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岚听了整个人原的弹起来，真是风又是雨的夸张反应。
「你不知道？」相较之下我一副老娘见过大风大浪的淡定。
我把今天发生的事大略的告诉了她，并技术性省略不久前遇上谢君大和万礼的事说出来。
「小白只跟我说你有来而已。」雅岚喃喃低语：「天啊……所以你没事吗？早知道我今天就不该请假跟我爸妈去收割玉米……」
雅岚的爸妈虽然是退休才卖掉祖产的，退休後又闲不下来，於是在原本的地方买了一小块地干干农活，收获季忙不过来，雅岚偶尔会请假去帮忙。
不需要引起她有没必要的内疚，我转问：「那个『制裁』到底是干麽？」
「是他们发明的一种很恶质的游戏。」雅岚一脸厌恶。
「万礼和谢君大？」
「差不多，可是我觉得是万礼主导的，最先带头喊制裁的就是他。」
「我怎麽不意外。」我说。只是理由很有可能是他讨厌自己动手，才煽动别人去做。
雅岚语气沉重道：「一开始就是有人惹到谢君大，他把对方打到住院，还差点变成植物人，後来只要有人得罪谢君大，万礼就会跳出来喊制裁，让高中部的学生出手教训，不过通常被『制裁』的人，谢君大就不会再找他麻烦，只是在高中部也不会有人放过他就是，会一直被欺负到转学或毕业。」
「结果呢？」
「结果就只剩下离开卫贤这条路可走啊。」
「不，我是说一开始那个被打到差点变植物人的学生。事情闹得那麽严重，谢君大都没事？」
「喔，那是因为他家很有钱。」
不知道雅岚有没有发现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是惊讶或谴责，而是理所当然……这就是在卫贤待久会有的状况，价值观会被扭曲。
「卫贤哪个学生家里没有点钱？」这样反问的我，价值观也颇偏差就是。
「不是喔，我所谓的他家很有钱，是指卫贤的学生都这麽认为的程度，也就是说不只局限在我们国家，是世界级的。」雅岚顿了顿，回想似地开口：「我记得谢君大是国中的时候转到卫贤的，那个时候连校长都亲自到门口迎接……还有万礼和小白也去了。」
「白新烈也去了？！」这下换我惊呼了。
在我还没惊讶完，更让我不敢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白新烈从雅岚家的大门走出来，看了我们一眼後静静地问：「叫我干麽？」
为什麽他会在雅岚家？而且是这个时间？
我该追究吗？站在老婆的立场，我超级想，但那是未来的事，以现在白新烈毫不掩饰讨厌我的这件事，就宣判了我一点立场也没有。
我在国高中虽然完全没有和白新烈来往，和雅岚倒是一直都有保持联系，也时常会约出来玩，可是我完全没有得到他们两个交往过的消息。
不，冷静点，蔡荣荣，仔细想想，他们都是卫贤的学生，平常在学校就会碰面，在这个阶段，感情肯定是比我好，并不表示他们交往过。
但我还是要找机会问清楚。
我绷紧全身上下每根神经，感觉它们都在我的掌控中，才露出亲切的笑容：「白新烈，你来雅岚家蹭饭啊？」
雅岚立刻露出刚被人逼着生吞了一颗带蛋壳的鸡蛋的表情。我瞥向她家窗户确认我的笑容，真是完美诠释了变态杀人魔。好吧，我不该笑。
「你好像很忙，我先回去了。」白新烈直接略过我跟雅岚说。
我想我一定是用了「请你留下他」的眼神看雅岚，她才会阻止：「再坐一下，饭後水果是西瓜，我们今天从田里带回来的，你一定要留下来……嚐嚐看。」
当然从雅岚心急如焚的语气听来，我用的也可能是凶狠二十倍，称之为「你该死的务必把他留下来」的眼刀砍她。有时候我容易霸气测漏。
结果白新烈留下来了，可能是真的很想吃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