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某人惊恐地看着陈星璨，後者被看得一脸莫名其妙，「阿峻，没事吧？」
方云峻摆摆手，「只是呛到，没事。」
郑瑀璇一边拿卫生纸替他擦乾，一边惋惜道：「都被染色了。」
方云峻看了她的侧脸一眼，发现她耳根子正红着。
「宇伦，我们去楼下拿一件衣服给阿峻吧。」
正在滑手机的王宇伦抬起头：「好。」
方云峻站起身，「瑀璇，浴室在哪边？我想让衣服泡水，不然我怕之後洗不掉。」
「喔，我带你去吧。」
客厅只剩下两个姓安的面对面坐着。
「安婷。」
「嗯？」
「我们……谈谈好吗？」
「不用，谈了也是多余的。」
安辰听了心一凉，「你是认真的？你明知道我要说什麽。」
「我当然是认真的，因为你想的跟我想的一样，何必多谈？」安婷勾唇一笑。
安辰黯淡的眼神转亮。
「我也跟你一样，很想你。」
方云峻脱下被酒染的衣服，「麻烦你了。」
郑瑀璇转身拿过衣服，目光却停在他的身躯上几秒，接着又转而面对洗手台，「这麽冷你只穿一件？」
虽然起了意外，但他很满意这个意外，更满意她的反应，「室内还满温暖的。」
「先泡一下子吧。」郑瑀璇擦乾手，看都不看他一眼的从他身旁走过，「我先出去──」
「脸这麽红但手却好冰啊。」方云峻笑着拉过她，从口袋拿出一双针织手套，「这是圣诞礼物，我已经洗过了。」
郑瑀璇愣愣看着他，又低头看着手中的手套。
「虽然前些天有遇到璨姊，但我还是想亲手交给你。」
她下意识握紧了手套，「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
她真的不懂，不只是他的行为，还有自己胡乱的心跳。
「只是一双手套而已，没什麽。」方云峻浅笑。
「不是，还有之前所有的事……为什麽？」
「真要说的话……因为你是瑀璇，是我要替哥哥照顾的人，还是我珍视的……」他咽下唾沫，再度挂上浅笑说：「朋友。」
「你也是。」郑瑀璇沉默良久，抬起头看他，「是云峻，是阿崎的弟弟，是我珍视的朋友。」
说完之後，她转过身背对他，深吸一口气，「看来没有要玩游戏呢，我有点累，先回房间休息了，晚安。」
房门掩上後，郑瑀璇听见方云峻的声音：「晚安。」
待他离开，她向後靠着门扉坐下，狠狠地咬住手，试图压抑哭泣的声音。
他总是替她做了那麽多事情，然後再以一个名义去解释她的那些疑惑，而那些名义，从来就不是喜欢。
「云峻，要走了？」
方云峻才穿上外套，安婷的声音就从後方响起，他回过头：「是啊，谢谢你们今晚的招待。」
电梯门一开，恰巧碰见下楼拿衣服的两人，他们走出电梯，陈星璨将衣服交给他，「穿着走吧。」
「伦，你先进屋，我有事要跟他说。」
陈星璨走到窗边，「其实我是知道的。」
方云峻停下穿衣的手，笑了声後将衣服穿上，「你真敏锐。」
「不是我敏锐，是太明显。但我看你没打算告诉瑀璇的样子。」她的手扶上窗台，微微敛眼，「为什麽？」
「没有那个必要。」
「是你自认没有必要，还是她亲口告诉你的？」
「……自认。」方云峻叹气，「我只要能看着她就好，即便给她幸福的那个人不会是我。」
「像你之前对我那样？」陈星璨旋身面向错愕的他，「看你这反应，弄得被发现喜欢过我似乎是很丢人的事。」
「不，不是的！我──」
她笑了笑，走向方云峻，拍拍他的肩膀，「闹着玩的，别跟我认真。」
「如果是你的话，我就可以放心了。」陈星璨说完，推开了门，「我要说的就这样了，晚安。」
「……晚安璨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