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呀。
「我倒是没这麽令人鼻酸，但，也是为了生活而讨工作。」
他静静的听着，像个听故事的孩子。
「在我还小的时候，我的父母离婚了，母亲跑了，我和妹妹的监护权是父亲的，但我父亲却没有想养孩子的意愿，老是说着想把我们丢了。」
他淡笑，彷佛人间处处是美好，「也许只是气话。」
「在下豪雨的半夜，他曾经把我和妹妹丢在门外，锁着家门不让我们进去，我们就在那跪了整晚，直到一早他出门时看到我们跪在门口，害怕邻居说三道四才赶我们进屋。」
「这……」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眼里彷佛透露出对我同情。
「直到有天，他抓着我和我妹的头发，和别人做交易，说要把我们卖去做妓，我挣扎，成功脱逃後带着妹妹离开，来到这里。」
「後来呢？」
「他曾来过，抓着我妹，老板娘报了警，却来不及将我妹从他身边带回来。而我在这也稍微有了名气，我想他也不会来了。」
突然的，允齐轻抱着我，很轻，像是只有感觉到拍背般的距离，像是同病相怜的安慰。
「别担心，有我呢。」
这话，听进心里总觉得暖暖的。
虽然允齐的年纪稍微比我大，但我却觉得在我眼前的人像是个大男孩。
我摸摸他的头，轻轻拨弄他柔软的头发，「你很坚强。」
「你才是呢。」
我灿笑，也许处境相像吧。
「欸。」
「叫谁阿。」
「小布，」
「干嘛啦？」
「可以给我一个真心拥抱吗？」
「为什麽我要抱你阿。」
「那，可以让我抱一下吗？」
那次相拥，不只多了更多了解，我们也成了对方不同的存在。
也因为相拥的距离，让我更能看得清楚他的脸孔。
很深，很精致，可能是我不喜欢抬头看人，才没注意到他其实长相很出众。
「听心事一小时算多少，别太贵。」
「算多少？」
「对阿，说好的一小时。」
我拿出手机，看了时间。
「收什麽钱，三八。」
没想到他突如其来的抢走我正要收起来的手机，「存好我的手机，说好明天也要出来的，赖皮就天天来这骚扰你。」他迅速的在手机萤幕上来回，然後交给我。
「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钱。」嘴上是斗着，但手还是乖乖的将他的号码存起来。
我将号码打了出去，直到听见他的手机响了才挂断。
「这是我的号码，别老是吵我，尤其在我睡觉的时候。」
「欸，你有本名吧。」他似乎无视我的话，而且又叫了我一声『欸』。
我疑惑的看他，昵称用习惯了，也没遇见几个人要我的本名。
「有几个朋友也叫小布，怕打错电话，你也知道我叫允齐了，要公平。」
我看着这幼稚的大男孩，不禁扬起嘴角。
「我叫尹萱，还是叫我小布我会比较习惯。」
「好的，小布。」
话才刚说完，允齐又轻抱我，说真的，我也不讨厌，但还是小踩了他一脚。
「再一下子就好，拜托。」他说。
「谢谢你，萱。」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这样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