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比赛？」罗子鸿双手捧着辣味鸡腿堡，满嘴芝麻的说着，因为边吃东西边说话甚至差点就呛到。
今天社团指导老师们要开校务会议，所以难得放学之後不需要团练，於是我们几个人便相约一起到了学校附近的速食店边吃东西边聊天，也是在这时候尹柔提起了这件事。
──关於阿齐要参加钢琴比赛的事。
尹柔点点头，搅动着饮料，「嗯。是萧邦钢琴音乐大赛，比赛日期是在圣诞节当天喔！」一提起圣诞节，尹柔的眼神就散发出光芒。
相较之下坐在我对面的阿齐则是面容惨澹，面对尹柔的滔滔不绝他三缄其口、默不吭声。
「阿齐？」我轻声地唤着他，「真的吗？你要参加比赛？」
抬起头，阿齐苦笑着，眼里全是无奈，「……我是被强迫的啊。」
强迫？什麽意思？看到我流露出疑惑的眼神，尹柔嘿嘿笑着，「哪里有强迫？」将眼神落在阿齐肩上，尹柔继续说：「既然都已经登上一次舞台了，就一定要有第二次、第三次不是吗？」接着收起了笑容，正色，「而且那还不是属於你的舞台。」
「你真正需要的是一个专属自己的舞台。」
尹柔的严肃、阿齐的茫然、罗子鸿的困惑、小蕙的淡然，我不知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你那天不也听到我的演奏了？毫无章法、乱七八糟，三岁孩子都比我厉害。」阿齐垂下了眼眸，眼神抑郁，全身被苦闷给垄罩。
「你不喜欢钢琴吗？上次帮我伴奏的时候没有感受到什麽吗？」尹柔歛下了眼眸，停止把玩吸管撞击饮料杯身的动作。
我们的周围彷佛被尴尬的气氛给围绕住，阿齐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应尹柔的话，只是默默地吃着自己的薯条，但是我知道、我晓得，阿齐正在迷惘着。
※
回家的路上我和阿齐并肩走在一起，却没有人率先打破沉默，方才在速食店的尴尬似乎还在蔓延。
阿齐的心情明显失落，我不知道该怎麽开口安慰他。
「嘿，马思齐。」
「嗯？」
听到我喊着他的名字，阿齐心不在焉的回应着。
「我忘记一件事情了。」
「什麽？忘记外带一份儿童餐回家吗？」
语落，嘴角微微勾起，明明就心情不好，为什麽还可以在这种时候糗我？
「想死吗你？」我举起了拳头握得很紧，「我认真的啦！」
「干嘛？」
「我忘记说了。」
我停下脚步，走在我前面的阿齐也跟着停下了脚步，旋过身不解地望着我。
「上次你和尹柔一起演奏的音乐很好听。」
阿齐眨眨眼，满脸疑问，「为什麽突然说这个？」
我耸肩，「只是突然想起这件事情罢了。」
说完我开始往前进，阿齐仍旧停在原地不动，走了一大段路之後阿齐终於追了上来，「乐乐，谢谢你。」
阿齐微笑着，并且接过我手上装着运动服的提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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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後，练完田径队我到了音乐教室，自从下定决心要参加比赛阿齐便每日放学之後就待在音乐教室……和尹柔一起。
音乐教室位於教学大楼五楼的正中央，抵达五楼之後还需要徒步一段时间，不过大概是因为放学人烟稀少的关系吧，远远的就可以听到阿齐弹奏的钢琴声还有尹柔说话的声音。
「不对不对！练习曲作品25第12号应该是暴风雨後的宁静！你现在弹的根本就是台风过境！」
「台风和暴风雨是一样的东西吧？不要那麽计较好不好！」
「你还想要参加比赛吗？」
「不是你强迫我参加的吗？」
「要参加就给我好好练习！」
我伫立在音乐教室外头，听着阿齐和尹柔左一言右一语的拌嘴吵架着，他们说的东西我一点都听不明白，但是是什麽时候开始的？
你可以和除了我之外的女生斗嘴斗得如火如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