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斯是第一次看见那名少女无邪的灿烂笑容。沉浸在那份纯粹的美丽之下,一时之间让他陷在恍惚之中。
原本以为前方会出现的是面容丑陋的白魔,或是残忍无慈悲的吸血鬼,但是这名少女一转头便对他露出了笑容。里斯被对方出乎意料的举动忽悠了一下,没能即时进入战斗状态。
尚未回神的里斯让对方抓到空隙,少女向前伸直双臂,手指相并成一个心形,粉红色的心状闪光穿透里斯的身体;被心之魔法夺走力量,他才意识到对方只是艾茵的记忆分身,也就是必须战斗的敌人。
艾茵召唤出十二只使魔,牠们眼中发出金色光芒,十二团黑影飞速地冲向敌人。里斯拔出由火焰烧得通红的黑耀石长刀,燃起熊熊烈火防护,一切靠近的物体都会烧灭成灰。
「……猫!?」
十二只小野兽向里斯扑来,他匆匆熄掉身上的火焰,身手佼捷的猫咪们跳上他的身体,用爪子和利牙攻击他。
「唔哇!?」
里斯被体型较大的虎斑猫压倒在地,颈间系着领巾的棕猫们从爪间变出一把短刀,拿着长枪与剑的灰猫站在里斯的两侧,牠们目光凶狠,根本不是认知中的可爱小动物,而是披着猫皮的战士。野兽利用对手无法防御的此刻,要一齐击毙他。
『咻、咻、咻!』
阿奇波尔多从大衣底下扔出飞刀,匕首刺住艾茵的影子让她无法移动,野兽们的身体也跟艾茵一样被固定住,无法动弹。
「喂、喂,你太意了吧?不要看对手是猫就放松戒心啊!」
里斯拉开身上的猫群,狼狈地爬起来。趁对方全体都无法活动,阿奇波尔多走到艾茵面前,用枪托往她的脑门一敲。
「抱歉了,小姐,不能让你妨碍到我们前进。」
头部受到冲击而晕了过去,在艾茵失去意识的同时,使魔也消失了。艾茵无力的身体向前倾,阿奇波尔多伸出右臂撑着她,慢慢地让她躺平。
人偶少女确认战斗结束後,上前完成自己的工作。
里斯的右掌放在胸前,心脏跳得比平常还要快;他在战场上的经验太多了,很清楚这不是因为战斗造成的情绪高昂,再怎麽惊险的战斗,结束之後他都会立刻冷静下来。
但如果不是因为刚刚经历一场战斗的关系,又是为什麽心跳加速?
他不知道。他没有过这种经验。
「心被夺走了吗?」
阿奇波尔多逗趣地说。
「谁叫艾茵是这麽可爱的孩子,对男人露出那种笑容,就算是大叔我也会没辄。还好不是本人,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麽办呢。」
「……」
里斯沉默不语,一脸认真。
「呃,前辈?我的玩笑太过火了吗?」
「……嗯?你刚说什麽?」
「……没事,没听到就好。」
(这是什麽奇怪的感觉?)
因悸动萌生的陌生感受,使得他的心仍无法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