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忍着臭味直接闯入病房里头。
一看见躺在病床上头玩手机的人,立刻上前捏了他的耳朵。
他看见我时,还愣了一下,痛得想打掉我的手,但迟迟没有出手阻止。
「不是说没事,为什麽躺在这里?」身旁的男人群就是当初在邵阳那里见过的男人们,见我开口大骂,他们立刻往门外冲刺。
一群人在门口站卫兵,留下我和昨晚跟我说没事的简钰淇。
他说他整个人好好的,能走能跳,要我不用担心。
可能太久没跟小弟打游戏,他不知道我偷偷联络了完颜。
我打量他的全身,再捏了他的耳朵一圈。
「我觉得没事啊……」一个除了脸之外都是绷带的人,还吊着点滴说自己没事,比杨宜希更没说服力。
「耳朵痛不痛?」他用那对大眼的眼神看着我,想装可怜。
「你会留下来陪我吗?」他握着我放在他腹部上的手,就连手掌都是绷带。
「晚一点吧。」我想整理好我的情绪,再想想要怎麽照顾他。
「我明天就会出院了,要照顾我哦。」门外的大叔们闯入,用异样的眼光目送我离开。
所以这群大叔在外面听了很久,其中也包乔装成保镳的刮谢义筠。
谢义筠站在外头,准备给简钰淇一个惊喜。
学测正确答案已经出来了,这家伙没意外的话是第一志愿。
一边读大学,还一边接下了玉楼的位置。
肯定是一入学就被有心人士认出来,痛苦的过着那早就该过的大学生活。
晚别人三年进入高中,又晚别人一年上大学,四年里面有三年是虚度的,他现在是一个二十四岁的大一生。
他一进门就是碰撞声,接着是打闹的声音。
小蜗和小蜗蜗生了宝宝,在他带来的透明盒里,盖子还戳了个洞让他们呼吸。
「啊啊啊啊啊,学长不要!」我默默的把头探进病房里头,看着房里的两人。
「学长,不要这样啦,都吓到兔子了。」我把和兔子视讯的手机抢走,让饼乾盒回到谢义筠手里。「为什麽有兔子啊?」
「牠是啊猫啊。」我打量了这只乱毛蓬松的兔子,和从前那只叫阿猫的兔子相似。「不是啦,你真的要养小蜗跟小蜗蜗哦?」
啊猫是谢义筠养很久的孩子了,没想到他养得那麽好。
啊猫以前长得很瘦,现在这只很肥,而且还在郝逸延家里。
为了能和简钰淇视讯,他还特别去帮啊猫做了造型。
「可以跟虫虫还有龟龟一起玩啊。」简钰淇除了怕兔子之外,还会怕乌龟,所以他在之前我和哥哥合租的房子里,才不敢进来我的房间。
书桌上就放着一只乌龟在爬,还一直盯着他看。
毛毛虫是後来捡到的,宜希说牠长得太丑,怕牠被欺负,就带回家了。
现在化蛹了,在不久就要面临放生。
他跟龟龟感情很好,平常我都让他在龟龟身上爬。
「还可以比赛跑。」应该是比谁慢吧。
「那只笨乌龟还没丢掉哦?」简钰淇不敢抬头看任何地方,而我把手上的兔子影像往他面前放。「不要……这很恶……」
「宝贝,不要理这个人,他说你恶心。」兔子愣愣的躺在逸延的臂弯,双眼被毛刺得有些睁不开。
「怎麽可以说我儿子恶心啊?」谢义筠直接把兔子视频往简钰淇脸上贴,他吓得脸色苍白,整个人贴在墙上。
「还有你说龟龟笨。」我拿起手机,把这滑稽的画面传给杨宜希看。
「拜托把这……啊啊啊!拿开啊……」谢义筠再把和兔子的视讯放回我手里,兔子也被吓得愣到现在。
「那你明天要跟龟龟睡。」简钰淇的脸色突然苍白,摇头的频率已经是一秒几十下。「不然不要碰我。」
「学妹好绝哦。」谢义筠补上一句,猛然抬起头。「啊,我要回去了。」
「那小蜗他们就放琦安书桌上就好,龟龟跟虫虫都在。」他匆忙的带走透明盒,顺道赶走了一直在一旁憋笑的大叔们。
大叔一下子进来,一下子出去的,待会肯定又要在门外偷听了几句才甘愿。
「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病床上的人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的看着我,眼神无辜得彻底。
「啊,对。」他的眼眶开始打转泪水,紧握住我的手掌。
「你真的不理我?」手上开始传来不属於自己的颤抖,我缓缓在床边坐下。
「唔……你看你……」用双手捧住那温热的脸颊,眼眶的泪水只差一些就会流下。「你是老大唉,怎麽可以谈个恋爱就变白痴了……」
他身上的香味再度扑上鼻头,微颤的唇瓣正在寻求我的同意。
才刚补完的妆容突然被侵占,一开始只是探测水温一般,缓缓的轻点几下,
不用几秒,口腔内冲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温热,舌尖很轻柔的交缠。
