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Ｙｕｒｉ！！！ＯｎＩｃｅ冰上的尤里～无偿的爱～
『你们曾想过”爱”是什麽嘛？』
一年前，在九州长谷津的滑冰场上，维克托对着胜生勇利以及尤里俩人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对於当时才十五岁的尤里来说，是一个很愚蠢的无聊问题。
因为比起去探讨这个抽象无解的事物，思考要如何在比赛中拿到优胜这件事还显得比较有意义。
长久以来都抱持着这样想法一路走过来的尤里，当时绝对料想不到总有那麽一天，自己将会碰上一件让他印象深刻、痛彻心扉的事件，而且还足以改变他整个人生。
一年之後，在俄罗斯圣彼得堡的俄罗斯机场大厅内，尤里和自家教练雅可夫俩人一同坐在入境出口附近的坐位上，一同探头望向出口处走出的人潮。
今天，是同门的前辈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回国的大日子，同时也是尤里的生日。
此时的尤里就如同站在热锅上的蚂蚁般，四处张望来来往往的人群，想从那些人潮中搜寻到那个熟悉的人影，但盯了几分钟还是没见到人，这让尤里内心有几分失落。
「奇怪？维恰搭乘的班机已经降落一段时间了，怎麽没看到人…」看着悬挂在墙壁上方的电子屏幕，一旁的雅可夫喃喃自语道。
「谁知道呀？搞不好他又被粉丝们给拖住了吧？这家伙不管去哪里都会被一群女粉丝和记者包围，搞不好现在正在应付他们。」尤里虽然佯装不在意的说出这番话语，但视线还是死紧紧地盯着入境大门，犀利的目光简直就快把玻璃门给看穿了。
就在这一刻，一位留着灰银色短发、身穿卡其色长版风衣外套的高挑男子，用他纤长的手指拨弄着左脸上的细发，正拖着一只黑色行李箱，缓缓地从入境口走出。
「唉呀～这不是尤里奥还有雅可夫嘛？特地来机场迎接真让我意外呢！」伴随爽朗的笑声，男子朝尤里奥他们走近，立即给了自己的教练一个热情、大大的拥抱。
轻拍了男子的背，一向严肃的雅可夫难得露出笑容。
「回来就好，维恰。」
虽然在大奖赛决赛场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见过面了，但这时後的尤里他们还是很开心再见到维克托。
因为这意味着休赛一年的＂俄罗斯英雄＂即将重返冰场，继续他的称霸之路。对尤里来说，也代表着自己又可以和他一起在俄罗斯滑冰了。
「你这欧吉桑终於肯回来了。」尤里走上前，看着维克托这样说着。
就在维克托和雅可夫分开之後的下一秒，尤里忽然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拉了过去，整个人瞬间落入了维克托结实、宽大的胸膛。
突然的这一抱，差点让身材娇小的尤里奥重心不稳往前倒。一股浓郁的香水味瞬间窜进尤里的鼻间，让原本悬在尤里心头上的不安一扫而空。
吸了一口维克托身上的独有香水味，尤里内心叹息着；隔了一年，他终於盼到这个男人回来俄罗斯了。
这个总是随心所欲，不断折磨着他的恶劣男人。
「这麽久没见，尤里奥你还是没变呢～还是这麽娇小可爱…」一边抚摸着尤里的奶黄色发丝，维克托嘻笑着。
「啧，你这男人回来就回来，突然这麽恶心的抱抱是怎样啦？．．．还有我才不是都没变呢，我可是有在长高呢！没变的是你这个男人吧？」
听到对方这般若无其事地嘲笑自己的身高，尤里生气地迅速推开了维克托，扯着喉咙大吼。
「哈哈，就是因为隔了一年才回来这里，当然要给你们一个热情的回乡拥抱呀。而且以我的身高来说，尤里奥就像是还没长大的小猫咪，软软的又很可爱。」无视已经气到脸颊胀红的尤里，维克托摊手回应着。
「少肉麻了你这个臭老头！」尤里更加恼火了。他对维克托使出一记飞踢，但却被维克托轻巧地闪过了。身为教练的雅可夫当然也不能放纵自己学生在机场大厅胡来，立刻挡在两人之间大声喝止着。结果他们三人间的互动反而引起众多路人围观。
「啧…围观的人变多了…。我们快点走啦，不然等等又走不了了。」
望着渐渐朝他们这边靠拢过来的人潮，尤里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怒火，立即催促着维克托他们尽快动身，免得等会儿又被疯狂的粉丝们纠缠。
