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快转到国三。
大考将至,考试卷堆积如山,抽屉不再是漫画小说,取而代之的是复习讲义和千层考卷。
整叠拿起来有如千层派,还有讲义花花绿绿的颜色妆点,可惜吃下只会头昏眼花,四肢无力,昏昏欲睡。千层派不会因为每天的消化而减少,只会如压力般越来越多,多到压垮自己。
去你的千层派,美味程度我给八十七分不能再高。
果然在这升学压力庞大,分数决定一切的时代下,学校出事了。
国一的教学大楼多了许多老师、教官、警察,还有一群看热闹的学生。
一位想不开的女孩,因为压力过大,加上模拟考成绩不理想,跨坐在栏杆上,眼神迷茫的盯着楼下的教官和警察们。
「同学,你身边还有很多人陪伴你的,拜托你赶快下来好吗?想想一些关心你的人啊!」
「没用的…来不及了,已经没用了…」女孩独自呢喃着。
突然有个教官悄悄地绕到後面,一把抱住了女孩。
「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对我…」女孩凄惨的呼喊声弥漫在凝重空气中。
我和匀昕面面相觑,第一次讨论着生老病死的问题。
我时常思考着,人一生最美好的追求是什麽?追逐着人们口中的名利,还是追求内心开阔自在?若是追求名利,每天汲汲营营,只为了跟上时代的匆忙步伐;若是追求内心开阔自在,又岂能在这现实的社会中生存下去呢?父母教导我们要赚大钱就要会读书,导致现在莘莘学子「为了钱读书」,根本失去了古人读书的美好初衷,不是吗?
回到班上,眼光马上注意到那许久不见的男子身上—霍靖。
住院的这段期间,他果然消瘦了不少。
此时他也有默契的注意到我了,对我笑了一下,便继续演练手中的数学题。
还以为这次回来就不会再有事了,没想到真正的灾难在後头。
考完了,大概当了一个多月的废渣,成天和同学嘻笑打闹,老师根本不管我们了,反正也管不动。
考完试的第一天,桌上多了一张莫名其妙的纸条:
「欸小笨鱼,我喜欢你。我认真。」
隔壁的湘婷指着我大声地说:「哎呀我家宝贝有喜事啦哈哈。」
哈你个头,整人游戏啊?
「纸条我写的。」霍靖浑厚的声音在我背後响起。
「哇!」全班顿时一片狂欢,这都是他安排的吗?
此时的我内心悸动不已,少女心大爆发,但脸上却装出没有一丝惊讶与心动,淡定到一个不行。
「再给我一点时间吧。」我对着身後的他说道。
毕业典礼那天,我、匀昕、君宇、霍靖、湘婷、妍书一起聚餐,而我就坐在霍靖隔壁。
「你的侧脸很美,真的。」他在我耳边呢喃着。
心脏大力跳了一下,是要我答应他的意思吗?
「专心吃你的饭吧。」我心虚的回应。
吃完饭,各自闲聊对高中的期许,为美好的国中生活画下了完美的句点。
好险他没叫我答应他的告白。
不过比起以前,他开放了不少,在学校我和他有了互动,也开始会开玩笑。
还记得某天他拿个老梗骗我,更蠢的是我还被他骗。
「宋瞳羽,你说像,说十遍。」
「像像像像像像像像像像。」
「你像不像猪?」
「像阿。」
「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像猪,我们班有瞳羽猪喔!」
「…」
我承认那时有点心动,但某个天打雷劈的消息让我打消了念头。
原来匀昕和湘婷喜欢他。
平时热心又体贴的他,果然有魅力。
某天四个女孩在玩着真心话大冒险,我得到了这个惊人的结论。
她们细数着他的好,他的温柔,他的体贴,我竟然闻到我身上散发了醋味。
还以为他多专情呢,以为他只对喜欢的女生好,没想到是个花心男,跟他麻吉一样,重点是还没他帅,真令人傻眼。
不过谁叫我动心了,面对她们我尴尬以对,友情与爱情,我该选择哪一边呢?
这难题我困扰了许久,多年後时间给了我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