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小媽之冠蓋滿京華 — 小媽冠蓋滿京城《灼灼滿天》第十四章(2)

正文 小媽之冠蓋滿京華 — 小媽冠蓋滿京城《灼灼滿天》第十四章(2)

「莫名,你们是来救我的吗?」我老太太忽然觉得有些感动,原来我过去都误会莫名了,只觉得他是会灌药下针的恶棍。

莫名淡淡看我一眼,琦妙立刻奔上前,对着阿吉满脸笑意。

「我帮你解释解释刚刚她说的是什麽意思。」她的笑容兴奋极了,好像要摧毁别人世界的恶魔。

我也想知道,连忙拉长耳朵。

「那意思就是……你的妻子,跟他们两个……」她指指长工跟老爷,阿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都有一腿啦!」

「什麽?」这声惊呼只来自我,房内静悄悄,我有些奇怪大家都这麽冷静。

阿吉好像一个即将坏掉的机器,沉默了好久,突然开始剧烈地颤抖。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他仰天长啸一声,忽然抱着头冲出去,我见到他的眼都充血赤红。

「哇赛!比戏台上还好看!」我老太太连忙拍手,整场只有我一个人拍手,显得有点冷清。

琦妙直起身子,一脸舒爽的笑意。

「喔!我最喜欢主持正义揭发真相的这瞬间。」

琦妙果然是披着羊皮的狼,把别人的痛苦当成快乐在践踏,我啧啧两声,捉过桌上的果子来嗑,却被莫名一把拿走。

「胡桃仁对夫人的身体不好,而且……」他端过一杯茶,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变出来的,黑呼呼的不明漩涡又在里头对老太太我微笑。

「该喝药了夫人。」

「我不要……呜呜……我不要啦……」更正,莫名也是恶魔,超级大恶魔。

「莫名你不是来救我的吗?」为什麽会变成喝药?

莫名看我一眼,拿起接过我手中的胡桃就嗑起来。

「夫人哪需要我救?我不替这间府中的人祈祷就不错了。」

「我不要喝药……」

「冷了药力减弱要喝三倍的量。」

「这位小仆人,你看起来气血不足,要不要喝一杯?」转而求後头的人,我看他搥这麽久也会累。

他立刻脸红的跟什麽一样。

「跟……跟夫人喝同一杯吗?」

床上的老爷弱弱的一咳,但没人理他,因为他的仆人被我用了。

「给我报官……」费尽力气才用嘶哑的嗓音喊出来,好像快要断气。

倒是琦妙回应他,笑的像个阳光美少女。

「我帮你报。」

「你们……你们擅闯民宅……打我护院……都死定了……」

「正确来说我没有打他们,只是下点毒,如果有跟猛虎一样的毒物抵抗力就不会死。」

「你的虎还要是东北虎,否则我怀疑你是不是下毒的时候手抖了一下毒粉洒那麽多。」莫名吃光一把胡桃,又拿起第二把,显然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条腿翘起很是惬意。

「不过也用不着报官,我看很快就会来了。对了夫人,如果你真让後头那家伙喝了我用十八种珍奇药材提炼出来的药,我肯定会让你泡药浴泡足十八个时辰,泡到你的手都起皱纹为止。」

