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王诺陨是什麽时候走的，也不知道我是怎麽回到房间的，等到我回过神时，我已经躺在床上，任由泪水沾湿我的衣服，任由泪水从我的眼睛滑落。
我哭出声来，哭得掏心掏肺，但无论怎麽哭、怎麽喊，王诺陨都不会出现安慰我。
我彻底失去他了。
我不会埋怨邱家祺，我知道她是为我好，没有她我也不会知道王诺陨真正的想法。
心好痛，在隐隐作痛，我想起快一年前，我和王诺陨去住亲戚家时，我因为睡不着而躺在他旁边，那时候，我以为我有全世界，到头来，我什麽都没有，什麽都失去了。
我紧紧握住他送我的手链，回想起我跟王诺陨之间的点点滴滴，为什麽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的心脏像被刀划开般流出大量的鲜血，一滴一滴随着眼泪流出眼睛，但却没有停止划开。
我感觉心脏有越来越多的割痕，越来越刺痛。
不知道几点了，外头的夜色已然全黑，因为刺痛的伤让流血流到快乾枯的心脏失去了力气，眼睛也为了成河的泪水微微发肿，整颗头丧失了该有的意识，我沉沉睡去。
好听的歌声划破一片寂静，我倏然地睁开眼睛，原本没有想起来的记忆一涌而上，悲伤的情绪再次涌入心头。
日子，还是要过。
进到学校之後，我踏着沉重的步伐走上三楼，我想这是我三年以来最不想来学校的一天，我不想看到他。
一进教室，我便看到王诺陨和张彦辰那些人在聊天，他看到我後随即别开视线。
家祺看到我这副模样，她，吓到了。
「你怎麽了啊？黑眼圈那麽重，眼睛那麽肿。」她轻轻摸着我的脸，「家祺，我和王诺陨错过了。」
「什麽？你们不是......」
「来不及了，他心里有别人了。」
「什麽？」
我和家祺坐到石椅上说话，我把昨天和王诺陨的对话一五一时告诉她，她担心地让我的头靠着她的肩膀，「芷恩，对不起，我太冲动了，我看到你伤心的表情，就忍不住和他说了......」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而且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彼此坦承啊。」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麽做？你们会很尴尬耶。」
「那就算了吧，我没有办法。」泪又不知不觉掉下来，难道我和王诺陨真的......会像陌生人一样吗？
事实证明，真的会像陌生人一样。
这就是告白後要付出的代价吧，也是我拿李易洵骗人的代价。
「芷恩，你知道为什麽我们会一直相信王诺陨喜欢你吗？」
「不知道。」
「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在练习足球的时候你被球打到？」
「记得，怎麽了？」
「是王诺陨抱你去的，大家都有看到，但他叫我们不要跟你说。」
一整天，我和王诺陨都没有说任何话，就算说话也只是传东西、问事情，和一般同学没什麽两样，那些关於我们之间的回忆，都是过去了。
「芷恩，帮我问王董这题理化，我解不出来。」不知情的周沂瑄请我帮这个忙，邱家祺见状想要帮我，我和她摇头，说我自己来就行。
「王诺陨，周沂瑄不会这题，你解解开。」我放到他桌上，他尴尬地看了我一眼，「我看看。」
「嗯，不急。」
「好了。」他将讲义递给我，却完全没看我一眼。
我愣着接过，还给周沂瑄。
「欸，今天要不要去吃红豆汤圆？最近超冷的。」家祺提议，我明白她的用意，她在想办法化解我跟王诺陨之间的尴尬，可是有用吗？
「好啊，也很冷。」沂瑄笑着答应，我们其他人则是没什麽意见。
「那放学的时候在校门口集合。」家祺说。
