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他会是陪伴我一辈子的人，
所以从没想过我会失去他。
*
那是在三年前发生的事，那年我二十三岁。
我记不清楚那是在哪里，只记得那是以哲向我求婚的晚上。
我不知道那是幸福的最後，也不知道那是我最後一次，觉得自己可以义无反顾的爱。
「雨澄，你只有两个选择，嫁给我，或是我娶你。」他深情地看着我，一脸认真。
我噗哧一笑，「哪里抄来的台词？」
他翻了个白眼，然後我笑了，一枚银戒套在我手指上。
「你真的很没有情调欸。」他一脸哀怨，但嘴角却难掩笑意，「这是浪漫，懂不懂？」
「是是是，是我不懂浪漫。」我笑说，从他後方紧紧抱住他，就像他以前抱着我一样。
他转了过来，面向着我，我们靠得很近，他的鼻尖触碰到我的，「你都不知道我这个礼拜都疯狂在看爱情片。」
我不小心笑了出来，「难怪你最近总是戴着耳机看影片，哈哈哈。」
他伸手弹我的额头，「你还笑得出来！我看求婚最成功的就是这个台词啊。其实原本想要说：『你有三个选择，第一是嫁给我，第二是我娶你，第三个是我们结婚吧。』不过……一紧张，我、我就背不起来了。」他无奈的笑了笑，眸里透着宠溺的爱。
「可是……」我想把戒指拔下来，但是却有点不舍，只能摸着银戒不敢动作。
「可是甚麽？」他担忧的看着我。
「我才二十三岁，结婚……还太早。」
他摸摸我的头，温柔的说：「当作我宣示主权罗，反正早嫁晚嫁你都要嫁给我，你逃不掉的，我会等你，等你愿意结婚的时候。」
胸口很暖，看着他的笑颜，我移不开双眼，只能够看着他，幸福的傻笑。
他吻了我，没有一丝犹豫。
那时候的我，曾以为我们真的能够走一辈子，曾幻想过幸福的生活，想像每个早上，一睁眼就可以看见他，想像我们可以牵着彼此的手，紧紧的，不再分开。
如果真能永远，那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爱他，我会用尽全力，只为了在他心里留下一个位置，永永远远，不需要再害怕失去谁。
「雨澄，我最爱你了。」
他摸摸我的脸颊，亲昵地告诉我他爱我。他这一句话，触动我的泪腺，我的眼眶红了，他的脸也跟着模糊，我不自觉抓紧了他的衣服，我紧抿唇摀着嘴哽咽的说：「我……也……也爱你。」
「傻瓜。」他用手擦掉我的眼泪，眼神里满是心疼。
「你不要离开我。」我扯扯他的衣角，泪眼看着他。
他笑了笑，「你真的是傻瓜欸，我不就在这吗？不会离开你的。」
即便他这麽说，我还是紧抓着他，不愿意放手。我主动吻了他，我想告诉他我爱他，也想告诉他我也一样，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
「算我求你，别再哭了，嗯？」他的手抹掉我的眼泪，还故意扮鬼脸逗我笑。
「嗯。」我破涕为笑，又轻轻地亲吻他的脸颊，「我饿了，我们去吃饭。」
他微笑着点点头，牵起我的手，彼此紧握的手，好像再也不会分离，再也不会分开。
但是那时候我怎麽会知道，在爱情里面唯一永恒的，只有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