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吃完早饭後,他就带着她四处走走。
「小鸡,你们家都没有人啊?」她一路走下来几乎没看到除了下人以外的人。
「我们家的人白天不常出门,都是晚上。」他向她解释,「晚上在介绍给你认识。」
「哦,好。」她四处张望着,「你们家都看不到尽头呢,那小鸡你住哪?」
「你隔壁那栋屋子。」
「你一个人住一间?」
「对。」他点点头。
「……有钱人就是奢侈。」她撇撇嘴低咒,「那我没事能去找你吗?」
「我过去找你就行了,我的屋子你别靠近。」
「小鸡同学,你这是嫌弃我的意思吗?说的我像瘟疫似的,我去你的屋子是会怎样吗?」她环胸看着他。
「反正别靠近。」他言语间有些急躁。
「成,那你也别牵我的手。」她轻笑一声。
「你生气了?」他蹙了蹙眉头,「我不让你靠近是有原因的,你……」
「好啦!好啦!我不就吓吓你而已,瞧你紧张的。」她大笑出声,这傻瓜真以为她会因为这奇怪事跟他置气呀?
「裴允诺,你骗我?」
「对呀。」她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笑靥。
「我很认真。」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欸,不是吧?小鸡,你这样就生气了?」她紧张的勾着他的手,「这人别这麽小气呀!朋友之间本来就会开开玩笑嘛!」
「我看的书上写,朋友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他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看来他是真的不高兴了。
她默默的诅咒了声,他到底是看了什麽书?这本书的作者肯定想毁灭世界上所有的友情。
「小鸡老大,信任跟开玩笑是两回事,有时候朋友开开玩笑也是一种情调。」她无言的看着他。
「真的?」他挑眉看着她。
「嗯!当然了!我裴允诺说的话都不假!」她拍拍胸脯。
「不假?你刚刚骗我你生气了。」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的信用有待商榷。」
她无语的看着他,开不起玩笑的男人真的伤不起,她好累啊……
算了,她还有很多时间能矫正他那扭曲的友情观。
两人一直逛到了中午,他带她回去吃午餐後送她回房间,他就不知道去忙什麽了。
她就自己待在房间里追剧。
到了晚餐时间他才出现,带着她来到饭厅吃饭。
他们到饭厅时,已经有不少人了,这些人应该是年家人吧?看那精致的容颜应该多半是了,年家的人颜值都高的逆天。
她默默的坐到最角落的位子,但仍感觉到不少目光在盯着她瞧。
让她有些吃不太下,倒是年时夜吃得津津有味。
她轻轻地踢了他一脚,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低下头吃。
她眼角抽蓄的看着他,这人还吃?是吃货吗?从进来饭厅到现在,他已经吃掉了好几盘肉了。
其实仔细一看,她发现年家的人几乎都不吃别的,盘里清一色都是肉。
她发起狠,踩着高跟鞋往他穿皮鞋的脚狠狠踩下去。
他闷哼一声,总算放下刀叉,看着她问,「怎麽了?」
他这一问,年家的人都停下动作往她那边看去。
她有些窘迫,狠狠的瞪他一眼,没事问那麽大声干嘛?小声点会死吗?
有个妆容华丽的女人笑着开口,「允诺,是不是吃不惯?我让厨子替你重煮?」
「呃……不用、不用。」她笑着摆摆手。
「你别紧张,我们不会吃了你的,我是时夜的母亲。」那女人温柔的笑了笑,「你是不是没看过人家这样吃饭的,我们年家都是这样的,习惯就好。」
「好。」她有些吃惊的看着她,年时夜的母亲有点过分年轻了,她还以为至少是他姊姊那辈的。
「我们年家从古代就是吃肉的,一直到了现在都没变。」她笑着向她解释。
从以前就一直吃肉?这句话怎麽怪怪的?她疑惑的看着她。
「咦?时夜没跟你说吗?」他母亲吃惊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笑容,「看来我多嘴了。」
「妈,您别说了。」年时夜拿了餐巾擦擦嘴,便牵起裴允诺离去。
他们一起坐在庭院的草坪上。
「小鸡,你妈说的那是什麽意思?」她看着天上的星斗好奇的问。
「没什麽意思,裴允诺,你真的很多问题。」他也看着天空回答她。
「不是我问题多,是你秘密多,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麽吗?」她偏头看着他。
「什麽?」
「我有九成相信你是年兽,第一你有奇怪的巫术,第二你怕红色,第三你习惯晚上出门,第四你喜欢吃肉。」她笑嘻嘻的数给他听。
「理由不够充分,後面三点有些人也会那样。」他漠然的回答。
「欸,小鸡,这样不公平啊!我什麽事你几乎都知道,我除了你叫年时夜,你家很有钱外,我对你一无所知,这样怎麽跟你交朋友?」她嗷嗷叫着。
「朋友之间本来就有秘密,你是跟那个人本身交朋友,不是跟他的秘密交朋友。」他看了她一眼,「我在那本书上看到的。」
裴允诺已经欲哭无泪了,这到底是什麽书啊?他到底是为什麽这麽相信那本书写的鬼话?