我正在收拾书包时，李易洵走到我旁边，「我等你，一起下去吧。」他的声音好温柔。
他们四个都已经下去了，教室里也没有几个人，我收拾好後背上，然後跟着他走出教室。
「你跟王诺陨怎麽了吗？」意料之中他这样问，我想连许威尧等一下都会问我吧。
「李易洵，你先答应我你听了不会生气，我再告诉你。」
「好啊。」
「我骗王诺陨说我喜欢你，结果他相信了，然後他昨天来我家，说他已经知道真相，可是现在他比较喜欢另一个女生。」
「我？为什麽是我？」他指着自己，一脸惊讶，可是我觉得他的惊讶是装的，我想许威尧早就跟他说过了吧。
「对不起，当时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我向他鞠躬道歉，披散的长发落了下来，他扶住我，朝我伸出手，「没关系，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切就没有关系了。」
我并不想牵，我怕王诺陨会乱想，可是我答应过李易洵要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更何况，我为什麽要去在乎王诺陨呢？
所以我紧紧握住，不想放开他。
我们走到中庭，在前面一点就是校门了，我有些忐忑，他却握得更紧，「没事的，你只是在履行你答应我的事情。」
「嗯。」
周沂瑄看到会有什麽反应？我想李易洵心中在想这个问题吧。
我们大步走过去，邱家祺睁大了眼，许威尧和周沂瑄微笑，王诺陨则面无表情。
「等很久了吗？因为芷恩在整理书包，我在旁边等。」他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而且他说这句话一定是故意的。
但我觉得他好像不是在测试周沂瑄，而是在测试王诺陨，算了，还重要吗？
「没关系，我们也在聊天。」家祺说，她一直看着我和李易洵交握的手，她等一下一定会逼问我的。
「走吧。」许威尧说，大家迈步往红豆汤圆店走去。
到之後，我们挑一个六人桌，要是以前，我一定会坐在王诺陨旁边，但今时不同往日，所以我选择坐在家祺和李易洵中间。
「欸，快放寒假了，你们有要去哪里玩吗？」我问。
「没有吧，要会考了。」周沂瑄答道。
「王诺陨呢？」我鼓起勇气问，但我想王诺陨不会理我，没想到他吃着汤圆，低着头回答说：「读书，没有要去哪。」可是，他的口气好冷漠，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我好怀念以前。
以前要是他这麽冷漠，我会走到他旁边抱住他，不然就是靠着他的背，他都会恢复正常的样子。
但现在呢？
嘴里的红豆汤原本是甜的，最後却嚐到苦涩的味道，这就是爱情的滋味吗？
「许威尧，你跟杨颐凌告白了没有？」邱家祺突然问这一句，我嘴里的汤圆差点吐出来。
「告白了，被她拒绝了。」他吃下好几颗汤圆，看起来闷闷不乐。
「你要放弃？」李易洵喝下一口汤，还递了卫生纸给我，看来他有注意到我刚刚差点吐出来的事。
「依照许威尧的个性，不太可能放弃。」王诺陨抬头插话，我赶紧别过脸。
「我决定放弃。」他这话一说，我们五个人都喷出汤汁。
「靠！你们干嘛那麽惊讶？」许威尧分别给我们每个人抽了一张卫生纸。
「你认真？」家祺不是很相信。
「嗯，我喜欢她已经一年多，真的够了，我不想再让自己更受伤了。」他的左手撑着桌子托腮，右手拿着汤匙，泛白的脸颊上染上红晕，却不是因为害羞，是因为天气冷以及心冷。
「加油，我们支持你。」我笑笑地说，心里在苦笑着。
要不是大家都在，我一定会大声地哭出来。
王诺陨......我真的失去他了，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前天我们还好好的啊......
