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不愛 — 1-3

正文 愛‧不愛 — 1-3

一个人走在回家的小巷子,我停了下来,坐在河堤旁的草皮,仰望天空,爸、妈你们在哪里?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正在看我呢?我……想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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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恺呀。」从黑暗的那端走出一位驼背撑着拐杖老婆婆。

「奶奶,你怎麽走出来了?」我马上跑过去搀扶她。

「我把垃圾拿出来丢。」已经年长的奶奶说话速度有点慢,声音有点颤抖。

「怎麽不等我回来,我再拿出来就好。」

在我一岁多的时候,父母因为在外地工作很少回家,唯一跟他们有联系的是每个月寄回来的生活费。而奶奶也毫无怨言的一手拉拔我长大。

就在我小学的时候,爸爸终於寄了生平第一封信回来跟我说:『恺恺小宝贝,爸爸跟妈妈很快就可以跟你见面罗!』短短的几句话,到现在还是烙印在我的脑海中,始终忘不了。

每一天下课,我总是带着期待的心情跑回家,问着奶奶:『爸爸妈妈回来了吗?』这句话我问了一年多,他们始终……没有回来。之後渐渐长大,怕奶奶会担心我,所以我也不敢再过问任何关於他们的消息。

就这样维持到国中的时候,这种期待已经慢慢转变成失望,但是我还是深信着他们一定会回来。直到有一天,我接到的是警察要我们去认屍,那时候我才彻底绝望了。

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居然是两具冰冷的屍体,我冷静到哭不出来,这不是我想见的人吗?为什麽我哭不出来?也叫不出想念中的爸爸妈妈?

自从他们头也不回的抛弃我离去後,微薄的补助金已不足负担我的学费跟家里的生活费。

我开始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养活奶奶,一天下来我也不知道兼差了几份工作。每天三餐不正常,有时候就只靠白吐司维生,能跟奶奶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就只为了不想被政府机构强制拆散我跟奶奶。

在陪着她走回去的路上,奶奶问着我:「你是不是又想起爸爸妈妈了?」

我知道奶奶一定比我还要难过,因为她连见他们最後一面都没有,在她问我这句话的时候,她又是带着什麽样的心情?

「只是觉得今天的天空很美,所以在外面坐了一下。今天比较晚回家,让您担心了。」为了不让奶奶担心,只要有关他们的事情,我一律绝口不提。

搀扶奶奶回房间休息之後,坐在书桌前的我,不禁又想起残留在手中的冰冷温度,是他们给我最後的礼物。我想,这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画面。而我居然流下当时没有哭出来的眼泪,我努力抹掉横行在我脸颊的泪水,但……它还是霸道的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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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早上,我很清楚这一定又是个八卦节奏的开始。

「你!就是你!韩、恺、婕。」感觉以晨的喉咙都已经被她的嘶吼声虐待到了一个境界。

我无力的回覆:「我听到了啦。」

「快说、快说,昨天他约你出去,到底要跟你说什麽事情?」果然,八卦模式又启动了。

「他只是为了那天害我跌倒的事情向我道歉而已。」我简单的带过。

「是这样吗?就因为这样特地找你去那里说话?」以晨不相信的反驳我。

则怡恩是开启她的小说情节模式,「还是他因为跟你这样一撞,跟你撞出了爱的感觉啊?还是──」

我立刻阻止她想像下一个小说情节,「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脑袋里面的小说情节很丰富,但是那些情节,是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的。」我回想着昨天他跟学姊手勾着手的画面。

以晨看到我的眼神不对,「你在想什麽呀?」

「你对於你们所谓的男神到底了解多少啊?」我开始打听有关他的消息,「你们知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女朋友?」她们两个同时错愕的大声喊着。

「你们小声一点。」我左顾右盼,深怕他广大的後援会知道这件事情,应该会很难过吧,「就是那个热舞社的社长呀。」

「你是说……安安……学姊?」

「对!就是她。」那位安安学姊是,苏靖安,在热舞社里面是最重要的头号人物,她不仅带团拿到很多奖项为校争光,更是一位大美女。水汪汪的大眼睛、咖啡色的卷发、笑起来嘴角边还会浮出小梨窝,像这样子的女生应该任谁都想把她捧在手中上吧。而她也跟周佳皓一样,都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

「这怎麽可能。如果他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了,全校怎麽可能会都没有动静啊。」以晨说。

「对啊!只是周佳皓昨天不是约你去游泳池说话吗?怎麽一回来就知道周佳皓跟学姊在交往啊?」怡恩说。

「因为他昨天跟我道歉完离开之後,学姊就出现啦!」我往外头看去,「所以我想他是去那里等学姊顺便跟我道歉的吧!」

「这画面……也太奇怪了吧!」不只以晨觉得奇怪,连我自己也想不通是为什麽。

「他们可能只是想要掩人耳目吧!」校园里的男神跟女神在一起的画面,这是多麽美的一幅画,我能明白他们在一起会让太多人心碎,所以他们才不想太早公开恋情。只是我还是想不透,为什麽他要约我跟学姊在同一个地方,难道他不怕被学姊误会吗?

「什麽掩人耳目啊?」

「一个是篮球社的社长,另一个是热舞社的社长。你们想想,这跟泳游池会有关系吗?他们一定是想避开所有人的目光,才会偷偷约在那边。而且他们还是一起勾着手离开的耶,那样的行为不是一般朋友才会有的举动吧。」

「但如果真的像你说得那样,我看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应该都会有一票人要躲被窝罗!」毕竟他们是多少人想交往的对象啊!

「但是……你们不会觉得一个王子跟一个公主在一起,王子牵着公主的手走在夕阳照映的沙滩上,两个人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这个画面不是很美吗?」怡恩托着下巴,眼神凝视着远方的天空,开始活在她自己的小说世界里。

我跟以晨只能无奈的叹一口气,「我们去福利社吧!」丢下已经回不到真实世界的怡恩。

✎隐瞒事实是最残忍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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