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个、我……」
「正好五十。」
在我准备旋身逃跑的刹那,岳学扬厚实的肩膀在我鼻翼前几厘米处覆盖了我整个视野并且拯救了我。
步出合作社方才尴尬的空间,我抱着两瓶宝矿力静默地跟在岳学扬身後,尽管岳学扬还是一如往常地当着省话一哥,但这种甯静的氛围我却不讨厌。
兴许是跟着岳学扬背影的缘故,我刻意的放慢了脚步,而此时凝结在宝矿力上的水珠缓缓而落微微溽湿了我的衣衫,在带着凉意的傍晚稍显沁凉却也让人的心绪格外平静起来。
「岳学扬。」
「嗯?」
「刚刚谢谢。」
「嗯。」
「岳学扬。」
「嗯?」
「等一下还你钱。」
老实说,我始终觉得自己好像又亏欠了他什麽。就是不知道该归类在缘分还是宿命的那一种类型。於是乎,能用钱了结的帐怎麽说也要先结清。
「不用了。算我欠你的。」岳同学到底爽快的一口回绝我了,然而他又欠了我什麽呢?「你这次段考考好就是对我的答谢了。」
果然死鱼眼岳学扬的魔性还是离不开课业。我也是该晕了。
而和功课扯上边,窝囊如我,不立马开启了阿谀奉承模式讨好咱岳学扬同学就太对不起我自己了。
「岳学扬。」
「我在听。」
「我有没有说过你今天特别温柔、特别帅气?」
「我有没有说过拍马屁没用?」果然还是人外有天,秒懂什麽叫做能用钱解决的都是小事的这个道理了。就是不知道岳学扬有没有兴趣兼当我的哲学思想启迪老师了。
看来这次段考,神经势必要绷紧,准备上紧发条应战了。
「别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卫生纸』在等。」
然後岳同学停下脚步,挂着太过轻快愉悦的笑容对我回眸。
岳学扬总用一种很独特的自我风格调侃我。就像国文课本说的一样暧暧内含光。表面上看似再整我,但不到最後谁也摸不清他一开始的原意与良性动机。
而某些时候我几乎都觉得自己是可以依靠着他的。
出於完整的信任感。对他。
而兴许是因为那一个回眸,尽管物理性知觉已经发生化学变化,我却坚持刚刚心脏的突然微悸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心塞。
至少、在依靠转变成依赖之前,它所能凌驾的不能再多了。
「为什麽锁那麽紧?」
「吭?」
「你的眉头。」
就像现在一样,岳同学总能有很好的观察力。在连当事人自己都还没察觉之际他就已经嗅闻出某些不对劲儿的因子正在萌芽着、鼓噪着。
「打算就这样一直和我对看着吗?」
「当然不!」甩甩头,像做错事被发现的小孩子似的,我随即慌张的埋首向前阔步。
脸颊。稍微沾了点依稀热烫着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