出了机场大门，维克托和尤里坐上了一台银白小轿车的後座，教练雅可夫则坐在前方发动汽车引擎，手握着汽车方向盘，小心翼翼的将车导入行驶而过的车群中。
这一路上，维克托和尤里各自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不发一语。看着玻璃车窗上倒印过来的维克托，尤里开始回想起去年大奖赛的情景。
在去年的大奖赛决赛中，终於如愿获得金牌的日本选手－胜生勇利，在举行颁奖典礼的同时，对着在场的所有人宣布自己决定要从花滑界引退。
在场的所有人连同他在内，全都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撼到了。而在颁奖典礼结束之後，场内的所有记者纷纷上前包围住勇利和维克托他们，试图问出引退的详细原因。
站在不远处关注这一切的尤里，默默将视线锁定在维克托的脸上。
维克托一如往常的对着记者们露出他的招牌笑脸，和一旁的勇利一起快速的消失在看台後头的帷幕之後，以躲避记者们的追问。尤里清楚知道，此时最难受的人绝对是维克托。
因为维克托无法再以『教练』这个身分光明正大的和勇利站在一起了。
从那之後，尤里心底就有一件事想向维克托确认。
但现在他回来了，所有一切都将回到正轨。所以不管那个问题的答案是什麽，他也没有追根究底的必要了。
「对了，今天是尤里的生日，也是维恰你归来的日子，晚上一起吃饭庆祝吧！大家都说想见到你。」
「哦？这麽值得庆祝的日子，我当然乐意去罗！不过…应该有酒可以喝吧？」
「好吧，今晚破例让你们喝。不过隔天还是要照常练习，毕竟到下个赛季开始之前，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哇哦～雅可夫同意我们喝酒耶！好期待今晚。」听到严师的亲口承诺，维克托开心的高举双手欢呼，完全无心听雅可夫说赛季的事情。
「维克托你这酒鬼，少喝点酒会怎样嘛？」
「唉呀，尤里奥你到我这年纪就会懂了，没有酒喝的生活可是很无趣的呢！」
「啧…我就算到你这年纪我也不想懂你这个酒鬼的心情啦！」尤里皱眉。
就在这时，雅可夫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透过车上的後照镜看着维克托问道：
「维恰，马卡钦呢？你没带牠一起回来吗？」
一听到自己爱犬的名字，维克托瞬间安静了下来，湛蓝的瞳孔中显露出了些许的哀伤。沉默几秒，他露出微笑。
「那个呀～我把牠托给勇利照顾了。」
这句回应引起了尤里和雅可夫同调的惊呼声。
「维恰你怎麽把马卡钦送出去了？那不是你最重要的家人嘛？」雅可夫睁大眼瞄向後照镜里的维克托，一脸惊讶。
「对呀，维克托你疯了吗？！把养了十几年的宠物托给外人照顾，你到底在想什麽呀？」
见着自己的教练以及师弟难得同调的反应，维克托只是耸肩，试图表现自己不在意此事，但一旁的尤里却显得非常激动。
「其实在回来之前，我仔细想过了。我认为现在的勇利比我还需要马卡钦的陪伴，所以我才决定把牠留在日本的。而且马卡钦好像也想和勇利待在一起呢。」
「蛤？所以你就这样把牠送出去了？你难道不会难过嘛？」
「当然会难过呀…不过，这是我表现爱的方式嘛，也是唯一可以为勇利做的事。」
维克托的回应，让原本想继续反驳的尤里安静了下来。
爱到底算什麽？就只是认为那个人需要一个陪伴的对象，就把自己视作家人的夥伴转手送出…这种自认为是爱的表现的天真想法，让尤里深感荒谬。
『这样懦弱的维克托真让人不爽。』
尤里重新调整了坐姿，将视线移回了右边的窗口外，以沉默来打住这个让人恼火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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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的温泉真的很不错呢～只要泡过一次，就会爱上哦！对消除疲劳和睡眠什麽的都很好呢。还有就是他们的料理也很好吃」
夜晚将近，昏黄的灯光在涅瓦大道附近的小餐馆里闪烁着。在餐馆里头的小型聚会上，滑冰场的练习夥伴们全都聚集在维克托的身边，听他宣扬在日本的所见所闻。
头戴着亮红色庆生帽的尤里则独自坐在吧台旁的位置上，一边喝着柳橙汁一边盯着他们。
