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梳好没多久的头发又散开了,束发的发冠和长袍也落在地上,身体热得像是燃着一把火,而在我一旁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在我面前总是衣冠整齐的,现在却也散着头发,衣裳凌乱,双眼通红的望着我……
而让我们两个如此疯狂的在大白天里紧闭着门窗的屋子里滚在一起,竟是古桑国主赏的一壶酒。
古桑国主带着贤王爷离开後,我也没了出去走走的兴致,他也随着留在他的府邸里,在他的这个小小的山水院落,我抚琴、他听曲。
然後他让人准备午膳,跟着一起拿上来的还有一壶酒,
「王爷,这是陛下赏的,要小的们一定要送上来给王爷与夏先生尝尝。」
他皱着眉看着那壶酒,挥挥手示意让人放下。
「王爷,陛下交代小的一定要见您和夏先生喝完後,拿着酒壶回去覆命。」拿酒上来的人依旧站在原地。
「怎麽了?」望着他纠结的双眉我问了一句。
「陛下不知道又想了甚麽招来玩……八成是小贤提得主意吧?」他各倒了杯酒放在我和他面前,
「君王所赐,不能不喝。」
我看着眼前那散着香气带着琥珀色的酒液,又看看眼前的人,
「喝了会怎样?不喝又会怎样?」
「不喝就是以下犯上,喝了会发生甚麽事我也不敢肯定。」他将他面前的那杯酒喝乾了,站在一旁的人赶忙又斟上一杯。
我看着他,也学着他喝下面前的酒,当然也是被人立刻斟满;就这样连喝了三杯,酒壶空了,那人也急急忙忙拿着空酒壶,带上门退了出去。
拿起筷子吃起眼前的食物,但没吃几口,却感觉到身体开始漫起一种说不出口的热,稍稍拉松衣领,抬眼,却见一旁的人满脸通红的看着我。
「子觞,原来这是合欢酒呢,看来陛下是要逼我别再忍了。」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不知道是谁先靠近谁的,我只知道我手中的筷子掉了,反应过来时,我整个人已经挂在他的身上,倒在内室的床上。
被情慾热度染得整个脑袋昏麻麻的,眯着眼看着伏在我身上的人在我身上啃咬,轻吻,我……该死的,真的太舒服了。
他抬起了头靠近我,
「子觞,我不忍了。」
他就算忍得,我也忍不得。但……但看他如此娴熟的动作,我……
「子觞,你怎麽了?」他看着我的眼睛,
「你若真不愿,我可以走。」
看见他身体往後,我抓住他的手臂,咬着牙,
「即使身中媚药,荣王爷倒也进退自在,想必王爷恣意花丛已久。」
他看着我,那双眼睛的火像是要将我点燃,但是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最後是我受不了,伸长两手环着他的脖颈,仰起身朝他吻去。
除了年少情慾初涌时的自渎,我的经验单纯如雏儿,所谓的吻,也只知道贴着他的双唇,却见他因我的动作愣了一下之後,进而转守为攻跷开我的双唇,舌头灵巧的扫过我口内的每一个角落,卷起我的舌头不断的吸吮着,我溺在这样的亲吻当中,根本无法呼吸。
他终於离了我的唇,只剩一道银丝连接着我们之间,这淫靡的模样让我又想遮住脸了。
他看似发现我的想法,在我伸手之前,他押住了我的双手,脸上满是笑意,
「子觞,别遮脸了,看着我……」
我别过了头,却被他扳正逼着自己看着他,
「你刚刚说对了呢,我是恣意花丛已久,你不开心吗?」
就算被逼着看着他,我还是可以选择不说话;但我没想到他竟曲起一只腿,将膝盖轻抵在我前身最脆弱的地方,来回不断的摩搓着。
身体本来就因为药性而热着,而前身被他这麽一拨弄,那要命的热潮都快把我逼疯了,一不小心我竟……
他轻声笑了出来,而我只能胀红着脸不说话,
「子觞,你真的好可爱……」