我正使劲儿的说服我身後的仆人,他本来挺有答应的意愿,一听这句话我连忙把要送出去的药茶又收回来,不甘不愿的一口一口啜。

「报!老爷,前头来了好多官兵!」

这仆人显然脚程太慢,因为官兵已经先到门口了,一个一个凶神恶煞似的。我连忙移过去悄声询问莫名。

「莫名,这种情况我们要逃走吗?」

莫名双手一摊,扫落膝上的胡桃壳。

「我一向采取不抵抗政策。」

琦妙正把一堆瓷瓶从包袱里面拿出来又拿出去,脸上喜孜孜的。

「这瓶好……不对……还是这瓶好……人多的地方最好试药……先迷晕了在一个一个下,喔呵呵呵呵……」

那老爷看见救兵到,双眼怒睁,双手都断了还使劲微微一动。

「很……好……快叫他们……都捉了走……」

意外的官兵朝我行礼,一齐跪下。

「不知丞相夫人在此,我等来迟了。」

然後,在那肥老爷震惊的眼神中,他被人从床榻上抬起,本想给他上刑具的样子,但显然他全身裹得跟木乃伊一样下不了手,眼见官兵苦恼押不上车,我细细的提醒一声。

「不如绑在马车後面拖着走吧!」

前往官府的马车後面一直有快断气的哀嚎,而不知道为什麽,我们马车有大批群众围观,一路为我们欢呼洒花瓣,就这样一路开进县官的官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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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明镜高悬,可能是天天擦拭很光亮,桌子却因为年久失修有些破烂,我坐在堂下一张摆好的椅子上,隔壁被包裹成粽子的肥老爷连吭都不吭一声,拖过一路黄泥地,显然力气用尽躺在地上烂成一摊泥,身上不知为何还有不少萝卜叶。

「恭迎大人!」门口有个小厮中气十足一喊,旁边的官兵们立刻来个八部合音,我很爱听这桥段,小军他的部下最多,听说有能人可以做到二十四合音,我吵着要楚军让他们合唱给我听,楚军都一脸肃容表示国家士兵是保卫家园,不是给我拿来儿戏。

率先走出来一个穿官服的男子,一条手巾不停擦汗,我看那条手巾都湿透了,他却毫无所觉,双眼往下吊,一副丧气样。

「是……是……大人……我们自然会秉公处理……」

那摊在地上的肥老爷一听到这声音立刻跳起身,宛如肥蚯蚓跳龙门,我啧啧称奇,被小翊下重手痛揍过後还能这麽生龙活虎真了不起。

「儿……儿阿……要替爹……替爹主持正义……」

他张着一嘴被打落的牙哀嚎,咿咿呀呀的,但听久了我也能听出个大概。

那男子一吓,连忙伸手过来搀扶。

「爹?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快点告诉我。」

那老爷咿咿呜呜一阵,显然他儿子是有听没有懂,不过显然见到自家爹被人欺负,很有孝心立刻转过头去痛骂官兵。

「看到本官的爹被人打成这样,你们这群饭桶,都还杵在这里做什麽,不去把人抓来吗?」

那些官兵你看我我看你,最後一个倒楣鬼被人踢了屁股摔出人群。

「报……报告大人……人早就……早就抓回来了……」

「什麽?在哪里?立刻抓上来,本官要先给他二百杀威棒!」

官兵往後瞄瞄,显然犹豫该不该说。

「是谁?还不快点说,吞吞吐吐的?」

「就是大人身後的那两位公子……」

「什麽?还不给我拿……」乍然消音,我估计他是要说拿下,可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我见到楚明跟楚翊悠闲的踱进来,我连忙起身奔上前,把他们从发尾看到脚趾,通通看个仔细。

「楚明,楚翊,你们没事吧?」

「娘,我很好啊!」楚翊笑眯眯的迎上来,我这才发现他身後跟着如愿,如愿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咦?如愿,你怎麽在这里?我还想说刚刚都没看到你……」

楚翊往後一看,嗤的从鼻孔内笑了一声,我觉得这行为实在不雅观,回头拿两粒花生米塞在他鼻子内处罚他。

「我……我……我……」如愿一边说,一边握紧手中提着的包袱。

「我想说两位公子被关在牢中……必定孤苦无依,最近天寒,於是给他们送来寒衣表达关切之情……」

「哦──那真是谢谢你。」能这麽关心我儿子,真是个好女人。

如愿看我一眼,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什麽来,我给她一笑,她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深深吐出一口气。

「伯母,别这麽说,这是我该做的。」说着,亲亲热热要来挽我的手臂,小翊搂着我站到另一边,不让她挽,她脸上一阵尴尬,只好悻悻然收回手。

「这怎麽会是你该做的呢?送寒衣这种事情都是家人该做的,你人这麽好,老太太我很感谢。」虽然那声伯母还是很刺耳,但看在她是为我儿子们好的分上我不跟她计较。

她娇羞一笑,我忽然一阵发冷,这女子是在娇羞什麽?

