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米,好久不见,你怎麽还是一样矮?」
陈星璨他们三人得知昔日故友陈琟转学到他们学校,开学前几天中午就一同到学校附近的火锅店叙旧。由於「琟」的字音同「玉」,加上他以前原本要被取名为「陈琟闵」,所以陈星璨都会叫他「小玉米」。
「妈的勒,你胸部还不是一样平?」陈琟毫不留情地对她人身攻击。
安辰看了看他们两人,「你们两个陈家人,国中毕业後都没长高了吧?还在那边五十步笑百步。」
陈星璨不理会安辰,「你该不会还在追沈湘莹吧?」
沈湘莹是陈琟国中的同学,他打从入学当天就对气质出众的沈湘莹一见锺情,白皙的皮肤、长度适中的柔顺秀发,以及出色的成绩,她的一切都深深吸引着陈琟,只可惜她不喜欢比她矮的男生,这点成为陈琟追求她最大的阻碍。
上了高中後,沈湘莹考上不错的学校,陈琟则是上了间名不见经传的学校,但他纵使和沈湘莹处在不同的环境,对她的情感不随时间和距离淡化,於是一下寒假发愤图强以低空飞过的成绩转学去沈湘莹的学校,又和她当了两年的同学。
陈琟摇摇头,安辰拍拍他的肩膀,「就说你毕业後就不会继续喜欢她了吧,那个沈湘莹感觉就很难追,所以你的决定是对的,兄弟。」
手拿四杯饮料王宇伦回座听到後,将饮料放在其他人面前,「亏你当初爱她爱得死去活来耶,还说这辈子只会喜欢她一个人。」
陈琟将饮料拿起,浅嚐一口後,「其实,我跟湘莹交往了。」
此话一出,让正在喝可乐的陈星璨一不小心就将饮料喷出来,坐在正对面的安辰惨遭池鱼之殃,标准处女座性格的他怪叫:「陈星璨!你很脏耶!」
她抽了两张面纸擦嘴後,将整包卫生纸丢给安辰,「我又不是故意的!」接着转头看向陈琟,「小玉米,真的假的?」
「真的,我现在比她高了。」他将手机递给陈星璨,是他和沈湘莹的照片,照片里的陈琟对着镜头露出腼腆的微笑,沈湘莹则是闭着眼亲吻他的脸颊。
王宇伦凑近一看,「这个世界真的什麽事情都有可能。」
陈星璨将手机还给陈琟,「恭喜你啦。」起身说:「我去一下厕所喔。」
「废物伦你真该检讨,人家小玉米都熬出头了,你还在苦追陈星璨。」
「还在追啊?」陈琟撑着下巴看他,「人家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你要苦追烈女十八年吗?」他伸出手指,「我想想,你从国一开始追的话……你还有十一年半!」
「白痴,追到沈湘莹就嚣张喔。」
「废话。」他忍不住白他一眼,「你懂那种追猎物很久终於扑倒猎物的感觉吗?」
「天哪,你睡过沈湘莹了?」安辰拿出一根菸,「兄弟一场,无须隐瞒,做了就承认吧。」他拿出打火机正要点的同时,菸突然被抽走,「先生,抽菸不犯法,但请在合法的地方抽菸。」
一个留着短发鲍伯头的女生,晃了晃修长手指间的菸,接着放了一支菸在安辰面前,然後迳自离开。
「她就这样拿走我的菸?」安辰语气明显不悦,接着瞥见桌上那支菸便马上拿起看个仔细,「她抽Davidoff?!」
「那个什麽Davidoff很厉害吗?」陈星璨刚好回来,往刚刚那女生离去的方向看一看,「那女生好帅,我欣赏。」
「Davidoff价格稍高,那是有一定经济基础的人才会抽。」
「欸,陈星璨你也去洗手间太久了吧,你是掉到马桶里喔?」
「小玉米一说我才想起来。」她急的赶紧收拾东西,「我还有事,火锅你们吃吧,掰掰。」
王宇伦赶紧跟上她,「你要去哪里?要不要我载你一趟?」
没料到王宇伦会追上来的她,「呃……」
「小星星!」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孩朝他们奔来,脸上的灿烂笑容在看到王宇伦时渐渐淡去,「啊,是上次那位。」
「以翔,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星星。」
杨以翔挠了挠脸颊,「抱歉啦,只是我小时候都这样叫你,习惯了。」
她忍不住白他一眼,「那你上次见面还叫我璨。」
「我喜欢叫你小星星,因为除了你家人外只有我知道你这个绰号。」
那句话彷佛在对王宇伦示威着。
陈星璨转过头,歉然道:「因为以翔刚好在附近,我就想说我们青梅竹马很久没聚聚了。把小玉米加进我们三个的群组吧,以後要约出来比较方便。」
「好。」他喉咙乾涩,「掰掰。」
陈星璨挥挥手,「掰掰。」说完便和杨以翔一同离开。
安辰察觉王宇伦脸色不对劲,随即问:「璨呢?」
「跟她青梅竹马走了,杨以翔。」
「走了一个学长,来了一个旧爱,这什麽神展开?」安辰一脸严肃,「我提醒你,喜欢的人的青梅竹马是最有可能成为情敌的。」
「我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喜欢璨,但感觉他对待璨的态度不像是其他人说的国小都欺负她。」
「你还是提高警觉点好,毕竟璨以前很喜欢他。」
他轻声叹气,「嗯。」
「璨,那个人有来找过你吗?」
「没有。」她语气冷漠:「从来没有。其实他那天离开,根本没打算回来吧。」
「那天……到底怎麽了?我记得那时候我们就决裂了。」
见陈父拉着行李箱,她赶紧上前拉住他的衣角,「爸爸要去哪里?」
陈父沉默几秒,回头蹲下身子和她平视,「爸爸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停顿几秒,他又说:「小星星,你要永远记得,真正的强大,并不是拿起武器砍杀敌人,而是能放下武器,拿起盾牌去保护最重要的人。知道吗?」陈星璨虽然听不太懂陈父的意思,但还是点头了。「爸爸没有办法再保护你们了,所以小星星要好好保护妈妈跟沛瑄,好吗?」
她用力点头,「好!」
陈父揉揉她的头发,接着站起身,正要转身离开时,却又被陈星璨拉住,「那我生日的时候,爸爸会回来吗?」
他转身,「会。」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一定会。」
然而陈父并没有履行约定,直至知道父母离异前陈星璨等了一年又一年,她每年的生日愿望就是希望陈父可以陪她过生日,但始终没有等到陈父的她,加上那年她和杨以翔绝交,种种因素让她开始对男人心生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