回不去的曾经。
去年我们出去的时候，也有吃红豆汤圆，当时我还偷吃一颗他碗里的汤圆，他完全没有生气，只是无奈地笑着。
为什麽，我那时候都不相信呢？
明明那麽明显，明明那麽清楚，明明那麽多人告诉我，为什麽我就是不听？
如果去年那时候我有发现并告白，现在我和王诺陨就不会这样了，像陌生人一样。
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眼眶热热的，眼泪快要落下，我赶紧低头抹掉眼泪，家祺紧紧握住我的手。
真的，都回不去了。
「我差点忘记问，为什麽你刚刚会跟林芷恩牵手？」我猜许威尧是故意问的。
「因为......」
「因为我人不舒服，他怕我摔倒！」我打断李易洵，急忙地对着许威尧解释，许威尧听到後浅浅一笑，似乎不太相信，「易洵，是这样吗？」
我用力地捏了李易洵的大腿，示意他说对，「对，不然你以为是什麽？」好加在他有听话。
「以为你们在交往啊，不然勒？」家祺翻了白眼，她松开握住的手，把碗拿起来，喝完剩下的汤。
「我们没有交往。」我和李易洵异口同声地说，周沂瑄噗哧地笑出来，「那麽有默契呀？」
「朋友本来就有默契了。」我说。
「寒假要不要约出来读书？」王诺陨很适当地转移话题，虽然他没有看我。
「好啊，约哪？」周沂瑄开心问着。
「看谁家空间比较大。」王诺陨讲出一个还不错的建议。
「我家吧？」李易洵家我没去过，不过应该挺大的，毕竟他家那麽有钱。
「你堂哥会在吗？很帅的那两个。」我问。
「李羽泛堂哥偶尔会来，碰运气喽。」
「你有两个很帅的堂哥？」家祺问，李易洵点头，「都是校草。」
「那你怎麽不是校草？」许威尧哈哈大笑，李易洵白他一眼，「至少我是班上第二帅的啊。」他边说边对着我笑，我记得这句话是我说过的。
「我觉得你们两个类型完全不一样。」周沂瑄的想法和我差不多，我和家祺认同地点头。
「哦？你说说看。」王诺陨抬头，周沂瑄答道：「许威尧就挺阳光的，李易洵就温柔型的吧。」
「我也这样觉得。」这倒是，许威尧给人的感觉就阳光男孩，李易洵就是那种温柔体贴不偿命。
「对吧对吧？」周沂瑄朝我眨眼，「家祺，你比较喜欢哪一类型的？」
「我吗？阳光型的吧，许威尧就挺蛮我的菜的。」她拿出唇釉和镜子补妆。
「是喔！我跟你一样耶。芷恩，你呢？」她的双手交叠在下巴处。
我偏头思考，我发现自己不是很喜欢许威尧这种类型的......所以我说：「李易洵这种温柔型的吧。」
「我如果是女生，应该会喜欢阳光型的许威尧。」王诺陨插话，许威尧满意地勾住王诺陨的脖子，「王董，谢啦。」
「全部就只有林芷恩选李易洵，真是偏心啊！」家祺把唇釉和镜子收好，笑着看我。
「每个人感觉本来就不一样了。」我摆手，我只是实话实说。
「每个人的星座都不一样呀。」忘了说，最近周沂瑄开始研究星座了。
「那你来猜我们每个人的星座吧。」家祺提议，周沂瑄点头。
「我猜芷恩是水瓶。」她第一个就指我，不过她也猜对了，「嗯，答对。」
「嘿嘿！然後家祺应该是狮子。」
「哇，你好神。」家祺弹了手指。
「易洵是天秤座吧？」
「嗯。」李易洵应了一声，嘴角没有丝毫的笑意。
「王董你双子吗？」王诺陨愣住，「对啊。」
「许威尧一定是射手，感觉就爱好自由。」
「哈哈哈，都被你猜对就饱了。」许威尧勾起嘴角。
「最後当然是我啦！我也是射手座的！」
「射手？」
「我们六个的星座不是风象就是火象欸！」
「很巧呀。」我乾笑几声。
接下来几天，我和王诺陨之间并没有好转，甚至能说是越来越糟糕，连许威尧和周沂瑄都发现了我和他之间的怪异，他们有来问我，许威尧我直接说了实话，周沂瑄我则是敷衍带过。
不过我们六个之间的感情倒还是很好，这样就足够了，我不希望因为我和王诺陨的关系，害大家不开心。
我发现最近周沂瑄跟庄敬杰还蛮好的，而且从周沂瑄眼里，我能看见她对庄敬杰的爱意。
想之前家祺说沂瑄有喜欢的人，就是庄敬杰吧。
每天晚上念书时，我都会想起以前和王诺陨之间的点点滴滴，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了，导致整张纸都湿得透彻。
