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夜夢微醺(純情女大生X暗黑雇傭兵)(完) — 『柒拾叁』

正文 夜夢微醺(純情女大生X暗黑雇傭兵)(完) — 『柒拾叁』

苏飞发烧了,不过冲了点凉水而已。他天天冲冷水,也没见他打过一个喷嚏。

萧炀脱掉她湿透的衣服,把她紧紧的裹在被子里。她躺在床上,小脸绯红,气息紊乱,和她讲话也不回答。

萧炀急了,不知道要不要叫救护车。长这麽大,他还没有因为谁发烧感冒这麽着急过。身边来去的都是大男人,喝口酒,挺一挺也就过去了。如果哪一个能因为感冒死掉,算他倒了八辈子的楣。

不得已,萧炀大半夜去敲邻居大婶的门。她不敢给他开门,隔着门板喊了半天的话,把其他邻居都喊了起来。

萧炀有生以来第一次去了药房,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发烧感冒还有诸多门道。感康,康泰克,白加黑,板蓝根,感冒冲剂,伤风胶囊,一排一排不比子弹的种类少。他一股脑的都抱回了家,坐在床边看说明书,看到一个头两个大。他自己骨折,枪伤,哪怕砍断了筋都不怕,一个小女人发个烧却让他乱了阵脚。

他把苏飞抱起来喂药,却怎麽喂苏飞都咽不下去,只好嘴对嘴的往里灌。含着她乾裂滚烫的嘴唇,他的身体一点慾望都没有,只有心痛。慾望,该死的慾望,都是他那控制不住的慾望。如果苏飞有事,他把那里割下来的心都有了。

药效来得挺快的,温度倒是下去了,但是人还没有醒。不知道苏飞在梦中梦到了什麽,开始嘤嘤的哭。萧炀抱着她轻声安慰,但是她听不到,依旧哭得无比伤心。他只感觉那每一声抽泣,每一滴眼泪,都像针紮在心上,直紮得他面目全非。

『苏飞,你真狠。你就这样躺着,静静的哭泣,就能要我的命。我抱紧你,你哭得肝肠寸断,泪眼婆娑。我放开你,你软绵绵的无力支撑,瑟瑟发抖。苏飞,你究竟是要我怎样?告诉我,直接告诉我。要我的命,我给。要我为你做什麽,我都去。不要这样半死不活的吊着我好麽?』

萧炀搂着苏飞,一直没有睡,回想着与她的点点滴滴,想着她的身体,想着她的微笑。已经多久没有看到她那样畅快的笑了。见到她的第一夜,在他的车上,那样肆无忌惮的,发自内心的笑。他无比的怀念,那被他亲手掐断的快乐。

苏飞一直朦朦胧胧的睡着,梦中她走进了一个喧闹的场所,灯光闪烁,人影婆娑。一个女子,只穿着极短无比的红色皮裙和六寸跟的鞋子在高台上跳舞,胸前的丰满随着舞动荡起一片白色波浪。她感觉口乾舌燥,端起面前的水杯,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赤身裸体,坐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苏飞猛地醒过来,感觉喉咙在冒烟,眼皮彷佛被什麽粘住了,睁不开,身子彷佛被什麽困住了,动不了。

「水……」

苏飞没有发出声音,但是萧炀一直看着她,瞬间看懂了她的唇形。他抱她靠在自己怀里,说:「乖,张嘴。」

她像个刚出生的小兽,闭着眼睛,用嘴唇去探索。就着他的手,一口口喝下,微凉的水滑进喉咙,浇熄了胸口燃烧的火。

好爽。苏飞从来不知道喝水都可以这麽爽,心满意足的打了个水嗝。

苏飞的脸色好了很多,虽然依旧苍白到透明,仿佛一个气泡,萧炀都不敢去碰触,怕她就这样爆掉,消失,再也寻不回来。

她靠在他的怀里,揉了揉眼睛,脸上还都是泪痕,满手都是眼屎,似乎怎麽擦也擦不乾净。

他拿过湿毛巾给她擦脸,胸口酸涩,一边擦一边解释:「你……你昨夜一直在哭。」

哭?苏飞擡起头,愣愣的看着他,对上他充满悔恨和怜惜的目光。

苏飞的眼神太过清澈,让萧炀感觉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更加的恶劣。他突然搂紧她,嘴里喃喃的说:「对不起,苏飞。」

感受过了她的泪,那样怎样擦也擦不净,止也止不住的泪,他要说多少次对不起才能抵偿他的罪呢?

苏飞不知道他又有什麽对不起她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感觉到他对她有深深的愧疚感。她好想问他,他之前到底对她做过什麽事。看他总是想要吃掉她的样子,难不成,他以前强过她?

苏飞擡起手臂,搂住他的背,轻轻的安慰。安慰他,也是安慰她自己。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只能活在当下,何必要在意过去,活在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之中。我们已经离开了,那就抛下一切,从头来过……」

萧炀放开她,深深的望进她的眼睛,「可是,你真的能抛下过去的一切麽?如果你能,为什麽还会一次次的拒绝我?」

苏飞无言以对。她怎麽和他讲,她的拒绝,是因为她抛得太乾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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