「你到底是看了什麽书?」
「《守护友情的九十九条完美守护守则及完美留住友情的两百九十九条教条》。」他面无表情的说出书名。
「我去,那书名也太长了吧?」她无语的看着他,这什麽人,这麽长的书名也记得住?
「嗯。」
「那书肯定很厚……」
「还好,大概比字典厚了十公分而已。」他冷冷一笑。
「你脑子有问题吧?你看了几遍?」她连扯动嘴唇的慾望都没了。
「忘了,大概是我能倒背如流的次数。」他拿了她的指头开始玩着。
「你神经吧?你背那个干嘛?」
「因为我第一次交朋友,我不知道要怎麽做,所以再去找你之前,我去找了本书看。」他垂着脑袋回答。
「那你还真傻。」她嘴上虽这样说,但心里仍有些开心,头一次有人为她做到如此,挺感动的。
「嗯,爷爷也这样说。」他闷闷的开口。
她随手抓了一把泥土往他脸上抹去。
只见他冷冷地抬起脸瞪了她一眼,她看着他脸颊上的泥巴,捧腹大笑。
倏然他也抹了一坨泥巴到她脸上。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後便又抓了把泥巴丢在他脸上。
他也不甘示弱的丢了回去。
两人就开始在草地上丢起了泥巴。
没过多久,她把就他扑倒在草地上,然後就跨坐在他身上,开始拿泥巴肆虐他的俊颜。
他一个翻身,换他在上,她在下,他也发了狠,拼命的往她白皙的小脸抹上泥巴。
结果就这样一来一往,他们俩在草地上来来回回滚了好几圈。
最後两人滚到没力气,才躺在草地上哈哈大笑。
年时夜虽没她笑得那麽张狂,但还是难得的咧开嘴笑着。
「呼、呼,我活了二十年还没跟人玩泥巴玩成这副德性。」她现在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但她只穿了一件白洋装,早上不怎麽冷,但晚上就有些凉意了,她爬到年时夜身旁,然後窝到他的怀里躺着。
他也没推开她,就跟她一起躺在草地上。
她原本叽叽喳喳的说着她小时候抓青蛙的经历,然後说着说着就突然安静了。
他侧头一看,发现她居然睡着了,而且可能是冷的缘故,她越来越往他的怀里钻。
他皱了皱眉头,想起来抱她回房,但他一只手臂被她枕着,而且看她睡得香甜,他索性放弃了,他抱着她沉沉入睡。
结果隔天一早,年家人不晓得为什麽都出来围观他们,他们是被吵杂声吵醒的。
「唔……呃!」裴允诺先被吵醒,见到身旁围了一大圈人,吓得坐起身子。
这时,年时夜才幽幽转醒,睡眼惺忪的看着那群人,过了一会儿,他才惊觉事情不对。
「我说儿子,其实你们可以不要这麽开放,外头肯定没房间舒服嘛……」年时夜的母亲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们,「瞧你们滚了一身泥巴。」
众人也在一旁议论纷纷。
「妈,我们什麽都没做。」年时夜站起身子解释。
「哎呦,别解释,妈都懂。」她暧昧的笑了笑。
「妈……」他无奈的喊了声。
「行了、行了,别妈了,带允诺去洗洗身子,女孩子家被你弄得全身泥巴。」他妈摆摆手道,「下次在房间就好了,床单脏了能洗的。」
年时夜已经懒得解释了,他索性去扶裴允诺离开,不让其他人在继续观赏。
依照他妈的嘴,不出半刻全宅邸的人都会知道他和裴允诺昨晚『滚了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