我好想回到以前，回到一年前，那时候和王诺陨要好的时候。
一切都是过去式了。
「你吧，我也是跟你比较熟。」
「林芷恩，生日快乐。」
王诺陨的声音回荡在我耳边，我以为只要张开眼睛就能看见他，事实证明，他不在我身边了。
我们曾经，一起参加过比赛，而在比赛结束时我们抱在一起；我们曾经，躺在同张床上睡在一起，为什麽明明才一年的时间而已，一切都不一样了？
早知道，我就不该欺骗他；早知道，我就该说我喜欢他。
我趴在桌上放声大哭，哭得像与这个世界再也不相关般。
今天一进教室，我便看到尤苡曦和王诺陨在聊天，王诺陨的脸上挂着微笑，我的心狠狠地抽痛。
以前，我可以过去拉住王诺陨，隔开他跟尤苡曦，但如今我可以做些什麽？
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然後落下一滴不争气的泪水。
我看着以前我和王诺陨的座位，想到以前的种种回忆，好像一切都还在、一切都还没有变一样。
我们拿着铅笔和原子笔写字、我抄他的画、我和他交换碗吃饭。
明明才一年而已，为什麽一切都变了？
「芷恩，你试着去找王诺陨说话啊，不然你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家祺拿走我肩膀上的书包。
「要说什麽？我们之间那麽尴尬了，根本无话可说。」
「随便聊天啊，不然你凑过去问他跟尤苡曦在聊什麽。」
「我不敢。」
「拜托，你以前都敢过去和他抱在一起了，为什麽现在就不敢？就因为尴尬？」
「今时不同往日了，家祺。」我沮丧地拿起鲜奶茶喝，没想到下一秒家祺直接把我推过去。
她用眼神示意我说：「加油，你可以的。」
我深呼吸，鼓起勇气走到他们中间，尤苡曦微笑着说：「嗨，你来啦。」
「嗯。」我点点头，瞄了一下王诺陨，他的脸上没什麽表情，我试着握住他的手，他却始终没有回握，但也没有甩开。
我们的感情就像这动作一样，我紧紧抓住，不过他早已松手。
「我跟王董在聊许威尧喜欢颐凌的事情。」
看来杨颐凌告诉尤苡曦许威尧告白的事情了吧？
「嗯？」
「颐凌拒绝了，之後许威尧好像也没再找她了。」
「杨颐凌不喜欢许威尧吗？之前歌唱比赛的时候她不是还有找他？」我放开王诺陨的手，他好像抖了一下。
「颐凌当时是觉得这比赛靠颜值取胜，而且许威尧又是班草，所以才找他的，她对许威尧没什麽感觉。」
「原来是这样。」
「我是觉得许威尧应该对杨颐凌还有一些感觉吧。」王诺陨偏头思考。
「谁知道，只能问他本人啊，我们又不是他。」尤苡曦耸耸肩，然後跟我们说她要先去找朋友。
留下我和王诺陨在原地，我觉得有些尴尬，在我们两个都准备走人时，李易洵和许威尧走了过来，邱家祺跟在旁边。
「干嘛？发什麽呆？」许威尧站到王诺陨旁边，他像是努力扯动嘴角，「没什麽，正好要回位子。」
「要放寒假了，怎麽都苦脸？」李易洵弯着身子，与我的视线平行。
我的心跳加快，脸也烫了起来。
「要会考了，有点烦。」我微笑，突然觉得想睡。
躺在床上时，我就会想起那些回忆，然後落泪。
「书不要念太晚，也不要太晚睡，知道吗？」他温柔地摸我的头。
「你们也是。」我朝他们四个说，我发现家祺用一种我从没看过的眼神望着许威尧。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但我又觉得不太可能。
这个寒假看来会很充实，我们六人约好一个礼拜里有几天一起出来念书，不会的问题正好大家可以一起讨论。
地点是在李易洵家，所幸我们的家都离得挺近的，走路就能到。
我真的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眼前的独栋建筑，少说有五层楼高，而且有电梯、游泳池、花园，门口还有警卫，更跨张的是，有好几棵樱花树排列在房子前。
哇靠，他家到底多有钱？
这也太夸张了吧......