「别担心,合欢酒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他低头,在我耳侧低语,伸出的舌头舔着我的耳朵,啃咬着耳垂,那样清楚的水声和搔痒感让我脸红。
就像他说的,合欢酒的效果没有那麽快消失,原本已经疲软的前身在他不断的撩拨下再度昂扬,而他的笑更深了,
「既然你已经舒服一回了,现在该轮到我了吧?」
他的手往我的後身探去,我愣了一下,
「荣王爷……」这一出口,我被我口中的媚意所吓到,这不是我……
他滞了一下手上的动作,脸上的笑意更深,他轻咬了我的嘴角,
「叫错了,在这屋里你该叫我的名。」他突然邪笑了一下,将我从床上拉起,抱在他的怀中,
「改不了口的话,我们就出了这扇门,你可以一直叫我荣王爷。」
我第一次看到他那样的笑,吓得我紧紧的环着他的脖子,将整个身体贴向他,
「邦荣,邦荣……」
他又笑了,
「不怕,舍不得的。」
我紧紧抱着他,却发现他的笑声消失了,抬起头望着他眼中的火,然後还有那紧贴着我的他……
「子觞,我真的忍不了了……」
这一次他没有与我多说话,就这样抱着我探向我的身後,那种被闯入的感觉很疼,但在合欢酒的作用下,那种痛慢慢的变质成了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感觉,然後突然的他一个动作,嘴边发出我自己从未听过的呻吟,身体突然一整个酸软、抽蓄的直倒在他身上……
「呵呵……」
他的笑声荡在我的耳边,抬起头来有些嗔怪的看着他,却被他突然一次的狠狠顶进惹得我身体乱颤,然後又……
他的笑更深了,
「子觞,我还没舒服呢……」
充满怨怼的看了他一眼,结果换来他无法细数的狂乱动作,接着那一阵又一阵的强烈感受不断朝我袭来,我开始失去对外所有的感觉,只能本能的随着他的动作,让自己一次又一次拔上浪尖……
真是够了!我到底有多久没走出外面看过了?贤王府的日子暗无天日,这个荣王府很好,但我也几乎被困在这屋子无法动弹。
腰很酸,而且一路蔓延到大腿,身後某个地方还不断抽痛,全部都在提醒我昨日是多麽的淫靡,白日宣淫就算了,竟然还这样一路做到天都黑了,我很丢脸的哭到推开他,结果他却很精神的把我拉了回去……
我看看自己苍白细长的胳臂,我是不是也该练练身体比较好?然後突然想起那穿着衣裳时看不出来的精实胸膛……
伸手遮住脸,我怎会又想到这个。
「夏先生,奴婢请您用膳。」门外传来一个姑娘的声音。
「您请进。」
我扶着腰想从床上站起来,但才扶着床柱试着想站起来,腿一软又摔回床上。
「夏先生。」听到我摔回床上的声音,那姑娘进了内室,
「王爷已经交代奴婢让您在床上用膳就好,您不用逼着自己起身。」
姑娘帮着我坐回床上,这丑态都让人看尽了,讪讪的看着姑娘,
「荣王爷呢?」
「王爷今日当值,临走前已交代奴婢好好照顾夏先生。」姑娘脸上带着微笑,
「夏先生别太在意,王爷也就交代奴婢一人而已。」
为什麽经过昨日後他还可以当职,而我只能这样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姑娘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帮我备了张小几,摆上了几个清淡的小菜,
「夏先生,您现在身体不是太好,这几日先委屈一下您了。」
「谢谢姑娘。」我看着有些面善的姑娘,
「我见过姑娘吗?」
姑娘动作稍微滞了一下,
「奴婢有一位姊妹跟在贤王爷身边,夏先生许是见过她吧。」
「是哑儿姑娘吗?」我看着姑娘点了一下头,
「姑娘怎麽称呼?」
「奴婢换做百合。」
我侧头看了一下姑娘,
「百合姑娘,子觞想向姑娘问个失礼的问题。」
「夏先生直说吧。」
「哑儿姑娘真叫哑儿吗?」
百合姑娘愣了一下,我看着她迟疑的模样急忙开口,
