上跳下来!
咚!他落在一台大货车的上头,上面载满软垫,幸好现在是红灯,车子都停下来。
一个受身倒法的翻滚,他从车上落地,重新跑回到街道上,不管身後那些人的惊叫。
原本看见竣炜跳下来,芳滋紧张地冲过去,可是看见他不但没事还向自己急掠而来,她慌张地倒退数步後,转身逃跑。
一个转弯,她跑进巷子。竣炜这时刚好追上,他伸出左手拍击墙壁阻挡芳滋继续跑,芳滋转身——咚!竣炜的右手同样拍在她另一侧的墙壁上,也不让她後退。
壁咚!
「你为什麽要逃跑?」竣炜看着芳滋的眼睛,不解询问着。
「哪、哪有……我没有要逃跑啊……」
後者不断回避,看左看右就是不敢直视竣炜。
「既然如此,那我的告白——」
「不、不行!」
竣炜想说这次要从他自己主动,结果才刚开口,芳滋就立马回绝。
『怎麽回事!怎麽跟过去不一样!?』
空无一人的暗巷中,在芳滋说完这句话後,变得更为死寂,竣炜懊恼,不明白是哪个环节出错。
不过芳滋替他解惑了——
「如果你跟我交往,你一定会後悔的,我、我不是你想的那麽好,过去你就被我伤害过!」
芳滋鼓起勇气一字一句说着,眼眶泛红,晶莹的眼泪凝聚在其中。
『原来……是因为这样才会拒绝啊,跟上次一样,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要接受我。』
知道这点後,竣炜露出笑容,看见竣炜突然笑出来,芳滋以为他是不相信自己的话。
有些激动说:「是真的,我以前……」
「我知道。」
「你不知道啦!国中时……咦?你刚说什麽?」
犯傻的女生对男生来说几乎没有抵抗力,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生,那杀伤力更是超群。
竣炜低头,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彼此的脸近在咫尺:「我说,我知道国中的事,许芳滋同学~」
「你、你怎麽知道,你一直记得吗!?」芳滋的表情可以用惊骇欲绝来形容。
「不,我也是到最近才想起来,尽管如此,我依然喜欢你。」竣炜用他本来就想好的说词告诉她。
「为、为什麽!?」
「我也不知道呢……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因为你值得我喜欢两次。」
竣炜的眼神闪烁。对芳滋来说,这也是她一直希望可以实现的恋情,不过现在她却有些胆怯。
「我还是无法相信……像我这样的人,真的可以拥有幸福吗……」斗大的泪水断珠般落下,芳滋泣声说着。
「对不起,过去的我,无法让你在朋友面前抬起头来,现在的我虽然不敢保证变得多好,但还是会努力让你骄傲。」
看完日记,竣炜了解了芳滋的过去与对自己的想法,如果当时他可以在多注意一点,她就不用夹在中间那麽痛苦了。
芳滋轻轻摇头:「以前因为朋友而伤害你,那样的经验我再也不想拥有了。」
「我喜欢你,喜欢竣炜同学,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当一个女生流泪倾诉着对自己的感情时,竣炜不知道该做甚麽,他只是想……止住她的眼泪——
他吻了她。
芳滋的双眼因讶异微微睁大,随即缓缓闭上,享受着来自她喜欢的人的亲吻,沉醉其中。
好一会儿,他依依不舍地离开芳滋那香甜多汁的嘴唇,用认真的目光注视着她:「跟我交往好吗?这一次,不要拒绝我了。」
「……好,我也不想离开你!」芳滋主动环首抱紧竣炜,开心说着。
……
这次不但赢得比赛,也正式跟芳滋交往,更错开那场事故的时间。对竣炜来说,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完美与顺利了。
他笑嘻嘻地打开家门:「我回来罗~真的是很谢谢你啊,接下来你想吃多少蛋都可以~」
回应他的是死寂与许久不见的黑暗——
从没关过的灯,如今却一个也没打开,竣炜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起来。
『喂喂,不会吧……』
一滴冷汗缓缓流下,他的神情紧张,更多的是惶恐与不安。
他快步冲进厨房,时常在里头忙碌的娇小身影消失不见。
客厅中,一个总是看着魔法咪路咪路与各种卡通、连续剧,人小鬼大的红服小女孩消失不见。
自己的房间里,一开始莫名的冒出,然後便缠上他,不断要求陪她玩闹,但总是很关心自己,名为练红的座敷童子消失不见。
泪水落下——
让芳滋回来的代价如果是失去她,那还不如从最初就不要让他去认识她们两个算了。
他的心,很痛。不输给失去芳滋那次。
在竣炜的双眼逐渐陷入空洞绝望的时候,一张纸不知从何而来缓缓飞落。
他的视线不住地被吸引过去,直至桌面上,他伸出右手将其拿起。
噗哧一声,他笑了。
「那个笨蛋……」喜悦与不舍的泪水滑落下来,竣炜握捏着那张纸,情绪激动。
『给哥哥,第一胎的女儿一定要叫潘练红,还有她喜欢吃蛋,要记得照三餐喂食,还有还有不能禁止她看连续剧跟卡通喔。卡哇依的妹妹练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