「伯母别这麽说,我从一开始就没把你们当外人。」

「但你就是外人啊!」不是家人又不是好友当然是外人,有错吗?

她睁大眼,抽气两声,显然说不出话来,没一会儿眼中立刻泪光闪烁,双膝落地。

「是……是如愿冒犯了,一切都是如愿的错,高攀伯母,请伯母原谅。」

「好烂的演技。」我听见琦妙啐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

美人流泪总是让人赏心悦目,但看着一张跟自己有六分相像的面孔流泪,我怎麽看都觉得浑身不对劲。

「知道错就好,以後别再犯。我大人有大量自然可以原谅你们这些市井小民。」我只好搬出平常我训诫儿子们的话,要知道这种时候绝对不能温柔的说声不要紧,慈母多败儿,有错就要明白。

「赞啦!我欣赏你夫人!」我听见那头琦妙呐喊助阵,我不太懂她在喊什麽,好像是异国语言,说什麽装可怜的毕取就是这种人。

如愿一脸进退两难,我发现她流了两滴泪以後泪水似乎就乾涸了,显然她平常只需要流到两滴的进度,只好跪坐在那里擦着脸上不存在的眼泪。

「儿啊!要替爹主持公道啊!」那头的肥老爷还在哀号不停,可是那县官却一动也不动。

「哦?」楚翊发现他的视线,朝老爷一笑,那老爷抖的像块嫩豆腐,一身的肥肉都在颤抖,我觉得我自己的儿子笑起来很可爱,这老爷估计没有审美观。

「是我打的?刚是哪位大人说要用大刑的阿?」

县官的冷汗在脸上汇聚成小河流,聚集在下巴滴落到地板。

「呵呵……公子听错了,肯定是听错了……」

「对了!楚明。」我这才想起来有事情要问,扯扯楚明的袖子。

「娘怎麽了?」

「当初到底你是被国君封几品阿?他说他儿子有六品,我儿子有几品我都想不起来。」

「上一品。」楚明耸耸肩,给了我答案,我心满意足点点头,却看见那老爷听见这句话抖得更厉害。

「娘,你到旁边去歇歇,这儿交给大哥就行了。」楚翊带我坐回原位,看见莫名第一句话就是……

「娘今天喝药了吗?」

我立刻紧张的看过去,莫名点点头,我正要松口气,就听到他开口。

「夫人喝了半杯,把剩下半杯偷偷洒在轿内的褥子上,现在已经过了半个时辰,浪费的药要在下一次喝药时补足三倍。」

「你怎麽知道我偷洒药?」

琦妙也凑上来,很没良心的解释。

「那轿子内的药味浓的都可以薰死一只猪,也只有夫人不会察觉。」

我无话反驳,立刻转头捉住小翊哀号。

「那不是我倒的,一定是别人的药,小翊,你要相信娘,娘告诉你为人要诚实善良,娘绝对不会说谎。」

楚翊一挑眉,莞尔一笑。

「我记得这句话娘在教我的时候有个但书,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在商言商的情况下,在官场为官的情况下,则可列於此规则之外,娘告诉我,你是在哪一种情况?」

「当然是逼不得已的……呸呸呸!娘绝对没有说谎!」

楚翊很和善的摸摸我的颊,但他脸上的表情是没得商量那种。

「下个时辰的药,娘可要乖乖喝掉喔!」

我赌气的鼓起腮帮子,还是搞不懂我天衣无缝的计划怎麽会被人拆穿,我是有哪句承认我洒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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