我摁下门铃，对讲机传来李易洵的声音，「芷恩吗？」
「对。」
「你在那等我，我去带你进来。」
「好。」
大约三十秒後，我看到他气喘吁吁地跑来，然後打开门，我走了进去，他整张脸都是汗。
「你干嘛用跑的？冬天还流那麽多汗。」
「我怕你等太久啊。」他拿走我的包包，「走吧。」
「嗯，欸，等一下。」
「怎麽了？」
我从口袋里拿出手帕，踮起脚尖帮他擦去脸上的汗珠，「帮你擦一下。」
「谢谢。」他露出微笑。
「好了，走吧。」我迈出脚步，他走上前牵住我的手。
我从好一阵子以前就发现他的脖子上戴着项链，不知道他到底戴什麽项链？
进到里面以後，李易洵带我到了客厅，客厅里有一张挺大的矮桌，其他四人已经拿出讲义读了。
「你来啦。」家祺抬头看我，我说：「嗯，你们到很久了吗？」
「刚到，李易洵听到你来就马上冲出去接你，超贴心的。」许威尧接话，我猜他又是故意的。
「快坐下啊，干嘛站着？」王诺陨发出声音，我有些惊讶，这些日子以来，他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
我随即坐下，拿出包包里的讲义出来读。
还蛮安静的，大家都很用功地在读书，但我有一个毛病，就是如果跟别人一起读书而且又很安静的话，我会想睡觉。
所以，我撑着桌子托腮，眼皮越来越沉重，即使开了暖气还是觉得好冷。
「林芷恩，快看书，睡什麽睡！」王诺陨突然拿书重重地敲我的头，我吓得惊醒，「干嘛啊！休息一下而已！」我瞪着他。
他放下书本，不太自然地说：「读书就读书，可以睡觉吗？」
「很累耶，而且又那麽安静。」我嘟嘴，王诺陨拿我没辄，「不然你就休息一下吧。」
於是，我和王诺陨就这样打破尴尬，恢复从前。
我趴在桌上，不是说很好睡，周沂瑄冒出一句：「易洵，要不要让芷恩去床上睡？你们家有客房吧？」
「也好。」李易洵站起来，我也跟着起立，「谢谢你，不好意思。」
他一把把我抱起，对，公主抱！而且还不是第一次了！
「哇！我自己去就好了。」我挣脱着想要下来，他却摇头，「我抱你去就好，我房间就在隔壁而已。」
「哇靠，放闪～」除了王诺陨之外的三个人，都在看好戏。
他温柔地将我放到他床上，并帮我盖好被子，「好好睡，有什麽事你在叫我，我会马上进来。」
「谢谢你。那个......」
「嗯？」
「你能陪我一下吗？我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你。」
「好，你问。」他坐到床边，那双迷人的眼睛盯着我看。
「你对周沂瑄完全没有感觉了吗？」
「完全没有了。」
「那你......」他的食指按住我的唇瓣，「芷恩，我明白你想要知道什麽，可是现在还不是个让你知道的好时机。」
「好吧，但你要记得，还有我在。」
「嗯。」他微笑。