「维恰又再说日本的事了？」雅可夫走到尤里的身侧，倚靠在吧台边。
「对呀…日本行怎麽样都说不腻。我耳朵都快听到长茧了。」
「不过，可见维恰在那里应该很开心吧。他只要遇到开心的事，就会想一直跟别人分享呢。」
「哼…日本行对我来说只是藉此调整状态的跳板而已。」尤里将手上的柳橙汁一饮而尽。盯着手上的透明玻璃杯，长谷津的一切立即从他脑海中闪过。
虽然去年的长谷津之行他只待上短短的一星期，但因为那场偶然举办的长谷津竞赛，他终於了解到自己的不足，以及为何维克托会选择胜生勇利的原因。
在滑冰的技术程度上，自己有绝对的信心可以赢过他。但对於体力以及情感诠释上，胜生勇利绝对超过他许多。
从勇利在表演的那时候，维克托那专注望着他神情，默默看在眼里的尤里，终於查觉到自己一直以来都活在自认最强最优秀的优越感之中，结果根本就忽略了，出了俄罗斯这个世界之後，更强大的高墙就竖立在自己跟前。
输了比赛悄悄回到俄罗斯的尤里，虽然很不甘心，但也因为这个契机，他才真正认识到胜生勇利这个人。
和维克托还有胜生勇利两人在长谷津一起生活的日子中，他不得不承认，其实那段日子过得挺开心的。
「维恰说想退出了。」雅可夫低语。
这突如其来的发言，让尤里瞬间从思绪中惊醒。他猛然别过头看着身边的教练，一脸不可置信。
「你说什麽？！那个酒鬼怎麽突然……」
正想追问下去的同时，他发现雅可夫湿润的眼眶以及微红的鼻子。尤里默然。
「抱歉…这件事别和大夥儿说，目前只有我们三人知道而已。」吸了一下鼻子，雅可夫轻拍了尤里的肩膀，勉强的挤出一个微笑，接着离开了吧台，缓缓的朝维克托所在的位置走去。
「各位，我要回去了。刚刚已经付过钱了，你们就继续坐吧。不过，明天照常时间给我上冰练习，不准给我迟到了！」简短的对着在坐的众人抛出叮咛之後，雅可夫随即戴上了他的黑帽子，转身走到了餐厅门口。
见教练雅可夫走了之後，其中两个女生各自拿出了一瓶未开封的黑色瓶子，对着在座的所有人大声宣布。
「雅可夫教练回去了～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在场的所有人，连同维克托在内，全都高举双手欢呼着。
「啧…这些酒鬼」
看着他们拿起酒瓶开始在原地又唱又跳的模样，尤里露出嫌恶的表情，快速的离开了吧台，往门口走去。
站在外头望着透着白光的街灯，尤里开始默默理清刚刚发生的事。
在雅可夫身边滑冰这麽久的日子，头一遭看到雅可夫露出那样的表情。维克托突然对雅可夫说想退出是为什麽？
是因为胜生勇利吗？
要是他现在引退了，自己到底该怎麽办？他可是为了要追上那男人的脚步才一路紧追到现在耶！
「尤里奥～你看着路灯在发什麽呆呀？来跟我们一起玩呀！」浑身酒味的维克托一手搭在尤里的肩上，露齿微笑。
这男人到底什麽时後从他背後出现的呀？
「啧，谁要和你们这群酒鬼玩呀！还有你到底喝了多少呀，浑身酒味…臭死了。」
「我才刚喝了一瓶而已，现在还很清醒哦。我可是喝不醉的…」
「蛤？那请问一下～去年在圣诞节的聚会上，喝到脱光在雪地里打滚的人是谁呀？」
「嗯？对耶…到底是谁呢？」维克托搔着头，一脸好奇。
「就是你呀！你这个酒鬼暴露狂！」甩开维克托的手臂，尤里指着他直挺的鼻子大吼。
「哇呜～原来去年的圣诞节我干过这样的事呢…尤里奥记得还真清楚。」维克托大笑。
「那还不是因为你…你当时…」
「当时怎麽样？」
「就…脱光光在雪地里滚，然後还抱着我一起滚…」讲到这，尤里的脸瞬间胀红。
「哦？那不是很好吗？」
「到底哪里好呀？！该死！」
去年的圣诞节聚会上，喝得酩酊大醉的维克托开始在众人面前跳起脱衣舞，勇利想去阻止，但却被围观的人墙挡在外头接近不了。
正好站在维克托身边的尤里就亲眼目睹到他全身赤裸，一边傻笑一边在雪地里打滚的模样。
吓到惊呆的尤里立即上前，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然後披在维克托的身上。
“该死！维克托你给我差不多一点！这样难看死了。”
“唉呀～～尤里奥一起来玩嘛…呵呵。”
躺在雪地上的维克托紧抓住尤里的手腕，一个使劲就把他也拉到雪地里。
还没反应过来的尤里就这样被浑身赤裸的维克托环抱住，在白雪上滚来滚去。