腿上的手开始躁动,除了在大腿内外游走,再延腰部向上攀爬。
这个人有着一股非要让他得寸进尺的吸引力,好像不让他占便宜,自己会吃亏。
上衣里开始有只不安分的手臂乱窜,但说实在的,隔着绷带触感没有很好。
野蛮又快速的手法,在一秒之内解开内衣扣环,胸前的手掌霸道的占据整团他渴望的愉悦
原来爱情动作片的主角,每次都一脸满足的发出天籁,原来实际上一点也不舒服。
这些呻吟充其量就是比较大的喘气声,在颈部被攻击时,还要抵抗那只失控的手在衣服里使坏。
他则是越听越兴奋,攻势能和野生动物相比,强而有力。
侧颈被疯狂的亲吻着,除了亲吻,还有吸吮及与啃咬。
对,是用啃的,恨不得咬下一块肉似的。
这样下去,会被吃掉。
「好啦……唔……」
几分钟前还很恭敬的唇瓣回到嘴边,灵动的舌尖再度穿过门牙相互纠缠。
口腔的温度再度升高,还隐约感觉得到那所剩无几,口红的味道。
衣领已经挂在裸露出的手臂上,衬衫的扣子全被扯开,但他的手却没有停过。
左手点滴的管子悬空在一旁,另一手已经想剥下失去扣子的衬衫。
急促的开门声让他停止攻势,但牙齿却咬破了我的下唇。
我还不敢想像,被外面那些大叔看见自己身体後的画面。
「老大!我……走错了……」杨宜希的闯入及时拯救虎穴中的绵羊,不过她正打算离开。
我装做镇定的整好自己身上的衣服,抢走他折在柜子上的外套穿。
脸上的妆被汗水洗下一半,嘴边的口红恐怕早就被这家伙吃光。
他帮我擦掉汗水,从後头环抱着腰。
「你哥有意见的话,我就用刚刚对你的方式对他。」他带着邪恶的笑容,面色从容的靠在我身上。「还有,这支口红不好吃,我喜欢上次喂你巧克力的那支。」
那是护唇膏。
就告诉他不是拿来吃的,但他对啃唇膏情有独锺。
「老大,我开门了哦。」杨宜希拉开门,外头一群人立刻往病房里冲。
有陆媛,旁边还站着郝逸延、妲禹和似乎是夏黎香的女人。
几个女人,和郝逸延一个男人,站在病房里,用鄙视的眼神投射中央。
「嗯?没男人哦。」郝逸延对简钰淇比了中指。
「有啊,在阳台抽菸。」杨宜希走到我身边,拨开刻意挡住吻痕的头发。「我们刚刚在外面轮流看,颗颗。」
「靠,为什麽不早点出声?」杨宜希回头看着後方那群女人,心虚的微笑。
「有啊,他们怕你被吃掉,就叫我出声了。」她伸出手指,一副要点名的表情。「外面有你哥、阿均、于志昊、松子淇、向谦戎、双胞胎,共七个!」
「你们十几个人来,就为了看这个……」我撇了眼那个还在笑的禽兽,对他比了中指。
「这是暗示想被中ㄔ……唔唔……唔唔唔……」哥哥突然出现,把杨宜希的嘴摀住。
她的身体被拖到门口,哥哥离开时还竖起大拇指。
这还是头一遭,看到哥哥中指以外的手指头。
顿时万籁俱寂,十几人的病房没有任何声音。
鄙视的眼神更加多双,但其中两个人特别晚走入病房。
是双眼红肿的欧文炀,和压着鼻子止血的毛毛。
「真的很还好,你没有把内衣扯下来……」说到关键字,鄙视的能量更加深厚。
「我早就看到你们了,不然这家伙现在应该被吃光了。」
简钰淇完全不害羞的把话说得很风光,转转那只妖孽的右手。
说什麽早就看到,还不是差点就被吃得一乾二净。
「好羡慕那只手哦……」说话的是方傲凌,在场摸过最多胸部的也是他。
「郝逸延,你竟然找弟弟的女朋友来演我?」夏黎香用力的转着逸延的耳朵,身旁的陆媛眼神满是关怀,一手抓着逸延的手臂。
咦?
另一手和逸延的手牵在一起,难道这孩子真的回去告白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把她那天说的话和郝逸延那个无能说,他才被打动的。
我不过是说完之後,把两个人锁在我房间一小时。
原来後来发展成这样了。
而且夏黎香本人真的好美,要不是那天包得很紧,我也不会像她。
现在她有着一头紫色头发,依然迷人的大眼,匀称的身材更是没话说。
「女神,你变美了。」于志昊一边和欧尹炀一起安慰欧文炀,一边说话。「第一次见面的弟弟,鼻涕不要抹在我的衣服上啊……」
这两个人虽然是在同一个校园,但过了这麽久才第一次见面。
枉费简钰淇带他上山下海,就连最基本的脚色都没看过。
「阿均,我们当初都没他们激情。」妲禹勾着阿均的手说话的时候,胸前那两团球还不断蹭着。
「好棒。」东区那一对宝一人比出一只拇指,毛毛的鼻血依然继续渲染卫生纸。「我们毛毛看了都喷成这样。」
松子淇指着自己衣服上的血迹,再抽了张卫生纸。
全场吵杂声不断,这里已经是个小型精神病院。
放弃治疗的那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