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魔之獻禮 — 絕響與喘息的受難曲

正文 魔之獻禮 — 絕響與喘息的受難曲

「很不能谅解?」魔瞳略略弯起。

「嗯,美沙子说很不能谅解你,因此明天之後要迁到我家来住。」宫绪边是说着,边是将桌面上堆积如山的色情光碟收拾到垃圾袋里。

「喂!宫绪,你在做什麽?」这可以说是自宫绪与阿斯塔罗特缔结契约以来,第一次听闻他激动的吼声,「这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消遣耶!」

「美沙子要来了,不能让她进入这种淫秽之处。」雨生宫绪的语气仍然冷若冰砖。

「嗤!」恶魔无法隐忍,冷哼着:「你们人类难道就不会交欢,介意的人心理肯定病得不轻!」

宫绪望了沙发上的男子一眼,没料到对方真像个孩子似地,露出极其露骨的不悦之情。

「你那麽在意的话,就到楼上去看,别让美沙子瞧着了。」宫绪认为无须给这家伙太多好处,毕竟自己讨好的功夫也不怎麽样。

近期,宫绪时常为业务困扰,叮咛阿斯塔罗特别在自己身边打转,又怕这家伙妨碍办事效率,宫绪才硬着头皮,至情色网站烧制些拖时间的玩意儿供恶魔玩赏,可毕竟这点程度,哪奈何得了身负"色慾之罪"的魔君,这家伙仍时时嚷嚷着无趣以及总挂在嘴边的自由邪说。

宫绪沉思,总是得找个法子治治这患部。

「宫绪,你在想什麽?」就在雨生宫绪恍神的刹那,恶魔早就意识到了对方的那股不对劲。

「没有,最近常常头疼。」宫绪不知自己曾几何时也学会胡弄与欺骗,但比起惯犯的恶魔,宫绪这点小小程度的撒谎无疑是能轻易识破的儿科等级。

「宫绪,」魔鬼弯起唇边道:「欺骗是糟糕的行为呢!」像是寻找到无上的乐趣,他愉快地微笑,与其判定他语意上的诟病为贬抑,不如说魔鬼相当乐於见到雨生宫绪的这个转变。

「够了。」宫绪摆明了就不愿吐实,将垃圾袋綑绑完毕。

也就在这时,门边的铃捎来声响。

宫绪应门,对於来人居是明日才应现身的美沙子感到惊异。

「宫绪,因为很担心,所以我就先过来了。」美沙子微微弯腰,行为举止犹如得宜的旧时代妇女。

宫绪没说话,清出走道让美沙子入内,自己则体恤对方的辛劳,提起女孩手中的行李。

「啊,谢谢。」女孩莞尔,「对了,宫绪刚好在整理吗?这里都是杂物…」

方说毕,女孩便低头扫视地面上各色各样的情色文学,或迷离颠倒或是非不分的莫名插画,都令她隐忍不住呕吐的冲动,抱着腹部蹲至走廊的一角。

「美沙子…」宫绪无能为力,女友在这个时候出现,压根儿就在他的预料外。

只见女孩抬起脸孔,静道:「宫绪,那个人呢?还在这里吗?」

问的八成是阿斯塔罗特,宫绪搔了搔首,平稳地道:「现在不在。」

"毕竟魔鬼看来似乎对女孩保持着意义不明的负面情感,应该不会出现在美沙子面前才是。"宫绪天真地作想,但他不是魔君,更无法预料任何人的下一步。

「宫绪,那我来帮你整理吧!」

「可是,你不是…对这种东西过敏吗?」宫绪感到不解其故。

「嗯!但是我如果来帮你的话,整理会比较快吧?」

美沙子已经听闻宫绪说明事件经过,毕竟她明了男友是一名低调异常的男子,想借助恶魔的力量削弱所谓的存在感并非是难以想像,但是,美沙子却觉得雨生宫绪执行的动作完全和其背道而驰,她察觉男友身上,一丝丝的不对劲,和压抑内敛完全迥异的放纵与舒缓。

感到焦虑,美沙子强烈地意识到,自己和恶魔总有其中一者,将会消失在雨生宫绪的生命中。

「你没事吧?美沙子…」从宫绪的眼芒里,看不见任何事物。

「嗯。」女孩拾起地面上的书籍,将它们綑绑作一叠,「只是,宫绪……你为什麽总是那麽执着得想消失呢?」

「因为没有让他人注意的必要。」宫绪毫不犹豫,「也不想成为他人注意的目标。」

「…」女孩先是沉默,以乌亮的瞳色望着雨生宫绪,「宫绪,但是,我希望你存在。这样……你会愿意留下来吗?」

雨生宫绪没有回答,将手边的纸箱拖了过来。

「会吗?宫绪…」美沙子渴望得到解答。

「不知道。」宫绪闭眼。

病态地期望着形体上的存在却又厌恶被他人所注意,雨生宫绪被强力的道德以及义理紧紧束缚,他已经感到痛不欲生,他认为,自己已经够资格解脱了。

就在浮出这个想法的同时,宫绪彷佛望见亲生母亲在远方献予深爱的男子香吻。某天的情景总是重复播放着,使他几乎快要被倒抽乾净的灵魂感到无与伦比的震慑…终於,宫绪望见,与母亲欢爱的男子回首,以极其讽刺的神态对着自己微笑。

「阿斯……塔罗特」宫绪恍惚地呢喃着,此时的他,彷佛不在这个世界般,直到女孩摇晃他的肩颈,宫绪才重新得知世界尚在运作。

「宫绪,你怎麽了?」女友看来相当忧虑。

「没……」语意尚未结束,宫绪却已经吐不出半个字,好一会儿才搬运着箱子,走出家门。

雨生宫绪殊不知有谁正露出戏谑的笑意,品尝着自己犹如木偶一般苦痛挣扎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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