就在尤里想要挣脱维克托的牵制，从雪地上爬起的同时，支撑在地的手掌忽然一个不稳，他的唇就这样和身下的维克托碰在一起了。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唇上的触感，以及维克托那迷离、魅惑的眼神。一想到自己的初吻就这样给了一个酒鬼就让他心情郁闷。
「对了，维克托你这家伙…说想退出是怎麽一回事？」趁着和维克托独处的时机，尤里一语直戳重点。面对尤里的目光，维克托收起笑容。
「雅可夫告诉你啦？」。
「你这家伙到底在想什麽？去年擅自跑去日本当那个猪排饭的教练，抛下当时和我的约定。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却说想要退出…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当初那个约定，多努力的走到现在？！你知不知道刚刚老头子哭过了？你这人怎麽可以这麽不负责任…」
面对尤里的指责，维克托默默不语的站在原地，眼神有些疲倦。
「抱歉…我知道我这样决定很不负责任，但是…我已经累了。」面对尤里气急败坏的模样，维克托露出一丝苦笑。
「累了？什麽意思？」尤里疑惑。
「其实呀，在前年的赛季结束的时候，我就在思考着自己到底还能在这个滑冰世界走多远。
但毕竟独自一人在这条路上走久了总是会累的…是否能刷新纪录以及获得优胜什麽已经不再吸引我了。而在这时候我却遇到了勇利。」
听到那个熟悉的人名，尤里内心抽动了一下。现在只要听到那人的名字，尤里的情绪就会异常焦躁。
「看着勇利滑冰的模样，我就有种感觉…感觉他总有一天会超越现在的我，而且会走得比我更远。所以我才想藉由他替我接续我的梦。但是，去年勇利宣布要引退的时候，我慌了。感觉自己被他彻底抛下了呢。」
看着这样疲惫不堪、难得对人吐露心事的维克托，尤里沉默。
「那…雅可夫听完的反应是？」
「当然是很生气呀，还臭骂了我一顿。不过…我倒是不知道他哭了。他当时看起来如何？」
「当然就是一副忍住不哭的样子。我第一次看到那老头哭，已经吓到不知道该说什麽。」
「嗯嗯…」
语毕，两人共同看着漆黑的夜色沉默。
原本刚刚还在气焰上的尤里，在听完维克托得一席话之後，焦躁的情绪渐渐平复了，取而代之的是惊讶以及错愕。
他们两个明明是同门师兄弟，相处时间也比胜生勇利还要久，但为何现在才发觉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维克托呢？
要不是现在这个时机点，维克托肯卸下心防对他吐露自己的心事，搞不好他根本就不会清楚了解，维克托一直以来都是抱持着什麽心情在场上滑冰的。
和一心只想着求胜的自己相比，维克托的内心真的太过幽暗、寂寞了。
面对这样被绝望包围的男人，尤里内心开始思考着，自己该怎麽做才能说服眼前的男人别抛下他逃离滑冰这个世界。
现在的自己最需要的就是维克托的力量。
「对了～我这次赶着回国，结果忘记准备你的生日礼物了。之後应该可以补送吧？不过我不知道该送什麽给你…。还是说你有什麽愿望嘛？只要是我能力所及的事，我都会答应你哦！」倚靠在餐厅外头的银白栏杆上的维克托，对着沉默不语的尤里微笑说道。
对上维克托那清澈的水蓝色双眼，尤里缓缓的将右手掌缓缓收紧。
「真的什麽都可以嘛？」
「是呀，什麽都可以哦！不过…如果是恋人什麽的我就要考虑一下了。」
「那来做我的教练吧。」
「唉？」维克托一脸诧异。
不理会维克托的反应，尤里深吸一口气，大声且语气坚定的开口说着：
「从今以後，你走不下去的路就由我来帮你完成，你害怕面对的就由我来替你面对。所以，请来当我的教练，让我替你完成你的梦吧！」
话语落下的瞬间，微小的白色雪末开始从天上而降，洒落在这两人之间。尤里突如其来的发言就如这一场雪，开始牵引、碰触着维克托的心弦。
只见维克托将左手食指碰触着唇，低下头沉思的模样，尤里紧张的吞着口水，深怕下一秒会被这男人拒绝。结果…
「好，我答应你。」维克托对尤里伸出了右手，这让尤里愣在原地了。完全不敢相信他就这样和维克托达成了协议。
「日後还请多指教罗，尤里奥。但是我要先说，在冰上我可是比雅可夫还严格哦！」
看着维克托空举在眼前的白皙手掌，尤里伸出他的右手，大力的回握着维克托的。
「哼，谁怕谁！」尤里露出灿烂的笑。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