「当初在贤王府,哑儿姑娘帮了我很多忙,所以我想若是能叫哑儿姑娘真名也较不失礼。」
百合姑娘望着我,
「姊姊唤做珠兰……但夏先生听奴婢一句,别这样唤姊姊,若让贤王爷听到了只怕是害了姊姊。」
「我明白了。」
我望着面前的食物,拿起筷子吃了几口,看见百合姑娘仍站在原地,
「百合姑娘用过膳了吗?」
百合姑娘愣了一下,接着轻轻掩住嘴角笑了一下,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奴婢这个问题;夏先生果然是一个温柔的人呢,也难怪王爷这麽喜欢您。」
我觉得脸瞬间红了起来,继续吃着我面前的食物;用过膳後,百合姑娘撤下了所有的盘碟,但未收下小几,接着看着她将我的琴拿了进来。
「王爷怕夏先生闲得慌,让奴婢替先生备琴。」
我看着琴,脸上的笑止不住,拨弦,还是我熟悉的声音,我拨着琴弦,将心底记忆中的乐曲一首接着一首的弹了出来,心底满满的喜悦……
「子觞今日的乐声又有些不同。」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琴音,抬起头望见他一身戎装的站在我面前,他一脸的笑,看着他就想起昨日的疯狂,瞬间觉得脸上莫名的火辣,歛下双眼不敢再看着他。
「子觞,你怎麽不看我?我回来了你不开心吗?」他的声音在笑。
「百合姑娘说你当值去了,怎这麽早回来?」
「该处理的公务都处理好了,进宫见了陛下,陛下问我他所赐的合欢酒味道可好?将我打趣了一顿後,又给我了三天假。」他俯下身,让我的耳边感受到他的气息,
「子觞啊,这样不好吗?」
我觉得脸上更火辣了。
「你说我的乐声不同了,是功力退了吗?」我被他看得浑身不对劲,只得赶紧换了个话题。
「你真想听我说吗?」他扬起眉,他看了一下自己一身的装扮,
「我先去换身衣服再过来。」
他刚走,百合姑娘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收走我的琴。
「百合姑娘……」
「夏先生,难得王爷提早回来,你应该先好好陪陪他吧?」百合姑娘很认真的看着我,
「难得王爷这麽看重一个人,一回来还没更衣就先来见您,夏先生难道也不应该好好认真面对王爷吗?」
呃,我好像无法反驳她的话。
「可是荣王爷也会听我弹琴。」
「那奴婢就就将琴放在外头,如果王爷想听曲也随时可取。」百合姑娘马上将我微弱的抵抗给拒绝。
呃,我完全没有话可以说了。
百合姑娘将琴收走了,若还有琴在,在他面前我还可以弹琴以藏起那样的羞赧,现在我的面前空荡荡的就这一床被褥,我该怎麽藏?
「琴被百合收走了?」他换上了一身便装再度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丫头倒是有个剔透玲珑心。」
有些嗔怒的望了他一眼,迎上他那双带笑的眼睛,我马上移开了视线。
「子觞,你这是害羞还是讨厌我了?」
「我没讨厌你。」我稍稍别过头;这人真是过分了,刚见面时还彬彬有礼,现下却变了个样子。
「子觞,我喜欢你……」他在我耳边开口,接着上了床跟我挤在一起,双手环着我的肩膀,我的背可以感受到他的胸膛。
「嗯……」我依旧侧着头,任由他轻咬着我的脖颈。
「子觞。」
「嗯?」
「你不用说喜欢没关系,因为我可以从你的琴听出来。」
听到他的话,回头,正好与他四目相对。
我想我完了,若真的成了他的宠,我心甘情愿……
原来被人家这样宠着是这样的感觉……
他知道我爱山爱水,所以他有空档时总带着我走过很多地方,在风光水色中我弹琴他高歌;明明我没开口,每当古桑都城的乐坊上了新曲时,也总带我去听,若见我对某首曲子兴起欣羡之心,他也会替我循来乐谱;当我练琴时,他也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以前在家里,我总爱在廊下伴着风声弹琴,而古桑多雨,我在这儿总伴着雨声练琴,身边的人从小弟变成了他。
