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棕色的头发、脖子还有带一条向链，没有眼镜，笑起来很好看，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虽然在我心中还没有到帅度破表的极限但已经不错了。」她笑，时不时啜饮一口手中的冷饮。
「社长。」听了好友的描述，黎瑾恒简单的猜出了答案。
听卓妤萱形容，社长好像也不错嘛……不，她怎麽会开始注意人的长相了？
「哦？」微微敷衍的应了，卓妤萱吃完糖葫芦并将竹竿丢进一旁的垃圾袋後便拉着黎瑾恒走。
走向可丽饼店。
抿了抿唇，她目光盯着紧握住她手环的纤手，忍住甩开的冲动，无语的又摇头又是叹气，唾弃的很。
她大抵知道现在前往哪里，可丽饼店。
「哦——就是那里！」洁白的一排牙齿露出，卓妤萱嘴角朝向另端。
黎瑾恒记得，她和社长第一次遇见就是在这里，那时她跟现在差很多，唯一不变的是那时她身旁的杨颖阅现在还在，後来她跟陈文顺越来越熟的时候，他才说，他下课以後都会来夜市帮表哥摆摊，一起帮忙。
眼角微抽，她吸了几口气。不知为何的感到紧张。
「来来来带我去认识认识你家社长吧！」卓妤萱紧握住她的手。
像是懂她没来由的紧绷感般，懂她的不安，给她勇气。卓妤萱的动作不像是为了帅哥而抛弃好友，而是藉由她自己来让黎谨恒鼓起勇气。
「不……」抹了下额头，她发现她渗出了好些汗水。
「走嘛。」语毕，便拉着她往可丽饼店走。
「嗨！」把黎谨恒推向摊子前，卓妤萱在後头招着手跟专心在倒面糊的男孩打招呼。声音不大不小，男孩刚好听见。
闻声，男孩抬起头寻找声音的主人，哪知道眸前的竟是黎谨恒。
「......嗨，社长。」免强的笑了下，她说。
「谨恒怎麽会来？啊、那你朋友吗？」欣喜的问着，陈文顺很是开心。转头跟身旁的一个男人耳语几句，便从摊贩车的後面走到了摊贩车前，表哥还面容猥亵的邪笑说『你女朋友哦』。
「嗯，跟妤萱来夜市。就是刚刚有跟你买两份可丽饼的一个包包头女生。」僵硬的回答，声音淡薄而无感情，只稍稍解释了下。
紧张感，还是排除不了啊。
「哦哦。」有些低落的垂下眼睫，他感受到了她的情绪。黎谨恒也就耸耸肩，不时回头看向後头在买珍珠奶茶的卓妤萱。
小心翼翼地抬了头，望见卓妤萱付好钱随着人潮朝这走来，他才打破沉默开口，而後又看向倒在圆盘上的一圆面糊。「你朋友来了，你们先走吧。」
轻轻点了头，黎谨恒迈开步伐逆着人潮找卓妤萱。但由於距离没有很远，大约二、三家店而已，而卓妤萱的发型又很好认，於是她很快地找到了。
人群中，包包头依旧显眼。
从某某不知名的天开始，卓妤萱只要到了放学时间就会到厕所照照镜子，努力的挽起长发绑个包包头。虽然有点小鸟依人的样子，一点都不符合她奇异的个性，但她还是很喜欢。
听说......那也是谢盈鸳平常头发的造型。
「时间不早了，走吧。越晚人会越多。」一掌击落她的肩，但语气还是一样的平淡无奇，彷佛离陈文顺几公尺的距离还不够，要与他有更多、更宽广的距离。
她只是找个藉口想要尽快脱离这个地方而已。
大概是看她也撑不下去了，卓妤萱鳖了鳖嘴还是跟着黎谨恒的脚步往夜市的出口走了。途中经过可丽饼店，她看都没看一眼。
坐公车回医院的路上，看着黎谨恒的一张严峻的扑克脸，卓妤萱又是环胸又是大幅度的摇头，只好扮起小丑努力逗她开心。
顾不得形象，用双颊上的猪颊抵挡别人奇异及投射在黎谨恒身上同情、爱慕的目光，她缓缓开口了：「从前从前，有四个人在私人飞机上，分别是小黑、小白、小黄及小绿。让我们来猜猜，谁抱着马桶吐？」
语调的起伏波动很大，像个疯子。
被她逗得哭笑不得，黎谨恒不得感叹卓妤萱的逻辑真烂，但还是吐槽了。
「第一，如果是从前从前就不会有飞机，第二，你这姿势真的有够像我最近在网路上看到的蜡笔小新手机壳，他虽然很可爱但你只是姿势像，而非可爱，第三，没事不要乱窜改笑话，有够蠢。第四，要下车了，我看你是想坐到终点站吧？」语落，便拿出悠游卡走向公车的前头，逼的一声，她下了车。
而卓妤萱则是怔愣着，留在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