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彦和吓了一跳，连忙靠近了靠近声音来源的墙，却意外发现了一个很小的洞，彦和将眼睛贴到上面，勉强看见了两个人的下半身。
「不算认识啦，他应该也只是知道有这个人的程度吧。」
「你之前加的那个社团就是彦和的那个社团？」
是社团的人？
的确，仔细一听的话，也觉得这个男声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嗯。」
「……阿墨，」颜初晴的语气冷静了不少，但却隐隐约约的夹带着风雨欲来的危险，「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他喜欢你，不是吗？我在社团观察过他，算是个不错的家伙。大家对他的评价也还不错。」
「……你是什麽意思？」
「没什麽，只是觉得如果是他的话，也许可以给你普通人的幸福吧。」
「程言墨！」
听到这个名字，彦和瞪大了眼睛。
程……言墨？
「我当然不是说，你一定要跟他在一起什麽的，而是如果你有一点点……有这麽一点点这样的想法的话……」
「别让我再听到这种话第二次！」
「初晴……」男声的语气十分哀伤，「你明明就有这麽想过吧。」
「你真是个十足的混蛋！」颜初晴彻底失控了，「对！我有想过！如果是彦和的话……也许我可以脱离黑暗喘息一下！跟他在一起，总是觉得生活是光明轻松的，觉得自己也可以当个普通的女孩。但，正是因为如此，我不会跟他在一起。」
「……」
「彦和不是我拿来忘记某个混蛋的工具。」颜初晴特别在＂混蛋＂这个词上咬了重音。
彦和说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什麽滋味，只感觉到泪模糊了眼眶。
「初晴……」
「呐，你後悔的吧？」颜初晴的口气带着一丝自嘲，「後悔没让他在那一天杀了我？」
「闭嘴！」换程言墨咬牙切齿了起来。
「你不後悔吗？我，很後悔唷。」
碰的一声，彦和瞧见了其中一个人把另一人压制在墙的画面。
「颜初晴！」
「呵。」物品掉落的声音传了过来，彦和定神一瞧，发现是颜初晴的眼镜，而程言墨马上放开了她，离得远远的。
「你在做什麽！你是真的想死吗？」
「想唷，无时无刻。」
「……快把眼镜戴上。」程言墨的语气有着压抑不住的恐慌和绝望，但同时也带着一股血腥的杀意。
「我……」
「你难道忘了吗！忘了我们做过了什麽！你想在没有赎罪之前就去死吗？」
空气弥漫着一股窒息般的沉默，连彦和都觉得喘不过气来。
「……」沉默了很久之後，眼镜被拾起了。「抱歉，我……」
「……不，是我不好。」程言墨坐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手还在发抖。
「我不该那样讲的，也不该这麽做。」颜初晴也坐了下来，彦和终於可以看清她脸上的羞愧表情和黯淡眼眸。「明明没有任性的资格。」
「任性一点也可以喔，只是……别再这麽做了。」程言墨声音很严肃，「唯独这个绝对不行。」
「对不起。」颜初晴垂下了眼帘。
「话说，这好像是我们自从那一天之後第一次吵架？」
「嗯，的确，从那之後就再也没真正吵架过了……有些话就是不能说，也不该说啊……」颜初晴的声音带着悔恨。
两个人仍旧离得远远的，没有要靠近彼此的意思。
「我们已经什麽也不剩了，所以……」
「不能再失去彼此了。」颜初晴咬了咬下唇，「我懂的。」
「嗯，一起回去吧？」
彦和将头移开，轻轻的倒在地板上。
他的思绪正在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