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来找申沐惟吗？他不在喔。」
看了下站在门口的言樱，学姐特别暧昧地笑了笑，便伸手指向教室中的空座位。
被她看得不自在，言樱跟学姐道了谢便准备要走。
学姐却好心叫住她：「学妹！他最近都在练球，你可以去活动中心找看看。」
言樱愣一下，又再度道谢：「嗯！谢谢学姐。」
也对，她又忘了羽球校队最近要比赛了。真没想到他们练得这麽勤，连期末考结束这天也要打。
「要找个时间把习作簿还给他才行。」她自言自语。
虽然说那已经是申沐惟一年前的作业本，但她还是不想跟人家借太久。这个礼拜五之後就要放寒假了，再不还的话她就要欠到过年啦。
隔天放学，言樱一样要季桓和小葵先回家，然後就一个人跑到了活动中心。才刚进去，她就看到申沐惟高高跳起，漂亮地打了一记杀球。活动中心里没有阳光，可她却从他自信的笑脸看见了光。
她抿起为他高兴的笑意，一步步靠近他们。
「咦？申沐惟！是你的小学妹耶。」
申沐惟本来背对她，对面的队员这麽说了，他便惊喜地转身看。言樱也笑着对他挥手，脚步轻盈。
「小樱！你怎麽来了？」他抹去额上的汗，还逗趣地闻闻自己的领口，确定没有异味才走近言樱。「你也想打球吗？」
「不是啦！我是要……」
言樱才正要从书包拿出习作，但申沐惟的队友打断了她：「申沐惟！你真够呆的，人家小学妹是来看你打球啦！」
「咦？真的吗？」申沐惟呆了呆，望向言樱。
「呃……」她不算特别迟钝，想也知道这些学长是在调侃他们。不过，申沐惟似乎就要相信了，害她有点尴尬：「对、对啦！然後我也要还你东西。」
「喔！什麽东西？」
她拿出习作，「谢谢你上次借我这个！」
「你没说我都忘了。」他笑着接下，又说：「我们这场快结束了，你还要看吗？还是聊一下再走？」
言樱当然就顺势选择後者。刻意回避暧昧的目光，言樱走到舞台旁的阶梯坐下，想着眼不见为净。申沐惟什麽也没发现的样子，人高马大的身躯坐在她旁边。
她无意间看住自己的腿，比并肩的申沐惟少了好几截。她这才想起他们的差距，不只年龄，连身高也是。
不过，申沐惟就是有一种平易近人的魔法。
「对了，你考试都会写吗？」问的同时，他也忍不住想起小葵那副考试干我屁事的模样。
「还好啦，不过你借给我的习作啊，考卷出了好几题喔！」
申沐惟一脸高兴，「我就知道！我们老师也从里面出了很多题，还好有拿给你。」
「你真周到耶！谢谢你喔。」
「别客气、别客气！」他想了一下，又问：「那你妹考得好吗？」
「哈！小葵自己都不在意了，不过你怎麽会问起她？」
申沐惟想起她们的不同，也想起她们的相同之处。他虽然不了解小葵，但他可以感觉得到──
「虽然方式不同，但也很努力……还是有那种人的吧。」
「啊？」言樱听不懂。
「没事、没事！」他也只是想关心小葵的心情，没想到话说出口就变成问成绩。不过，总觉得这个问题还是别问言樱比较好。
「喔……」
言樱也没追问，抱着膝盖往前看，就撞见一双双盯着他们的笑眼。她又尴尬了，推推申沐惟的手臂说要先走。
「你要回去啦？」他看一下手表，「喔，也六点多了耶，你快去吃饭吧。」
「你呢？」
「我再练一下。」
「呵，真的很认真耶。」
申沐惟站起身，满脸笑意地伸了个懒腰，「嗯！只要是我喜欢的，我就会很认真。」
她愣一下，那句话的声音似乎传得特别远，几个学长又看着他们窃窃私语。她脸一红，连忙走下阶梯。
「那，掰掰！」
「路上小心。」他笑着挥手。
走出活动中心时，言樱正好遇上从厕所回来的某个校队学长。他也友好地跟她道别，临走之前还不忘亏她一句。
「学妹，申沐惟那笨蛋就麻烦你照顾罗。」
「咦？」
她一惊，正想解释，对方又开口：「你别担心啦！他虽然看起来真的很花，生了一对桃花眼，个性也来者不拒，不过……」
「他可是从来都没交过女朋友的。」
啊，也太意外了。虽然言樱没特别想知道这些，但她还是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
「很意外吧？」学长得意地笑了一下，「申沐惟明明看起来就是那种交过一卡车女友的类型。不过，他是真的很纯情喔。」
她不自觉笑着附和：「我感觉得出来。」
会为了间接接吻这种事情害羞，申沐惟骨子里根本就是个纯情男子汉啊。
「跟你说，我们常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他露出调皮的笑容，偷偷在她耳边说：「沐惟有三痴。」
「什麽意思？」她呆住。
「音痴、路痴、恋爱白痴。」
「……」
言樱忍不住回头看，恰巧听见申沐惟一边发球，一边在嘴里哼着不成调曲子的模样。
那听起来还真像大悲咒。
「我想他……」
「嗯？」学长看她。
「我想，他应该已经尽力了。」
「……啊，也是。」
某人当然没听见，嘴里仍然哼着他的旷世名曲，兴致高昂得很。
申沐惟：平常都听什麽音乐？喔，我喜欢听乐团的歌……我刚才有唱啊，是不是特别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