莫名的,这样的日子就过了两年,我习惯了古桑的风、古桑的雨、古桑的山水与那随着四季变化的夏绿秋黄,然而更习惯的是有他陪在我旁边,每当他应公务连着出门几日的时候,我总会觉得心底悬着,少了甚麽似的很不习惯。
「夏先生的琴音空荡荡的,想王爷了吗?」许是熟了,百合现在也会这样打趣我。
「你这姑娘……你不是说你不懂琴的吗?」
「奴婢是不懂,但也陪了夏先生这麽久了,夏先生琴音的变化总是听得出来。」
我不再与她说话,只是朝她笑了一下继续的练着我的曲。
真的习惯有人宠着,有人陪着的感觉,因为他,我没有那麽想念临夏了,但有些事我似乎还不是那麽习惯……
「嗯……」我呜着嘴不让自己的发出声音,侧着头不看他,根本就不需要回头就知道他脸上带着怎样的笑。
「子觞,为什麽你总不看我?」
他俯着身朝着我的耳边吐气,然後突然一个进身,那种强烈酸麻让我瘫软的感觉一阵袭来,逼得我松了手发出了我自己听了都羞愧的呻吟。
「我喜欢你的声音,这让我知道你舒服。」
他一边说着又一边朝那个会让我酸麻的地方撞了一下,我急忙抓着他,
「别……别……」
「不喜欢吗?嗯?」
他没有太大的动作,却很故意的在某个地方慢慢的辗压移转着,我有点恼怒的看着他,那种感觉太强烈了,我根本抑制不住从喉间传出的声音,右手的指甲已经用力到在他的手臂上留下痕迹,他还是不断的继续他那细微却让人要命的动作。
「好过分……」
「我倒觉得你每次都不叫我名字才过分。」
「你……怎麽……还可以这麽……冷静?」一句话被切碎着好几段,也难为他听得懂。
「子觞,其实我也可以不冷静的,你想试试吗?」他突然伸手扣住我的前身,手指轻轻的抚弄着,
「但我不冷静会让你受伤的。」
「哪一次没伤?」每次欢爱结束都要痛个几天,这不是伤吗?
他的手挑动着我的前身,让我整着身体又一阵绷紧,他邪笑,
「那我就当作你答应让我不冷静一次喔。」
我觉得我好像答应了甚麽恐怖的事,他突然一个挺进,在我耳边低语,
「我会像吃了催情药一样,你说不要我都不停喔。」
突然间寒毛直竖,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怕,舍不得伤你的……」
与他欢爱真的是一种瘾,逼得我浸在他的温柔里无法自拔,明明害怕被那样的火烧尽,却不断朝着他飞去……
在他终於发泄之後,我抱着他喘着气,脸上、身上的汗珠早已濡湿了彼此的头发,也分不清身上的汗珠是谁的。
「子觞,我喜欢你……」本来微闭着眼的我听到他的声音张开眼睛,看着他那有些慵懒的神情。
「嗯。」伸出手贴上他的脸,他张开嘴舔了一下我的手指。
「子觞,秋天到了,宫里会到绿谷游猎,我知道你总不愿意陪我出席这种场合,我真的很想带你看看变另一个模样的绿谷,陪我去好吗?」
我闭上了双眼,躲了两年也是时候面对了。
「邦荣……」
「嗯?」听到我叫他的声音,他轻咬了一下我的手指。
「我是你的宠吗?」
他滞了一下,
「不是。」
我张开眼睛看着他,然後点头,
「是!」
「子觞……」
「我是你的宠,所以我会陪着你游猎的。」我翻身伏在他身上,看着他的眼睛,在他的唇边舔了一下,学着他说话,
「邦荣,不喜欢吗?嗯?」
他眼中又有一把火燃起,低沉的开口,
「别这样,你会受伤的。」
我咬了一下他的鼻尖,
「就当作我答应你,让你不冷静一次吧!」
听到我的回答,他翻身将我压在他的身下,感受到他那比先前更疯狂的亲吻与动作,很好,因为我也需要不冷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