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斯特万.戈麦斯地,位於北美洲东北部,在1524年,一名效忠法国的佛罗伦斯探险者乘船首先发现此地,他将此地命名为新昂古莱姆,宣布它为法国所有。但翌年,西班牙探险者在葡萄牙人埃斯特万.戈麦斯的带领下来到此处,他们详细的探索了周边的地形地貌,并溯河而上,虽然因冬季结冰没有完成探险,但已经将附近的情形做了相当程度的了解,西班牙人将这条向东北出海的这条大河命名为圣安东尼奥河,虽然佛罗伦斯探险者将同一条河命名为为赫逊河,但因西班牙国力强大,又首先绘制了这一区的地图,因此航海家都称此河为圣安东尼奥河,而西班牙皇家地图上为表彰埃斯特万.戈麦斯的贡献,将北美东北部命名为『埃斯特万.戈麦斯地』,对探险者来说,这就是最高的荣耀。
三十多年後的今天,鹈鹕号停在河口外,迎着扑面而来的湿气,彷佛依然能感受到前辈探险者怀抱着勇气投向未知的热情。
「在想什麽?」弗雷德从走上甲板就看到莫尔站在船首遥望着远方不知名的一点。
莫尔回过神,不好意思的说:「没什麽,只是在想西班牙虽将埃斯特万.戈麦斯纳入皇家地图,但却完全不重视,这片土地仍然维持着原始的葱葱林木。」
「西班牙占的地太多了,整个新大陆几乎都是他们划定的领土,西印度群岛地区的种植业已经慢慢上了轨道,即使如此人力还是远远不足,又怎麽会有精力管到这里,再说,开发蛮荒之地总是不如“缴获”土着的金银矿来的令人激动、收效迅速。」弗雷德双手按在舷侧,任由海风拨乱他的红发。
「多亏如此,让其他国家的人在新大陆还有喘息之地。」但可预见随着时间经过,他国的生存空间也会越来越紧束。
「是啊,这片大陆实在很辽阔。」弗雷德望着岸上看不到尽头的绿意「新大陆很大,世界更大、更为广阔,麦哲伦的环球航行证明了我们居住的地方是个球体,但英格兰人始终始终见不到球的另一头。」
「西班牙无法掌控新大陆,西葡也不能掌控世界,在海上,船只可以到达的地方我们也必终能到达!」弗雷德铿锵有声,他的声音并不激昂,却有无比的信服力,这股信服力来自他的意志、他的信念,以及愿意为了他的生存、他的目标堵上性命的决绝!
莫尔微笑着点头,他从不怀疑,弗雷德的目标也是他的想望,是他自小以来的梦想。
「男孩,不要以为躲到这里就可以逃避你的惩罚。」弗雷德突然话锋一转。
「嗯!?咳!咳!」莫尔差点被海风呛到,急忙抗议:「我的估算没有错,第七天晚上时我们事实上已经到了陆地。」
弗雷德双手环胸,板着脸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但那天了望台没有回报见陆,五艘船都没有,所以正式记录是第八天见陆。」
可是明明第七天晚上就到了!只是当晚刚好举办宴会,大夥疑似一心喝酒吃肉,根本没人发现,结果第八天清晨连帆都还没有升起,见陆的喊声就已经传遍船首船尾,天边的那抹清晰的绿线就连视力最差的人都可以看到!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请问副官先生,依照海事惯例,这种情况应当如何记录?」弗雷德挑眉,把球踢到他的男孩脚下。
莫尔在心里深吸深呼了几口气,最终还是憋屈的回答:「第八天见陆…」
弗雷德嘴角微扬。「副官先生,记下你的惩罚。」
「是…」莫尔觉得他的船长根本是存心要惩罚他,不用想也知道会是哪种“惩罚”,这一阵子两人都很忙,将近一个半月的横渡航程里竟连一次亲密都没有,如果说是别种惩罚莫尔自己都不信。
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从後方传来,彭赞略微惊慌的跑过来说:「提督,刚刚二舱里水手打了起来,一名二等水手被打死了。」
弗雷德沈下脸,大步走向出事的船舱,两人尾随在後,彭赞一路说明情况:「以亨利为首的英格兰人和以乔瓦尼为首的法国人因为领取的食物起了争执,乔瓦尼质疑厨房分给英格兰人的食物比较新鲜,而分为法国人的食物都已经有腐败现象,厨师解释并无此事,但亨利等人嘲笑他们,说法国人爱吃馊掉的东西,这些食物正适合他们吃云云,双方起了口角,十几个人就打了起来,混乱中,巴斯被木板砸中後脑勺,流血过多已经没有呼吸。」
到了事故现场,两派人虽已经分开,脸上、身上都各有挂彩,但仍互相叫嚣。
「有种继续来打!不打到你们哭爹喊娘,老子的名字倒过来写!」
「孬种法国人,懦夫!没有卵蛋的男人滚回女人堆去吧!大海会是你们的坟场!」
一番言语挑衅,眼看又要打起来,拉架的人几乎拖不住最为激动的亨利和乔瓦尼。
弗雷德也不费口舌,举起手,跟在他身後的水手们立即刷刷的举起火绳枪,枪口对准所有在场闹事的英格兰人和法国人,这下子世界寂静无声了。
「全部绑起来。」弗雷德阴骘的下令。
「提督!」
「提督!」
不管两方人马的惊叫,在绝对武力下,十三人立刻一个个被五花大绑,拉上了甲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